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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人界已經有四百年了,」芯茹癟癟嘴,不想回答楚逸的話,于是轉過身,對著白楓和任翎說道,「五百年前,卜師薩瑪爺爺說若是我們五百年內無法將七色仙蓮送回神座,那就來不及了。」
「為什麼?」任翎蹙眉不解,「薩瑪爺爺怎麼說的?」
「薩瑪爺爺說七色仙蓮氣數將近。」芯茹歪著頭邊想邊說,「我們七人本是七色仙蓮的守護仙童,但萬年多前各自受損,形如隕落,使得七色仙蓮氣色逐年衰敗,若是再不聚首,待七色仙蓮最後一絲神氣寶光熄滅,那就算送回神座也毫無意義。」
「妖界的卜師薩瑪怎會知之甚清?」白楓神色也變得凝重,七色仙蓮之事除了七人之外,就連仙帝也未必清楚。
芯茹垂了垂頭,有些懊惱地低語,「是我太過擔心大家,但叔叔一直不讓我離開妖界,也不告訴我任何你們的消息。所以,我就纏著薩瑪爺爺,想要請他卜算你們的情況。其實,薩瑪爺爺並不知道是七色仙蓮,他僅算到是我們共同要去完成的任務,他以為不過是一個什麼寶物,我沒有說是七色仙蓮,真的。再加上,薩瑪爺爺答應過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叔叔,所以,毓辰你不用擔心。」
白楓頷首,他倒不是擔心此事,畢竟妖界與仙界本就無甚交集,就算薩瑪知道七色仙蓮,也不會去告訴仙界的那些人。只是,如若真像他算的那般,七色仙蓮氣數將近,他們就得加快步伐才行了。
「芯茹,講講你來人界之後的事?」任翎望了眼白楓,知道他開始思索今後的計劃,便拉著芯茹問道,「可有發現連睿的蹤跡?」
芯茹搖搖頭,「五百年前我偷偷從妖界出來,帶著薩瑪爺爺給我的東西,啊,對了」她拿出一個似金似銅的七角盤座,「你們看,這是薩瑪爺爺給我的。他說當我們七人聚齊,可以將各自力量注入到這七燈盤塔上,七燈盤塔可以瞬間將我們送至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過,七燈盤塔只能使用一次,這點我們要切記。另外,」收起七燈盤塔後,她又取出一小摞金色符紙,「這是薩瑪爺爺卜的字,一共六張,代表著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就是憑著這個來尋你們的,盈缺,你看。」
「好。」任翎接過金色符紙,掀開其中一張,上頭寫著‘盈缺,修。’
「盈缺,修。毓辰,修。劍一,伏。嗜天,困。連睿,隱。阿昭,潛。」楚逸探頭過來,任翎每翻開一張他就念一張,「雖然看不出來準不準,不過楓楓和小妹確實在修道成仙的途中,‘修’字說的倒也不錯,我說蛇蠍……那個誰,你來人界找了四百年,到底都找到什麼了?」
「我,」芯茹快速地瞥了眼瞪著圓眼的楚逸,「我也是那麼理解的,當日盈缺和毓辰你們在誅仙台被削去仙籍投入輪回,怕是會成為修道者,重新修煉成仙。于是,前面三百年我在顧人國找你們,只可惜幾乎走遍各個宗門派別,都沒有感應到你們的氣息。」
「前三百年?」楚逸搖頭嘆氣,「他們還沒出生呢,能找到才有鬼。」
「逸。」白楓阻止了楚逸的感慨,繼續問道,「芯茹,接下來你就去找連睿了?」
芯茹點頭,「沒錯,眼見時間越來越少,而我卻一無所獲,只好轉而去找連睿。‘連睿,隱。’我以為他該是會隱在雲蒼國,畢竟那是他的國度,所以就去了雲蒼國找人。找了百年也沒有結果,我心急如焚,又兜轉回了顧人國這邊,接下來就遇見你們了……」
「你的時間過得可真有意義。」隨便找個人就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楚逸翻了個白眼,不過丟出這句就閉了嘴,因為看見白楓又瞪了他一眼,聳聳肩雙手一攤,表示不再插話。
「也許真在雲蒼國,」任翎思考著,「連睿成仙前是雲蒼國之王,會選擇隱于雲蒼國可能性不小。師父,我們嘗試卜算一下?」
「也好。」白楓頷首,「芯茹,逸,你們且在此稍等半日,我與翎兒嘗試一算。」
大半日後,在芯茹的帶領下,不過半柱香時間,眾人便從妖域飛回到玄道宗上空。
楚逸默默地望著逐漸出現在眼底的玄道宗,有種哽咽的感覺在喉頭徘徊,他緩緩地閉了閉眼,轉身望向白楓,「楓楓,我該走了。」
白楓淺淺帶笑,拍了拍楚逸的肩膀,「逸,別太丟人。」
楚逸吁氣一笑,「得,別給我壓力,你以為得道成仙是吃大白菜?不過,放心,千年後老子去找你的時候,可別裝作不認識。」
「自然。」
「小妹,我們去那邊說幾句?」
任翎點頭稱是,隨著楚逸走到盡頭處,「大哥,替我好好照顧干爹干娘。還有,若是我爹娘回來了,請叫他們莫要擔心我,另外,如果大哥有空,替翎兒盡盡孝心可好?翎兒若是有機會,會回來見大家的。」
楚逸帶笑,他還沒叮囑任翎就急急地說了這些話,「小妹,放心,你爹娘就是我爹娘,我會盡子女的孝心的。」
「謝謝大哥。」
「倒是你,」楚逸想起這些日子的觀察,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壓低聲音問道,「你和楓楓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呃?」任翎一滯,眨眨眼問,「大哥的意思是?」
「以楓楓那古怪的性格,為何突然對小妹你改了稱呼,這點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任翎臉上微微一紅,她們的事情雖然給楚逸講了,但是許多細節包括她與白楓之間的關系卻沒有講太多,如今楚逸坦白發問,反而讓她有些羞澀的感覺。但楚逸在她心里早已是家人般的感覺,便揪揪辮子,小聲回答,「大哥,師父他和……我,嗯,是……」
「是什麼?」楚逸見任翎一時說不下去,快語直言,「楓楓對你表白了?」
「表白?」任翎咽了口口水,「沒,沒有啊。」
「還沒有?」楚逸皺眉,抓抓頭,「也對,以楓楓那性子,會表白才怪。不過,既然他改了自稱,怕是對小妹你是志在必得。呃,這麼說似乎不太對,」楚逸再抓抓頭,「小妹,總之呢,楓楓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若是你也喜歡他,大哥樂見其成。」
「哦。」任翎點點頭,「大哥,我知道了。」
楚逸眼底閃過了然,笑笑地揉揉任翎的頭,「如果那小子欺負你,告訴大哥,大哥幫你修理他。不過,楓楓對小妹你是真沒話說,想來他要克服師徒名分的事情也不容易。唉,想當時你在魔城,楓楓為了救你簡直就像變了個人,娘親都曾偷偷問我楓楓是不是喜歡上你了。不是師徒間的那種,是男女之情。」
「干娘?」
「對,相信我娘的眼光,精準著呢。好了,」楚逸笑道,「時候不早,大哥不打擾你們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玄道宗一趟。另外,放心,有你們在仙界等著,大哥怎麼也會飛升的。」
「好,大哥,我們等你。」
兩人相視而笑,楚逸伸手欲將任翎抱住,卻被白楓瞬間飛過來的重重一咳嚇了一跳,「怎麼,我妹子我不能抱?」
「廢話,」白楓將任翎拉開,「沒事別賴著不走。」
「好,我走了,別太想我啊」
楚逸祭出飛行法寶,輕輕躍了過去,扭頭向大家揮揮手,眯眼看向芯茹說,喊了一句,「那個誰誰,我後背蠍子印的事情,跟你還沒完的你給我等著」
說罷,駕馭飛行法寶翩然離去。
芯茹沖著楚逸的背影作了個鬼臉,對這個出現的莫名其妙又理直氣壯的男人有點說不清楚的情緒,「盈缺,毓辰,你們是否算出了連睿所在的地方了?」
大半日前任翎和白楓卜算後便讓芯茹先送楚逸回玄道宗,此刻大家才有機會討論連睿的情況。
白楓輕咳一聲,「我和盈缺算的結果與卜師薩瑪算的有些不太一樣。」
「啊?」芯茹詫然,薩瑪在妖界的聲望幾乎是妖王之下,他在卜算上的能力是無庸置疑的,但盈缺和毓辰在芯茹心里一直是可信賴的伙伴,對他們的話她基本上不會懷疑,可如今兩邊算的結果竟然不同,卻讓她困惑了,「毓辰,盈缺,能給我講講嗎?」。
「是這樣的。」任翎蹙蹙眉,「也不能說完全不一樣,我們算到連睿……好像在沉睡中。」
「沉睡?」芯茹疑惑。
白楓解釋,「與其說沉睡,或者用沒有氣息,死了之類的詞語來形容更加直白些。連睿他似乎並非主動地‘隱’于某地,而是被動地消失了。」
「死了?」芯茹一顫,「不可能,連睿怎會死了?毓辰,你們要不要再算一次?」
「芯茹,死了不過是一種說法,」任翎安慰著,「我和毓辰認為連睿並沒有死,只是遭遇到某些不可測的因素,呈現‘無氣息’的狀態。」
「無論如何,先去雲蒼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