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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真是連睿的吧?」
芯茹見白楓和任翎沒有說話,只是一徑地細看著乾坤泰鼎,不由得有些發虛,「難道是我看錯了?」
「芯茹,你沒看錯,這確實不是連睿的乾坤泰鼎,」任翎開口道,「不過,我懷疑這是連睿自己做的仿品。」
「我也這麼認為。」白楓淡淡點頭,「從外觀上看,與連睿常用的乾坤泰鼎毫發不差,試問除了連睿外,還有誰能夠仿得如此一致?」
「除非……」任翎蹙眉,對這個想法有些抵觸。
「除非什麼?」芯茹急急問道,「盈缺,你的意思難道是連睿的乾坤泰鼎被人拿走了?然後仿制出了這個?那連睿他……」
「未必如此,莫要過于擔心。」白楓輕輕呼了口氣,「我們先去出現這個乾坤泰鼎的水澤看看。」
乾坤泰鼎出現的水澤位于太興城南郊約莫三十里地之外,那片地域由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水潭構成,連接水潭與水潭之間是萋萋芳草地,豐沃肥美,綠意盎然。
「看,就是那個水潭。」芯茹早前來過查看,視線之內的水潭多不勝舉,但她依然輕易就尋到了當日出現乾坤泰鼎的那一個。
三人飄飛于水潭之上,低頭細看。
「芯茹,當日乾坤泰鼎是怎麼出現在這水潭之上的?你可曾听說過?」
芯茹回答道,「盈缺,關于這個我也曾打听過,民間流傳了好幾個版本,但是卻難分辨何者為真何者為假。為此,我還專門潛入太興王府,倒是從親眼目睹乾坤泰鼎的士兵嘴里問到了真實的情況。」
太興城在連容的打理下,一直以來都平和昌盛,百姓亦是安居樂業,話說乾坤泰鼎出現的那日,正巧是傍晚時分,大多數居民都已經收拾準備回家,天邊本是布著淡淡的晚霞,霞彩雖說金黃泛紅,但也正常得緊。誰知道不知何時起,忽然那漸漸暗下的霞彩綻放出黃金般的色澤,並且霞光璀璨奪目,一道一道的光芒在天邊蔓延,驚得城里城外的人們都高聲哄叫著定有神仙下凡,連連下跪俯首參拜。
就在此時,天邊那萬丈紅光突然匯聚成一束,化成弧狀降落在城外一片水澤當中,人們爭相走告,紛紛涌出城外。
連容見狀,立即派出城里的士兵維持秩序,安撫躁動的百姓,並且親自出城查看。
芯茹講到這里,輕輕一笑,「因為有了士兵的攔截,所以大多數百姓都只能在城門一里地範圍內駐足觀看,是以各種不同的說法油然而生。實際上呢,當連容趕到這片水澤,看見的乾坤泰鼎是托于一片蓮葉之上。熟水性的親衛上前取下乾坤泰鼎後,那片蓮葉便沉于水下,據說後來怎麼都沒再尋著。」
听完芯茹的話,白楓眯了眯眼,「這水潭下並沒有蓮葉,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寶物臨世,天降霞光,這些人為亦可之,」任翎也思索著,「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什麼疏漏了。」
「我們飛高些看看。」白楓縱身一躍,轉眼往上飛高了數丈,任翎和芯茹見狀,也隨之上了高空。
俯身望去,那橫豎交錯的水澤和草地就像棋盤一樣縱亙蔓延,三人默默看了一陣,面色越發凝重。
「是……太乙天干陣?」久久,芯茹不可置信地低聲道。
「不是單純的太乙天干陣,」白楓眯眸,「它在變幻,我們且再等一刻鐘看看。」
一刻鐘後,任翎吁了口氣,「沒錯,確實是改進後的太乙天干陣,會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所以,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水潭,並非當日出現乾坤泰鼎的水潭。」
「……沒想到竟是如此。」芯茹噘語,她的修為雖然高于兩人太多,但觀察力上卻依然不及如今不過是結丹期的任翎和白楓,對此她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畢竟從小到大,他們這群人中幾乎都是以兩人為首,「我試試看能不能破解此陣尋到真正的水潭。」
「好。」任翎和白楓對視一眼,相攜往旁邊飛去。
太乙天干陣並非普通的凡陣,以他們倆現在的修為想要看透得花些功夫,而芯茹則不一樣,她同樣學過太乙天干陣,並且修為強大,要尋找真正的水潭應該不難。
為了防止影響過大,芯茹先是設下巨型防護罩,為整片水澤設下幻象,然後才開始凝神破陣。
隨著時間漸漸消逝,她的神色越發沉重,三個時辰後,陡然一收手勢,皺著眉頭朝兩人方向飛去。
「我解不開。」芯茹吐了口濁氣,「這太乙天干陣太過精巧,每每當我感知到陣眼時,就會突然轉換陣勢。實在太奇怪了,就像是專門為了防止被我破解似的,得換個辦法才行。」
任翎和白楓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在仙界時同時學過各種仙陣課程,自然知道芯茹在這方面的能力,若是她都無法解開,那恐怕要找到陣眼就不容易了。
「怎麼辦?」芯茹左想右想,糾結不已,來回地踱步了好幾圈,突然站定在兩人面前,「盈缺,毓辰,你們用‘心合意傳’之法來試試看?」
「心合意傳?」任翎愣了片刻,腦海里瞬間便想起了這套術法。這是當年她與白楓共同創下的聯手破陣之法,通過男女陰陽的屬性不同,再結合兩人無法比擬的默契,在破陣推算方法上面進行極速插算從而找到陣眼的一種辦法。
「芯茹,且不說‘心合意傳’之法需要仙術的支持才能做到,」任翎邊回想邊說道,「我與毓辰已然轉世,對此法的掌控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重拾的。」
「啊?」芯茹困擾地眨眨眼,在她眼里任翎和白楓就是當年的盈缺與毓辰,他倆雖然容顏已改,但氣質以及兩人之間的感覺都幾乎無二,是以她才會有此建議,「如果是熟練的問題,我們可以在這里逗留多點時間,等你們練熟了再嘗試。這太乙天干陣,我總覺得跟連睿有很大的關系,所以,不能輕易放棄啊。」
「芯茹,我知道。」任翎拍拍芯茹,眉心微蹙地抬頭望向白楓。白楓亦是深思著,眼里閃過微微復雜的光,「芯茹,當年我們創下‘心合意傳’之法,確實是需要仙術輔助才能成事,這恐怕有點困難。」
「不能換成修真者所用的術法嗎?」。芯茹認真地思索著,「這太乙天干陣真的很奇妙,我剛才試了三個時辰,發現每當我快要尋到陣點,必須輔以仙術最終確定的一霎,整個陣法就會自然變幻。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它其實是對仙術有所防範而設計的?會不會是連睿擔心被仙界之人破解,所以才如此布設呢?」
芯茹的話讓任翎和白楓同時一震,「芯茹,你可確定?」
芯茹頗為肯定地點點頭,「我直覺如此。」
「若真有這樣的可能,」白楓往前走了一步,凝目注視面前的片片水潭,低聲道,「我與翎兒一試。芯茹,恐怕得麻煩你在外面守候。」
芯茹眼楮一亮,連忙點頭,「好的,你們倆盡管在這里頭練習,我去外面看管著,保證不讓一只蒼蠅飛進來」
話音甫落,芯茹身形一閃便離開了防護罩,留下任翎和白楓在原地。
「師父,要怎麼……做呢?」任翎有些羞澀,她對‘心合意傳’之術已然全部記起,因為那是盈缺和毓辰成婚後設計的方法,為了達到兩人心神合一的狀態,術法的施展過程中不免有許多親密的舉動,這些在當年自然的交互,而今要重新施展,卻讓她覺得臉紅了。
白楓微微側著頭,望著那張桃花泛粉的容顏,露齒輕笑,「‘心合意傳’最重要在兩人的默契,這點我們需要練習一番。而術法上的替換,我倒是已經有了想法。」
將原先使用的仙術用如今她們能夠施展的術法進行替代,白楓細細訴說這自己的理解,其間任翎也很快地投入進去討論,短短一個時辰後,兩人便已經將術法部分的改變做好了完整的規劃。
「接下來,就是默契的練習,盈缺,」白楓淺笑,細長的墨發撫過臉龐,清俊的面容映著隔世般的深情,「你可記得那整套動作?」
「……自然是記得的。」被喚作盈缺並沒有讓任翎覺得怪異,仿佛熟悉得就像從心底接納的稱呼,任翎有些緊張,也暗帶著勇氣地回望著白楓。漸漸地,有點無法自拔地陷入彼此的眸光當中,「盈缺,給我你的手。」
「好。」
任翎輕輕地伸出雙手,十指平伸,白楓帶笑,也伸出了他的雙手,兩雙手在空中緩緩接觸,當指尖踫上指尖時,隱隱的電流隨著觸踫在兩人皮膚上炙燙而過。十指交錯,一點一點地緊扣,就在掌心貼上的那霎,任翎忍不住閉上了眼,那流竄在四肢百骸的電流使得她心髒陣陣緊縮。
「盈缺,你還是這麼敏感。」白楓帶著幾不可見的笑謔,兩絲淺淺的靈力從掌心探出,靈活地觸模著她的掌心,來回地撩動著,久久,笑著低語,「盈缺,你的靈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