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澗內.
任翎整整花了三個時辰在紙張上練習畫咒文,現在終于可以從下筆到收筆一氣呵成地畫好幾個簡單的咒文了.
盤腿坐在草地之上,身前放置了用五塊靈石從孟菲菲那里買來的五打符紙,一根據說是孟菲菲用舊後送給她的符筆,還有一盒價值十塊靈石的嶄新丹砂.
任翎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閉目凝神調息了一會兒,才開始進行第一次制符.單手一招符筆,讓它直直地停在半空中,往那丹砂盒悠悠飛去,飛到離丹砂約莫寸許距離,任翎在指尖凝結一絲靈氣輸入到符筆尖上,霎時數滴丹砂受靈氣的牽引騰空飛起,瞬間便融入到筆尖之上.
第一步順利完成,任翎不敢有絲毫松懈,另一只手招起一張符紙停在半空,頓了須臾時間,加多了數分靈氣纏繞符筆筆身,控制它移向符紙上頭,微微緊張地看著符筆筆尖那朱紅顏色,猛地吸了口氣,將腦海里熟練數百遍的符咒咒文在筆尖輸出,只見那符筆如有神助般在符紙上飛快謄寫,眼見就要收筆,突然「砰」地一聲,符紙在半空中炸開,化作一團黑煙消失在空氣里.
「爆了?」
任翎眨眨眼看著仍停在半空的符筆,低喃道,「孟師姐說過,如果靈力輸入過多會造成符自爆,看來我剛才是因為過于緊張沒有控制好靈力的釋放.」
給自己打了打氣,任翎又繼續練習制符,只可惜每次不是因為靈氣過多爆裂,就是因為靈氣不足失效,也有因為咒文畫得不完整而失敗的,足足練習了一個時辰,一張符都沒有成功制成.
搖搖頭嘆了口氣,任翎看著第二包符紙盒里最後一張符紙,「孟師姐說一打符紙一般能夠制成五張符,我現在耗費掉了兩打符紙,卻是一張符都沒有制成,莫非是我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凝神地盯著那最後一張符紙,想了想,又復自言自語道,「制符本來就是技巧活兒,我這才剛起步,怎能輕易泄氣呢?」
想到這里,任翎這次不急著動手,而是閉上眼楮將前面二十三次操作仔細回顧了一遍,把每次出錯的地方都翻來覆去細想了又細想,調息了一刻鐘後,才緩緩伸出了手.
點…畫…勾!
當符筆筆尖收起最後一筆,任翎看著眼前符近十個須臾,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
「成了!」
沒有爆掉,沒有失效,一張普通的火焰符俏生生地與她大眼瞪小眼地對看著,任翎開心得眉眼彎彎,覺得這張符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是她見到過最好看的符!
喜不自勝地將火焰符收起,望向剩下三打符紙的目光變得自信了許多.
一個時辰後.
任翎如同小魚兒一樣在溫泉里游了一個來回,抱著靈獸蛋從水中鑽了出來,斜靠在旁邊一塊石頭沿上,懶懶地舒展了身子,嘆道,「制符真是個體力活兒啊,畫完那五打符紙,我所有靈力都快被抽空了,幸好這溫泉里的靈氣特別足,現在休息了會兒,感覺好多了.」
將靈獸蛋舉出水面,任翎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自從將這靈獸蛋放到溫泉里後,就很少能夠感受到蛋里面的氣息,似乎那小家伙一直在沉睡的樣子,「蛋兒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孵化呢?墨玉的娃兒們都快破繭而出了,你可不要輸給一群靈蝶才是啊…」
目光落到托著靈獸蛋的手臂,任翎眯了眯眼,「上次清妹妹說我的皮膚比她的還要細膩光滑,當時倒沒覺得,現在看著怎麼覺得真的白皙細致得不太像話,好像…玉石一樣滑膩呢?」
細細地摩挲了下,任翎眉間輕蹙,「清妹妹她是服用了生肌丹,我可是什麼丹藥都沒吃過的,莫非…」望著面前波光粼粼的泉面,
「莫非是泡溫泉泡的?所以我的皮膚才一天比一天好?」
要是清妹妹知道這溫泉有此功效,一定會纏著她要來泡的,任翎搖了搖頭,墨玉澗的事情除了娘親,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清妹妹,那也不行.
想到這里便將思緒放到一邊,轉手一招,五張符便輕飄飄地飄到她面前,「五十張符紙,我成功地制成了五張符,分別是兩張火焰符,兩張遁地符和一張飛行符,如果像孟師姐說的那樣,一張普通符可以賣三塊靈石的話,這里就可以賣到十五塊靈石.我購買符紙和丹砂也正好用去了十五塊靈石,不過丹砂還有一大半呢,這麼算下來竟然是穩賺不賠的,難怪孟師姐在制符上下了這麼多功夫.」
「只是不知道我這符的威力是否與外頭賣的符威力相當?我得試上一試!」
想到這里,任翎興奮地將靈獸蛋放到草坪上,站起身將火焰符捏到手里,輸入一絲靈氣,低喝一聲,「火焰符,破!」
只听見砰地一聲巨響,一團人形大小的火焰從空中爆開,任翎還沒來得及欣喜符的威力完全符合標準,就見到躺在草地上的靈獸蛋嗖地一聲往火焰團里滾去.
「蛋兒!」
任翎喊了聲糟,連忙騰空而起撲向靈獸蛋消失的方向,只可惜她的動作居然還不夠快,就在她撲到火焰團前的一霎,竟然看見滾入火焰團中的靈獸蛋吃掉了那團火焰!
這是什麼狀況?
任翎傻眼,伸手戳了戳安然躺在草地上的靈獸蛋,它表面的溫度比剛才高些,但蛋殼完整無缺,實在難以理解為何火焰將它團團包住之後會逐漸消失,看起來就好像真的被蛋兒吞噬掉一樣.
任翎控制心神與靈獸蛋溝通,卻只能隱隱感覺到一絲饜足,隨後又是一片平靜,那小家伙好像又繼續陷入沉睡了.
「喜歡火焰的靈獸?」任翎溝通無力,倒也不覺得著急,將靈獸蛋放回溫泉中,模了模下巴嘟噥,「我這蛋兒到底是什麼靈獸啊?哎,日後自會知道,我現在就算是想破腦子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輕巧地鑽入溫泉中繼續浸泡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長發,「雖然從孟師姐那里知道我現在這修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