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正要再給她一拳,卻被身後的笑鬧聲打斷,二人向後看去,原來那四人玩雙升,李硯這個家伙再次大顯神通帶著莫小竹將連月與即墨溪打的是落花流水,正得意的不行。看著即墨溪有些出乎意料的看著李硯,茶夜卻搖頭苦笑。
所謂高分低能,高智商卻低情商,便是李硯這樣的了,這該說他是聰明還是天然呆呢?
幾人完全放開了,莫小竹帥氣的捋著袖子興頭十足,連月也撫額苦笑非要再來幾局,即墨溪摩挲著手中的竹牌若有所思,又一局下來,李硯不笑了。
蛋糕好了,端上桌的時候,李硯將牌攤到桌上憤聲道︰「無趣,不玩了!」
看樣子也知,即墨溪這個家伙似乎贏了幾局。茶夜向即墨溪看去,目光甚是不友好。
他這是干什麼,和李硯搶這個風頭有意思麼?
「不過才贏了你一次,至于麼?非得把我們打的一局都不勝,你才甘心?」連月笑著捶了李硯一拳,而後也將牌收起興趣十足的看著那蛋糕︰「看起來很好吃嘛。」
茶夜恍然,收起眼神坐回了原處,即墨溪淡淡一笑︰「可以吃了吧。」
大家吃著滿桌現代的東西,有牛排有薯條還有蛋糕……
大家明顯很是吃不慣,卻也都勉強吃了個干淨,茶夜有些後悔自己真不該費這半天的勁,還不如一齊包頓餃子更討人歡喜。幸在有連月搬來的十幾壇桃花釀,眾人一片歡樂之中竟不知不覺喝了個精光。酩酊大醉之中,七倒八歪的胡亂橫著臥著。
李硯早就沉了,歪在地上頭枕著桌沿睡的是一塌糊涂。連月也有點高了,嘟嘟囔囔不知說了什麼也呼呼睡去。荷花面上飛紅雙目迷離坐在塌角緊緊靠著牆壁喃喃︰「這,這成何體統……」
而莫小竹手提最後一壇,非常雄性的啪一聲開了封,嘩嘩的往酒碗里倒,傾灑了一大半︰「喝!來,快喝!」
可惡,茶夜站起身來欲攔,這才發現自己也搖擺著站不太穩。
她想,她這一定高了,只怕停不了幾分鐘也要神智不清。趁這當口連忙晃著把莫小竹拉到一邊挑了個舒服的地方,披上薄被。最後自己一坐在地毯上,卻怎麼也起不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一會,只覺得在酒精的作祟下,心跳的異常猛烈,呯呯呯的像個大錘子,呼吸也重的不行,腦中只想著這下完了,真是半點儀態都沒了。
依稀之間突然覺得整個人飄了起來,恍惚中被一個白衣仙子攬著她在穿梭在雲里霧里。她心道原來喝到一定程度,真的可以上天入地。酒精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從古至今無數的人迷戀到不肯自拔。
這一夜不知道鬧到了幾時,後來的事情茶夜如何也想不起來了。只迷蒙之間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挺猥瑣的夢,夢里那一身月牙白的男子似仙子一般淺笑著對她喃喃輕喚,喚的盡是她的名字。
迷迷糊糊中,腿處傳來針扎一般的疼癢把茶夜激醒,頭疼欲裂的支起身子才發現,原來李硯不知何時挪到了床邊死緊死緊摟著她垂下的一條腿,血脈不通徹底麻了。頭沉的像灌了鉛一般,好不容易才把李硯從自己的腿上給扒拉下去。茶夜揉著麻疼難忍的小腿,看看四周一個個睡的東倒西歪,搖頭苦笑。
起身準備收拾一下滿屋的東西,回頭卻被觸目之景驚呆住。即墨溪半倚靠在枕墊上,即便是酒後深眠,仍舊能如此不損半點形象,姿勢及睡相極其俊美不凡,長長的睫毛蜷曲似扇,胸口微微的起伏,完美至極。
而即墨溪身前一團人形褶皺,讓茶夜當場腦袋一片空白!
這……這……
我剛才就是躺在這個家伙的懷里?!
這一激之下,酒徹底醒了,茶夜連忙上手撲撲幾下將那痕跡清理的半點也看不出來曾經躺過個人。心跳如鼓之下四周都覺得寂靜無比,平定了一下呼吸之後準備尋個遠點兒的地方躺下算了,卻听院子外突然響起一聲脆響。
那是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茶夜並沒當回事情,卻緊接著又听到吱呀呀關門的聲音。
披上裘衣走出去,雪已經不知何時停了,在月光下反著幽幽的光,美不勝收。雖是深夜卻也明亮,可地上一個腳印也沒有,茶夜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異樣,心道這時辰八成是誰半夜起身看看天色又關門睡去了。轉身便準備再回去的時候,卻被月門處一道反光給引去了視線,于是狐疑的走了過去。
雪地上留下一長串腳印,到了月門口,茶夜彎身撿起了半把剪刀。
推開月門,吱呀呀令人發毛的聲音過後,入目之象讓茶夜一詫。本以為會是一來一回的腳印,然而外面卻是被踏的亂七八糟根本無法辨尋的狼藉。除了根本不會被人踏足的死角位置,已經完全沒有整齊的雪地了。
「茶夜姑娘?」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茶夜被驚住悄聲將半把剪刀掩在衣下,看向巡夜的老伯笑了笑︰「張伯。」
「您這是要出去?」因著今夜有雪並不黑,張伯連燈籠也沒點,走了過來說道︰「今兒個是怎麼了,大家都睡不安穩。」
「哦?」茶夜抬眼問道︰「還有誰也沒睡?」
「裳小姐在房里折騰了一夜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整晚上就見她在窗子前來回走……」
「那我去看看她。」茶夜說著向張伯躬了躬身便準備前去,卻被張伯拽住︰「茶夜姑娘,您還是別去了,這晚上大家伙兒都睡了,她要是再對您……」
「放心吧。」茶夜拍了拍張伯的手背笑道︰「裳小姐近來對我不錯的,人總是會變的,她總有懂事的一天。」
「那,那老奴送姑娘過去……」
「不用了。」茶夜笑著拒絕道︰「我這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張伯您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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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會一一送上的,謝謝大家支持,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