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狠揍
茶夜被噎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憋著氣點了點頭,心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倒抽了,看來像她這種沒有任何職位的人果然只能傻賣命,生意上的事情雖然她說了算,可生活上私下里,她真是半點權利都沒有了,這穆清和芙蓉對她也太嚴厲了
整理好裝備之後,二人輕手輕腳的出了院子,夜色下,輕功了得的兩個人在屋檐上穿梭不停,幾個飛躍便沒了影子。
駙馬府的守備非常森嚴,前一隊巡邏兵還未走出視線外,下一隊巡邏兵便已進入眼簾,而且還有固定哨崗,茶夜和穆清伏在屋檐上許久都找不到機會下去,兩人幾次眼對眼,都是無奈的很,穆清打手勢示意打道回府,這種情況他們腳尖還沒沾地,很有可能就已經被圍攻了。茶夜不甘心,死活不走,穆清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繼續全神貫注的盯著下方,等待著一線希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穆清終于急了,低啞著聲音怒道︰「你要真不走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反正我們是下不去的,不如你先睡一會兒算了」茶夜被他噎的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開口時,突然耳邊一陣疾風,兩人立即警覺到什麼,只見一抹黑影嗖的一下從前方閃過,落入庭院中的樹梢中,那樹身只輕輕的一動便瞬間恢復了寧靜,兩人紛紛呆愣住,現在是冬季,那棵樹幾乎沒有樹葉可遮身,雖然不至于禿的只剩樹杈,但在他們二人的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個清瘦高佻的身影,而下面那些守衛,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而那樹杈內的人,正如同他們兩人一樣,正直勾勾的望著他們兩個。
這一對視,情況就在這一對視中感覺得出來了,這人顯然同他們一樣,是這駙馬府的不速之客,雖然與這人並不相識,但敵人的敵人,有時候也會是盟友,很顯然,無論是哪一方,都是不希望這個時候起沖突而引起下面的巡邏兵注意的,那樹杈上的人隔空比劃了個手勢,穆清蹙了蹙眉,抬手做了個手勢回應。
茶夜低聲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互不干涉。」
穆清話音剛落,那樹上的黑衣男突然向下躍去,雙足斜斜的向檐下的回廊降落,那一瞬間,茶夜以為自己太久沒有休息眼花了,那黑衣人身周出現了無數個疊影,如同鬼魅一般飛將出去,足尖只剛剛輕踮了一下廊柱,整個人又懸了上去,如同吸盤一般背貼上廊頂,而這一切的動作快如閃電,下面的巡邏兵依舊不知,從那男子的下方走了個來回,半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這時,就算今晚進不了駙馬府,茶夜也不肯走了,穆清顯然也正有此意,被那黑衣男的招式耍的震驚住,然而那黑衣男卻再沒動靜了,就好像他的目標就只是貼上廊頂,到此停止了。
就在這時,在靜謐的深夜里,從正門口遠遠的傳來呼叫哭喊的聲音,由于在深夜,听來清晰無比,那女子嚎啕哭訴著什麼,立即這院里起了騷動,幾個巡邏兵怕有人生事,立即分散開來向正門口跑去。
這時即墨桐的房間亮了,院內的守衛也漸稀薄,只听即墨桐極為惱怒的聲音從里面傳來,而且隨著他的走動靠近了門口︰「誰他**的大半夜敢來我駙馬府生事?」
然而他的門才剛剛開了一個縫隙,依附在廊頂的黑衣男猛的落下,一手掐一個,將門口的兩個守衛直接摳住喉嚨抵著那門縫就推了進去,一晃而見即墨桐大驚的張口欲叫,那黑衣男手腕一擰,兩名守衛當即倒地,黑衣男拿著一個帕子就捂上了即墨桐的口鼻,門這時關上了。
這門的開合引來了其他的守衛的目光,見那門前沒了守衛,便湊了過去,手扶在腰間的佩刀上靠近門前︰「駙馬?」
屋里一片靜謐,那守衛退了半步,緩緩的將刀抽出了一半。茶夜在屋檐上都不禁的替那黑衣男捏把汗,穆清道︰「咱們該撤了,不然一旦那人被發現,我們就危險了。」他話音剛落,底下的屋里也同時響起了即墨桐的聲音︰「前門是怎麼回事,吵死了,趕緊打發走」
這一聲讓房檐上的兩個人都呆了,這千真萬確正是即墨桐的聲音,可他們剛才也分明瞧見即墨桐被藥物迷暈了,這說明了屋內的人會變聲
這時前院的巡邏兵過來稟報了情況,原來是個青樓的女子來鬧事,說府上的一個家僕賒賬賴賬,害她被老鴇折磨,偷跑出來要錢來的,屋內的假即墨桐听後立即發怒讓人去把家僕抓起來,板子伺候直到打死為止。那巡邏兵覺得異樣不妥,假即墨桐道他駙馬府丟不起這人,一個連青樓女子的賣身錢都賴賬的男人死不足惜,還命人從賬房立即撥錢還給青樓女子,以顯他駙馬剛正不阿。
最後在那巡邏兵領命下去之時,假即墨桐又道︰「都給我滾下去,在門口守著睡都睡不好」
巡邏兵立即拒絕,那聲音又道︰「天都快亮了還能出什麼事,今天一天折騰的不夠嗎?滾」
立即滿院的人全都撤去了,茶夜與穆清在房檐上震驚的無以附加,兩人面面相覷,最後茶夜呆聲道︰「這人只身入府,外面卻一早就安排好了啊」
院內沒人了,這荒謬的讓人難以置信,兩人潛到即墨桐的房間掀開瓦片,屋內的景況讓兩人瞬間無語。
即墨桐正被黑衣男用解藥刺激的幽幽醒轉,身子卻已被五花大綁,口中也被勒了布條連嗚嗚的聲音都小的可憐,他驚懼的看著黑衣男,黑衣男卻走到床邊把被褥拿了過來甩到了即墨桐的身上。
茶夜一見,立即搖頭嘖嘖道︰「這是要下狠手了。」
穆清不懂,卻不等他發問,下面已經霹靂啪啦的響了起來,那黑衣男二話不說,隔著被子就對即墨桐一陣狠猛的拳打腳踢,隔著被子即墨桐的聲音更微弱了,黑衣男足足踢了幾十腳卻還不解恨,最後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在即墨桐的身上狠狠的踩踏著。
「這人心里得有多大的怨氣,連內力都不用的,這簡直就是發泄即墨桐招惹什麼人了?」茶夜看著那黑衣男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差點笑出聲來,此時她也不關心自己來此的目的了,反正她來這里,本來也就是為了狠揍即墨桐一頓出氣的,雖然現在是別人在打即墨桐,但是以這種方式毆打,她的氣也就消了。
即墨桐在下面嗚嗚的受著,全然不知上面還有兩個看客,末了那黑衣男掀起被子露出了他的頭來,即墨桐七暈八素扒在地上喘息不止,黑衣男冷聲怒道︰「你和石淼還真是蛇鼠一窩啊,這滋味很好受吧?我告訴你,以後石淼再敢在京中亂招惹是非,我就全報還在你身上」黑衣男說罷,抬頭向上看了一眼,而後那對眸子沖著茶夜詭異一笑,茶夜當即打了一個激靈,她怎麼感覺這人有點拋媚眼兒的感覺?還未反映過來,黑衣男已經大大咧咧的打開了房門,一躍而起消失在黑衣之中。
兩人在透過瓦片看著那大開的門,當即無語,即墨桐在底下這樣,那黑衣男分明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再拜訪一下即墨桐的,這算是好人好事麼?
茶夜準備下去,穆清卻攔住︰「萬一那人是故意的呢?我們這一下去,他要是在前院故意驚動別人,我們就完了。」茶夜蹙眉︰「速戰速決我們立即走人,這麼好的機會下次可沒這麼走運讓我們遇上了」
穆清只得應了,兩人迅速的進入房間,本已松了口氣的即墨桐看到又進來兩個黑衣人,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茶夜一語不發,上前掰開他的嘴,掏出一個瓷瓶給他灌了下去。
即墨桐臉都白了,嗚嗚的不肯咽,穆清上前擰上他的頭發,膝蓋狠狠的磕上即墨桐的脊梁,那灰色的藥液立即順順利利的灌了下去,即墨桐大驚著盯著茶夜的雙眼,那目光不僅僅是恐懼。
茶夜一見他的目光便冷哼了一聲,也不掩飾了,出聲道︰「好好嘗嘗這個滋味吧,而且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此藥無解亂用藥物去解的話,會有不良反應哦」末了狠狠的踢了即墨桐數腳,即墨桐咬牙又受了一次苦刑,最後在穆清再三相攔之下,茶夜才收了勢,兩人關上房門離開了此地。
茶夜倒真是想好好睡上一覺,卻一大清早的被吵鬧聲驚醒,起身下床直至走到門前的時候,她的意識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清醒,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做出一系列的反映,根本不知道外面是誰在吵嚷,更不知吵的是什麼。
門剛剛打開,一個身影就沖進來推了她一把,茶夜險些被推倒在地,而這一下也清醒了,看向來人後她當即蹙了眉,抬手先指向自己面前這個五官扭曲的丫鬟︰「閉嘴這是我的房間,你如果不想挨板子的話,馬上給我安靜下來」那丫頭立即閉了嘴,卻還是在一旁怒目望著她,口中嘟囔著小聲咒罵。茶夜接著看向門口畏畏縮縮的裴歡馨,目光盯在她手中的食盒上,立即一個頭兩個大︰「你怎麼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