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奴 卷二 苞蕾 第089章 毒

作者 ︰ 魚千谷

莫閣老這時走上前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茶夜姑娘,既然你選擇留在少主身邊,少主也甘願不惜一切保下你,恕老夫得罪,姑娘若是坦誠回老夫一個問題,那麼老夫今後對姑娘便再無戒心。」

看著莫閣老這一對精光閃閃的眸子,茶夜有種不妙的預感,想了想後抬手撫上自己的胸膛,喘息有些急促︰「莫閣老請問,我必知無不言。」

莫閣老點了一點頭︰「請問茶夜姑娘,方才那人,可是即墨侯爺的愛子即墨溪小世子?」

茶夜心中冷笑,兩眼眯起,迷蒙著彎下了腰身,眼神恍惚的看向莫閣老︰「莫閣老,您,您說什麼……」

莫閣老一愣,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上前便要抓茶夜以防她滑倒,卻听褚月淺突然喝道︰「快扶住茶夜!」

茶夜正準備趁勢直接倒地裝暈算完事,卻不知為何,已漸漸彎下的腰身竟真的發軟了起來,本來佯裝暈厥前兆輕眯的雙目此時看到的景像也是劇烈的晃動不停。四周的光線越發的變暗,只余兩個亮點就像是兩個火把一般暗暗的發著青光,而後突然感覺胸肺一陣震動,好像吐出了什麼東西,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及時的被人扶住,卻吐出了一口黑血,所有人都大驚,包括莫閣老。他本是懷疑茶夜要裝暈的,但吐血這回事卻不是說吐就吐得出,但還是帶著疑心立即上前抓上了茶夜的脈相,而後回頭擰眉,雙目盡是不可思議向褚月淺看去︰「她體內有毒?」

褚月淺臉色一白,身子原地晃動,莫閣老連忙又跑過去扶住他,褚月淺進入昏厥之前氣若游絲的說道︰「莫閣老,你必須救下她,也莫要逼她……」

莫閣老心疼不已,悲道︰「少主,你聰明一世,萬不能在此事上糊涂!剛才你看的還不夠清楚嗎?她對小世子不是一般的主僕情誼!之前的翻臉對他們二人來說不過是場誤會,把她留在身邊後患無窮啊!」

褚月淺強撐著力氣道︰「我不會信錯人。」

「少主,你被這妖女迷了心竅了?她把小世子迷的七暈八素,怎麼連你也……」

褚月淺最後出聲時已是幾不可聞,卻聲音極為堅決︰「莫閣老,家中發生多大的事,都能解決。你萬不能因為此時困境便舍了她,你向來眼光也是犀利的,我還記得你當初是如何向我保舉她的。」

莫閣老長嘆一聲︰「少主,我怕你失了心啊!」

褚月淺閉上雙目,呼吸漸漸平淡下去,唇跡卻勾起柔柔的淺笑︰「這才讓我知道,我是有心的人。」

……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芙蓉和海棠也為茶夜添置了很多輕薄的衣衫,端莊中又不過分嬌弱,很是襯茶夜的氣質。這一日,她換上了湖藍綃紗紋裙,站在鏡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傻笑。雖然面色還是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但幸在芙蓉有一雙巧手,略施脂粉便能掩去那病中的憔悴之色。

出幻境後已兩個月了,隨著天氣漸暖日頭漸烈,邊境的戰事也漸漸從原先的稀稀落落而急劇起來。李硯被即墨嘯推薦,為戰場設計了數架戰爭機器,效果極佳,我朝已漸漸有控制住突厥內亂的跡象。

莫小竹統率雙軍,將職在身又身兼參謀,巾幗不讓須眉幾度被世人傳唱,街知巷聞,隨處可聞囈囈小曲。一時間軍心大震,數個征兵點都傳出有女子投名參軍之事,莫小竹已成為眾烈骨女子的精神偶像。

一月前,即墨桐與長公主大婚,舉國歡慶。褚月淺因身體抱病而未能出面,其父褚修親自出席,禮車長如龍從街頭蜿蜒至尾,排場與禮數面面俱到,奢侈至極。

連月從邊疆親自帶一千精兵回京為即墨桐祝宴,黑甲嘯兵列陣在城外威懾天下,山呼公主千歲,此排場,歷代從無任何一位公主出嫁能有如此之殊榮。而當日即墨桐大悅,听聞剛剛拜完天地,當即便拉著兵不卸甲的連月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與其結拜為異姓兄弟,連月功勛甚大,自此之後,名氣與實力牢牢的綁在了一起,不可逼視。

然而,卻沒有半點即墨溪的消息。茶夜知道,並不是褚月淺壓下不告知于她,而是真的一點也沒有。

就連他大哥大婚之日,也未見即墨溪出面,此人就像消失了一般。

外面日頭正烈,茶夜向來沒有午睡的習慣,芙蓉做的冰鎮百合可口美味,她卻被莫閣老嚴加規定不可食過三匙,看著一大碗卻不能吃,不得不說是種折磨。眼珠一轉,決定去未水湖的湖心小駐,給褚月淺送去。

雖然他也不能食過三匙……

從上次獲救之後,便一路趕著又回了錦陽,不可謂人算不如天算。因為褚月淺的情況不甚樂觀,當時他們所在幻境的出口,竟離奇的處在山之處。因為有兩個傷員經不得他們來時攀岩運功走壁,便只得走正常的山路。而當時的山路距離最近的大城,便是錦陽。

而且巧合的是,那山路與錦墨山莊後山的金藤頂竟能通連,莫閣老講述的時候也在嘖嘖感嘆無巧不成書。所幸即墨家的人並未多加為難,回到錦陽的府邸之後便一直將養到現在。

當時茶夜昏迷許久,醒來後看到芙蓉與海棠自己也是驚了一跳,渾身綿軟怎麼也用不上力,才知自己當時竟是中了不知名的毒。看莫閣老憂心仲仲的樣子,茶夜明白莫閣老擔心她身體狀況只怕不足三分,其余的七分,大抵是對她體內的毒束手無策,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懊惱所致。

她昏迷數日,莫閣老對她體內的毒不敢亂下藥物便只為她舒筋活血,她竟然慢慢醒來,而後至今也無甚大事。關于此事,莫閣老也是驚詫不已,最後還是無法,只能囑咐她今後用藥切忌小心,畢竟她的身體是落下隱患了,以後知逢季節交換或雨季,她免不了要受一通小罪,囑咐茶夜如有不適便第一時間找他。

醒來後褚月淺便時時來看她,對她體內的毒總是耿耿于懷。可是茶夜無論怎麼回想,根本都無法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中的毒。在幻境中,她一沒吃毒物二沒被動物咬傷,怎會中毒?

而且水質更不會有問題,褚月淺與她一樣也飲了山中的水,而且他身上還有外傷都未中毒,怎的她竟然會好端端的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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