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異書第115章背後還有人
又是撲的一聲,茶夜愣愣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黑不見頂的天花板,身下綿綿的溫軟和撲入鼻翼的淡淡藥味讓她當即大腦一白,呼的一聲慌慌張張坐起,見褚月淺平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明明忍著痛苦卻固執的扯出牽強的笑來以示她無恙。
見他如此,茶夜心里如揪般有瞬間的難受,卻也如他一樣牽強的笑著將褚月淺拉起來︰「你接的倒是準。」
褚月淺撿起把茶夜砸下來的那本厚重的書,淡笑著拂了拂上面的塵土,道︰「看來我以後得多吃點,下次你再摔倒,我爭取用手就能接住,而不是這樣給你當肉墊子。」如此說笑了兩句,氣氛便好了許多,茶夜見他無礙便執起琉璃盞湊了過來,只見那如A4大小足有寸厚的書極是破舊,甚至連書名也沒有,邊角泛黃沉舊卷曲。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詫異,小心翼翼翻開還有紙張時日過久而發出的干脆之聲。
然而翻了幾頁之後,兩人都不禁蹙了眉,再次相視一眼後,褚月淺索性執起來書卷快速的連翻了數頁,身子當即一震詫異不已。
嘩嘩的過到最後,兩人的臉色都是疑惑不已,這書中,竟然一個字都沒有不,這書中沒有半點墨,連圖都沒有
茶夜道︰「大概是最初裝訂好了準備用來記錄什麼的,結果卻給忘了,連用都沒用過吧。」
褚月淺釋然︰「應該是吧,只是奇怪的緊,我竟然從沒見過。」說罷便將這書卷隨手放到一邊準備離開的時候帶出去,畢竟這里是藏書之地,放這樣一個古董級的東西卻沒有半個字委實不妥。
茶夜卻時不時的睨眼看那書卷的方向,心頭有著莫名奇妙的好奇感,褚月淺不再讓她爬高親自上去放書,她連睨了那書卷幾眼後,終于伸出空閑的左臂去模了模那泛黃的書皮。
瞬間,整個左臂尤如被電流激過一般被反彈而回,茶夜大驚失色,右手拿著的琉璃盞也險些丟掉,燈影晃動之下褚月淺回頭見她撫著左臂忙道︰「你怎麼了?」
然而那股電流就像激到了神經一般讓她牙根打顫說不出話來,只喘著氣蹙眉望著褚月淺,褚月淺臉色一變連忙下來扶著她坐下並看了一眼那書卷︰「這?這……」
停了半晌,在褚月淺為她揉著左臂半晌過後,茶夜方才恢復的差不多,恢復如常後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這只左臂似乎比之前更靈活了些,心下大喜。也顧不上與褚月淺詳說一二,只喚他快些把那書卷拿來。
褚月淺自是不肯,拗不過茶夜再三要求,又在茶夜再三保證一定會小心後才將那書卷拿來,卻緊緊摳入自己的手里,盯著茶夜觸來的手,以防她再出事。
茶夜心跳如鼓激動無比,雖覺得詭異卻更想讓自己的左臂早些如常人,有些興奮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忐忑的緩緩伸手過去……
麻疼的觸感當即入骨瞬間直鑽心髒,迅猛霸道讓她覺得整個筋脈都膨脹起來,她強忍著摁下去與那股震力抗衡,柔光之下清晰可見手背不時的鼓起包狀像球一般的往手臂滾去。不止是身體,兩眼也被這股力量波及,所視之物皆是重影,只看見模糊一片之中褚月淺似是在張嘴喚著她,可看著他焦急的樣子明明是在說著什麼,她卻什麼也听不到,耳內轟轟作響,如同掉入深水潭中的咕咕之聲。
褚月淺大驚失色完全亂了陣腳,從未有過如此失措的他拼命的奪著書卷,然而那書卷就像被粘在茶夜的手上一樣完全拿不開來倏然間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電光火石之間從茶夜靴中抽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劃上自己的手臂,滋的一聲像是澆入火炭的水一般,鮮紅的血液浸入書卷與茶夜的手上,還未來得及反應,只听殿內嘩啦一聲水響,而後接踵而來的便是瓷片碎裂墜在地上的聲音。
褚月淺置若罔聞將虛月兌的茶夜攬入懷中,目光似是著了火一般低吼︰「茶夜」
茶夜有些月兌力,緩緩搖頭,看著褚月淺這樣憂心自己,頓覺自己對褚家動的心思真是齷齪卑鄙之及,眼眶不禁有些濕濡,看了看被丟的遠遠的書卷弱聲道︰「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從沒告訴過你,但你也看得出我左臂是有缺陷的,只是方才一觸到那本書,我竟覺得手臂似是比以前靈活了些許,所以才再想試上一試……」
褚月淺滿目心疼,無法自控的將她摁向自己的懷里,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我,我好怕……」
撲鼻的藥香味讓茶夜感覺就像喝下了一碗極苦的藥,整個呼吸與味覺甚至所有內髒都跟著苦的發抖。這一刻她忽然想起小時候李硯對他的保護和帶給她的那些莫大的安慰,可一想到李硯,她又不由得讓自己正視前方必須要去走的路。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的感覺,讓她發覺,褚月淺早已在不知不覺在她的心里佔有了重要的位置,她不想褚月淺有事,就如同不想讓李硯連月他們出事一樣
可褚月淺又與他們是那麼的不一樣,他溫柔體貼又深知她所想,兩人之間的默契就像從一出生便生活在一起一般相投。事事又總為她考慮在先,無論合理不合理的要求,總是會滿足她,幫她達成。一個人一生能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其實仔細想想,這是老天何等的眷顧
她再也不忍繼續打褚家的算盤,饒是如此,不如將一切都坦白,與褚月淺一起面對將來的局面。
方過了一會兒,褚月淺猛然察覺自己舉止不妥,連忙將茶夜扶正,面色尷尬的別過臉去︰「對不起,我,我冒昧了……」
茶夜握住他的手,微笑道︰「如果今日換成你,我恐怕更唐突,你是沒見過的,我失態起來可真是沒有半點女子的風儀。」
褚月淺被她逗笑了,兩人起身準備去看一下方才的聲音是發自何處,茶夜掃了一眼地上的書卷,褚月淺將書卷撿起,月兌下外綃紗將它牢牢的包裹住揣入懷里不容反駁的說道︰「在我把它模透之前,你再也不許踫。」
茶夜心中暖暖的,像褚月淺這樣處處為她著想的人,一生能遇到幾個呢?
沿著排成井字的書架拼出的路走著,大理石反著窗子的月光,青幽幽的,唯有此時他們二人手中的琉璃盞分外暖人,七繞八繞之後,終于走到了南樓梯處。
二人駐足,相視一望皆是被入目之景所震懾。滿地皆是青白的碎瓷,大小不一卻很是細碎,基本都是指甲大小。撿起一枚略大的看,足有寸厚的青白瓷上還清晰可見原本的潑墨圖案,然而斷裂處,卻並不是參次不齊,而是整整齊齊如刀削一般平整鋒利
褚月輕輕的咦了一聲,拿著一塊碎片轉動著,蹙眉看向一地的水漬,兩條錦鯉早已翻肚。魚盆之前放置的一些大一些的鵝卵石也被切開,昏暗的光線下看去竟像是傾灑了一箱的銀子一般白亮。
「不是自己裂開的……」茶夜喃喃,然後便噤聲緊張的打量起各個窗子與視線死角,褚月淺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並沒有人闖入,這魚盆……」他頓住,似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而後道︰「這碎裂的樣子的確不像是自已爆裂的,可是這確實是它自己爆裂的,你看。」他抬手指了指地上。
圓形的小角桌中間干澀,從中間圓形呈放射狀有水痕向外流過的痕跡,而一米外的牆壁與圓柱上,仔細看去皆是被鋒利的東西劃過的硬痕,圓桌下水跡更甚。且不說有人潛入會不會傻了八嘰的照著一個魚盆施展如此強大的刀功,而且這也不僅僅是刀功,方才听的清楚,只是一瞬之間的聲音,現在覺得震驚是因為這麼多的碎片竟然只在一聲之內,實在震撼。再者,假設如若真是人為,那必會有人的痕跡留下,哪怕功夫再高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又是這樣復雜的環境下制造出沒有人的跡象。
更何況,一個魚盆罷了,都能下那樣的狠手去做不怕驚動人,何必再去善後?
茶夜撿起一片碎片,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曾經在錦陽獨居的時候,她收拾房間時在牆角撿到的一個茶杯碎片,也是如此鋒利規整就像刀削一般。那正是被即墨溪當時換下的一套里的一個茶盞。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心里不由的抵觸起來,因為她仿佛記起,換下茶盞的前一夜,她似乎也有過和剛才一樣五識不清的感覺。
她本能的抵觸,壓迫自己不能再深想下去,是因為她見過的異事太多,可卻實在不想讓自己扯上一絲半點。她這邊在回憶和思緒里掙扎,那邊褚月淺已蹙眉將懷里揣著的書卷掏了出來。
攤開來時,茶夜驚訝于那書卷上竟然已沒有任何血漬,就像是把那血漬全部吸收去了一般,褚月淺眼底也是一詫,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畢竟今晚遇到的奇事本就都是來自這本書,再奇怪也不奇怪了。
看著褚月淺撫著那書皮卻沒有半點如她一樣的反應,茶夜心里更是驚疑不已,另一方面又生怕褚月淺思慮到此事與她相關,一時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忐忑不安的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半晌後,見他喉嚨一動,茶夜忍不住沖口而出︰「會不會是你血液的問題?方才我被這本書所震時,我似乎瞧見你割傷手滴血才將我與它分開……」
「不會。」褚月淺聲音輕柔但卻堅定︰「我當時只是抱著一試的想法而已,我只是普通人,並不能有這樣的本事。」
「也許是你之前沒有發現?畢竟靈蛇聖姑的幽鈴聲對你是沒有絲毫影響的,興許……」她自己這麼說的同時幾乎自己心里也要認同了,是的,怎麼可能是她有異呢?靈蛇聖姑的幽鈴聲對她可是有很大的影響的,可褚月淺卻並無半絲的影響,十有八九褚月淺真的是和即墨溪一樣有異能的人。
「當年祖母攜我去苗疆,並不僅僅是因為家族的逼迫。當時我病重不已,多少名醫聖手皆是手足無措,我的身體狀況已然是走投無路的必死之局,祖母無法不得已將我帶去苗疆,想求蠱王施術為我續命。而後遇到靈蛇聖姑,她治好我家僕人之後瞧出了我的狀況,便要為我救治。祖母不敢亂投醫,後來還是在靈蛇聖姑以自身性命擔保的情況下,才允她一試。她當時取了她心頭血又著了不知名的藥草煨了三天,而後在我身上割開皮膚將她的心頭血滴入。」
褚月淺嘆了口氣︰「而後我果然一直無甚性命之憂,靈蛇聖姑當時就說過,從此我的身體雖不能根除病根,但以藥吊命是無甚大礙的,並且任何蠱術與降頭都不會傷害到我。正是因為如此,我方才才會試上一試。」
茶夜听了這十幾年前的舊事,也是震驚不已,後而又想起了什麼,緩聲道︰「可我來這里便是要查你和我為何會對幽鈴免疫的,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讓我來?」
褚月淺柔柔的垂首笑了笑,笑中卻有難掩的憂傷︰「是我不好,見你關心我,便貪圖的想看到你為我的事情操心的樣子。對不起,我不該隱瞞,是我,是我貪圖了……」
茶夜只覺心口似被什麼堵住,呼吸都有些困難,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褚月淺道他自己貪圖,卻不知她連貪圖之心都不敢有。
平了平心緒才嘆道︰「那你是懷疑這書卷有問題?一本書而已,總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力量。」
褚月淺不語,只是將傷口露了出來,而後將書卷小心的遞到茶夜面前︰「你再踫一下這本書。」他言語中有著擔憂與不忍,見茶夜退縮忙抬著傷處急道︰「你且放心,就只踫一下,我絕不會讓你有危險,只一下,我會立即滴血的。」
茶夜害怕,但也好奇,最後把心一橫,干脆就賭上一把,就賭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有異能潛質。于是伸出手來,輕輕的覆了上去。
麻疼再次傳遍四肢百骸深處,她努力的睜著眼楮,卻看到地上的青白碎瓷 里啪啦的上下跳動,尤如被無形的力量牽動一般這一幕太過震撼,再加上身體的不適,讓她覺得時間太過漫長,然而不過是一瞬間她手背一陣溫熱,麻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我,與我無關……」茶夜失措的搖頭否認︰「我從來都沒有控制過瓷器的歷史,甚至任何事物都沒有控制過」
褚月淺點了點頭看向地面卻蹙眉︰「這本書有問題,大抵是我血液和體質與它相克,觸到它的時候才不會有異狀,不是你的問題。」說罷他彎腰沾了沾地上的水漬︰「只是被控制的不是瓷器或任何事物,而是水。」
話音剛落,突然傳來急促陣陣的奔跑之聲,兩人向樓口望去,不消一會十幾個家僕便舉著燈籠火急火燎的奔了進來,見褚月淺安然無事大松一口氣︰「少主無礙真是萬幸,小的們來遲了」
褚月淺眉心輕蹙,很快的便思慮出措詞︰「驚擾到大家了,方才與友人閑敘,不小心……」方說到此處,見那管家垂目盯著地上的碎瓷,褚月淺當即話鋒一轉︰「為試刀鋒與功夫,豈料竟惹出這麼大的動靜,把這些碎瓷且收了下去吧,直接丟掉即可,明日從庫里拿個新的魚盆來。」那管家立即稱是,褚月淺方才舒展了眉叮囑道︰「切記要換上兩條一模一樣的錦鯉,金色的貪吃,銀白花紋的性子活潑。」
叮囑的如此細致,顯然言下之意就是要當作未發生過了,茶夜謙遜的復手立于褚月淺身後,心中暗暗想著如何向褚月淺討來那本書卷。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盡管褚月淺對她有求必應,但是此書對她看來始終是有些傷身的,這該如何是好?
想來慮去,心想來日方長,此事不宜操之過急,等忙完京中這一月,到時兩人朝夕相處,有他在身邊之時,她想再見此書必不是難事。
回到住所後,屋內已被海棠收拾妥當,卻獨獨留下了那兩個日式紅燈籠,海棠的心思何其明顯,分明是要給她留個念想。她索性也不收起,只將兩個燈籠擺在了合適的位置當作裝飾,畢竟是自己親手做的,而且添上這兩個燈籠,屋內更顯溫馨。躺倒之後,天色已快清明,她想著這一夜的驚心動魄,撫著左臂漸漸入睡。
邊疆戰事休停她與褚家也是束手無策,直到又過了半個月仍不見動靜之後,茶夜有些急了,即墨嘯這般拖延戰事來養他的勢力,無形之中卻在鈍刀割著褚家的肉。就在她想著要不要與褚月淺商議找人手設計一下墨家軍或是赫蒙王,讓他們反目再戰的時候,皇帝終于也按捺不住了,一旨去前線召即墨嘯即刻回京面聖。
最近京中謠傳起了一個不堪入耳的事情,自從風月雲開館從新開張之後,貴氣不止一般,多少達官顯貴絡繹不絕在此銷金幾度風流。然而卻有些謠言混跡于市井混混之中口口相傳,傳言道茶夜為了怕得罪姬明月而在京中把名聲混臭,便向褚月淺討來了那官契送給了姬明月,所以原先的風月樓才能搖身一變成為京中第一官樓風月雲開館。
這倒是佔些理由的,但還有後話。言道︰何以褚月淺能對這茶夜如此百依百順,連姬明月跑了多年的事情都能輕易拿下,這就是茶夜伺候的好了,若不是伺候到了褚少主的床上,怎麼可能會幫她這樣大的忙?
流言其實並不可怕,流言也有等級之分,若是沒什麼事實根據的揣測飄得了一時,飄不了一世。可最厲害的流言就好比一個巨大的謊言,最高境界便是半真半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讓人不得不深信不疑。
海棠為此事不知道多少次在街頭與那些混混大打出手,然而換來的卻是越演越烈。茶夜從沒見過海棠生過如此大的氣,海棠更是覺得茶夜明明心中難受卻要面上裝作無事,好讓周圍的人不要為她的事而生氣,如此憋著忍著心里肯定十分難過。對此,茶夜只說道︰「若不是石千在背後搞鬼,有哪個市井混混敢與你交手?而石千做這麼大的動靜,背後的人真是出了不少的點子和力氣。」海棠方才醒悟,頓時決定要給石千一個大的教訓把他趕出炎京。茶夜卻嘆氣阻止,讓她再等等。
徐林來的時候雙眉微蹙卻笑的陰險︰「你要查的那個府台大人,真是有趣的緊。除了整日胡吃海喝混沌度日之外,便是每天等著坐收石千送去當日的孝敬。石千在他手下辦事,他真是賺的不少啊」
茶夜知道徐林這已是很明顯的暗示了,雖然她早已猜到但還是有些感激,便道︰「還有別的人嗎?。」她總覺得不像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褚家與府台大人無甚往來,她更是與府台大人沒有半毛錢關系和瓜葛,他這樣是想干什麼呢?
徐林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似是思慮了一番才鄭重開口︰「我听聞曾經你受重傷的時候,即墨裳對外稱你為她的姐妹四處尋你,在錦陽鬧的動靜不小,我現在想問問你,你們倆真的做起了姐妹?」
茶夜的呼吸一沉,被徐林這短短看似清淡的話深深震動。隱隱覺得這石千的背後人府台大人的背後還有人,而那個很有可能就是即墨裳否則徐林何必提起此人?思及此眼底一絲凶光閃過,但瞬間便恢復如常,不答反問︰「你見著即墨裳了?」她說的盡量溫和,努力壓著自己的怒火,徐林如此問,定是這府台大人與即墨裳有點關系,這樣一來所有不合理的事情也都合理了。只是她見徐林似是面有猶疑,像是在斟酌著有些話能不能說的樣子,她唯有輕輕的探問一二再說。
見徐林猶豫不答,茶夜溫溫一笑︰「那你是見著舊識了?可是荷花麼?她現在在即墨裳身邊做事的。」
徐林見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