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你是抓我下地獄的嗎?
茶夜震驚于這兩人的思想如此開放,但這上演活的兩人顯然是並不介意的,當然他們也是能看得到茶夜尷尬而躲閃的左顧右盼的,然而茶夜越是尷尬,他們仿佛就越是起勁,聲音越來越大。听著那入耳的媚聲嬌吟,茶夜無語的很,這兩人拿她這個旁觀者當**劑,可這也太不知羞恥為何物了
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屋內的氣息越來越濃,茶夜也不禁的看向了那個隔扇,倒不是她對這現場有什麼興趣,她實在是對這個男子越來越好奇,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突然之間,隔扇之後的少年猛的抬起頭來,此時她正俯身狠狠的折磨著身下已墜入之巔的女子,那如雪般的冰肌玉膚泛著潮紅,少年的身軀全部顯現,如此健美精瘦讓人移不開目光,然而他突然看向茶夜,那因為而有些變化的俊臉,一對眸子因而閃著獸光,茶夜瞬間如石化一般,再也不敢抬頭。
該怎麼辦?
這些人看似流兵,可這麼有組織有頭領,又總讓茶夜隱隱感覺到不安來。尤其是方才這個男子說的話。她有用?這些流兵打算用她來干什麼?難道這些人還想重回突厥軍隊立功,拿她來作人質要挾即墨溪?
別說茶夜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人,就算只是這個時代的人,也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重量?在這個時代一抓一大把,且不說她對即墨溪來說有沒有那麼重要,在任何一個時代,也不可能有人會拿一個女人去作戰爭上的交易她又不是什麼國母級的重量級人物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茶夜也能感覺得到那束目光不斷的在她的臉上身上 巡,她知道自己現在全身濕透便更覺惱怒,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一是這人實在不是她眼下的情況能招惹得起,二來她也豁得出去,不就是看兩眼麼,就當獻身給藝術事業做了一回模特了
那束目光中蘊含的探巡毫無遮掩,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狂妄與自大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練就出來的,茶夜不由的開始好奇起這個男子的身份來,那道在她身上流轉的目光,最後終于在那女子傾喉而泄的申吟之中潰散開來,只听男子在隔扇之後一聲低喘,一切終于恢復了平靜。
半晌過後,女子滿足的呼了口氣,氣若游絲的說道︰「這女人真的就是茶夜嗎?听聞她把小世子迷的七暈八素,和他老子都翻了臉,侯爺早想取她的命了,主子留她有何用?」
「自然是有用,」男子慵懶的平躺在漆木雕花大床上,一條長而潔白的腿垂在床側,他拉起那女子的縴縴玉手在自己的胸前把玩淡笑著,可是他那對犀利的眸子卻微微側目對茶夜神秘的一望,盯著她的眼楮笑道︰「只不過我先前也以為茶夜會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尤物,現在見到本尊,也不過如此,哪有你這麼討人歡喜。」說罷轉過頭去吻上女子,烙上深深的一吻。
過了沒一會兒,門外便有人來報,少年一躍而起利落的披上衣衫,女子果著身體連忙跟著站起為他穿上衣物,少年向茶夜望了一眼,而後深深的看向了眼前的女子,意味深長道︰「你可不要步小綠的後塵。」
女子立即惶恐屈膝而跪,驚慌道︰「柳兒不敢,柳兒這便退去。」女子說罷,慌慌張張的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倉皇著離去,身後少年緩緩踏步而出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輕佻的走到了茶夜的面前,從牆上抽出彎刀刷刷兩下將茶夜雙手牢牢銬在木樁上的鐵鏈劈斷,看著茶夜體力不支軟倒在地的樣子後嗤笑了一聲︰「把粥吃了,給我好好活著。」
茶夜軟倒在地,這才覺得渾身酸痛無力,看了一眼自己仍被鐵鏈銬著的雙腳,冷笑道︰「你想用我來干什麼?你就不怕我咬舌自盡?」
少年本已行至門口,听聞茶夜此言身子一頓,回過頭來打量了她一眼,而後陰陰一笑又走了回來,他抬腳將地上那碗粥往旁邊踢了踢,使得茶夜將夠就夠不到為止,而後他嗤笑著打開門走了出去,道︰「我讓你活,你最好珍惜這個機會。不然的話,你若是敢死,我就敢讓我手下的男子奸尸,然後把你扒光了送到前線讓整個墨家軍上上下下的漢子們解解眼饞。」
門應聲而合,吱呀的聲音嗄然而止,少年臨走時甩下的那句話听來那般輕柔,聲線唯美的仿若最柔美的羽毛在心尖上拂過,卻又是那般鋒利如同刀刃一般在她腦中嗡嗡的回蕩著。茶夜吃力的支起了身子,然而卻又重重的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不知反復了多少次,她長吁了一口氣,擦了把汗,將指尖夠到的碗向自己身前回撥著,碗邊早已冰涼,粥香已不再飄散,她眼中微含淚水咬緊了唇,然而一個不備卻將那碗粥不小心給弄翻了,清淡可口的粥立即傾灑而出,流泄了一地……
茶夜呆愣著看著面前地上的清粥,空蕩蕩的屋子里仍有淡淡男女歡愛之後的余味,一切靜寂的仿佛整個天地只剩下她一個人,半晌後,她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喉中隱隱感到一絲腥甜,她心中一驚立即使勁吞咽著口水,然而口干舌燥越是吞咽喉嚨便越是如刀割一般疼痛,她眼淚幾欲奪眶而出,從未如此害怕過。
她這般狠狠的吞咽,只是害怕看見自己咳出半點血絲,害怕看到死神的召喚。她的胸口劇烈的震動,髒兮兮的手遍布血痕顫抖著捧起地上的粥拼命的往自己的口中喂去,她早已食不知味,眼淚和著冰冷的粥一口又一口的吞咽入月復……
冰涼的鐵鏈在她的手腕與地面摩擦出聲響,她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終于頹然扒倒在地,無聲的痛哭了出來。
平生從未如此絕望無力過,也從未如此身處絕境無路可走,更沒有被人踐踏到如此地步,而這個人,還是殺死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的儈子手
她不由的想起了閭丘道人曾經為她批的命,天人吉命,貴不可言?
她曾經信了,可她現在真的懷疑了她從未奢求過貴不可言,也未奢求過什麼天人吉命,可她不要這樣,她不要這般任人擺布,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更不要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以讓人拿來利用
她活著,會被這個人利用,很顯然,絕對不會是利于即墨溪的,否則根本不可能這樣對她。而她若是死了自盡了,更會被這人利用的更慘,下的又何止是即墨溪的面子問題,到時只要稍作煽動,即墨溪這一世都要因為她而抹了黑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茶夜輕顫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顫抖的睫毛也漸漸柔和寧靜,屋內的窗子大開著,呼呼的山風吹進來,將她冷透的心吹的越發冰硬,也越發清醒……
如此這般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每日少年都會過來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然後著人開始為她診治,少年呆的時間並不長久,也不再與她說話,每次听完大夫的診斷之後便離去直至第二日診治的時辰才會來。每早晚會有丫鬟過來伺候她,為她清理一體,然而那目中的厭惡與下手的凶狠卻並沒有讓茶夜有半分的不悅,她一一受著。丫鬟早晚兩次來的時候,走時都會給她端來一碗清淡的肉粥,只是在第一天看到一地的清粥後,她便每次都將那碗香噴噴的肉粥倒在茶夜面前的地上,走時不忘說一句︰「喜歡做狗,就做個夠。」
這一夜,她又是高燒不止,昏昏噩噩的從夢魘中驚醒時,一身的冷汗已將衣衫浸透,冰涼的貼在身上,她支著身子坐了起來靠在身後的木架上,抱著膝蓋伸手輕輕的為自己的小腿推拿,這鐵鏈銬了她好久,如果長時間下去,血脈不通她就算不死也是個廢人,一身的輕功只怕就要廢掉了,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動力,也是她唯一能逃得出去的籌碼。
盡管她心里其實早就隱隱的知道自己逃生無望,卻仍然在心底里給自己燃著這個微弱的希望,她知道,如果不是這個意志支撐著她,連番的打擊和自己現在的處境與身體狀況,只怕她早就死去了。而手下茫然的推捏著小腿的動作,早已沒有任何力度,根本就只是她一種習慣性的為自己延續希望罷了……
窗外的月光淒涼蒼白,有幾片枯黃的落葉飄進了屋里,她盯著那些敗葉漸漸失神,不知自己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正恍惚之間,地上方方的月影突然一暗,她雙目迷茫有些遲鈍的抬眼看去,看見窗前黑呼呼的一個影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黑影一僵,突然像發了狂的猛獸一般翻窗而入,猛的撲到了茶夜的身前將她緊緊的擁住
黑暗之中,她冰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