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什麼?你就別老賣關子了」蘇芸豪不留情的吐槽了一下白俞的壞習慣。
白俞朝蘇芸使了使眼色,示意那法門它也是在空間里的書冊上看到的,接著說︰「這個方法要求施術人的修為比較高,在場的怕是沒人能完成?」
蘇芸當然知道白俞一旦提起青鳶夫人,肯定就是從空間里得來的信息,又問︰「那為什麼王明那個叔叔就能幫他施術?難道是位高人?」
白俞搖了搖頭,說︰「據我所知,這麼些年來,還沒有修士能達到單獨完成這個法術的能力,何況看他們的年齡,那叔叔輩現在頂多也就五、六十歲,那時候恐怕三十歲而已,他們畢竟是至親血肉,如果我猜的沒錯,可能是真的用了本命精血的原因,不然不可能單獨施展這類法術。」
「本命精血又是什麼?」蘇芸好奇的問。
一旁的林尋倒是接過了話頭跟蘇芸解釋道︰「本命精血是凝聚了修士一身修為的精純之血,哪怕只是用一滴也是相當損耗本體的。」
「這麼說,就是很難咯?」蘇芸氣餒的說。
「也不盡然,他那叔叔用的不知名法術自然需要一些特殊的輔助,可是青鳶夫人的法門,卻只單單要求施術者修為足夠便可。」白俞又給出了一個希望。
「你不行麼?」蘇芸想著可能林尋和林寶兒功力還不夠,但是這個人人懼怕的大妖應該沒問題吧。
白俞遺憾的搖搖頭道︰「雖然我修為夠了,可我是妖修,同青鳶夫人本身修行的心法也是大有不同,沒辦法施展這個法術。」
「到底是什麼法術?」林寶兒雖然有印象,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忍不住插嘴問。
「其實我一說,你們就知道了,」白俞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這法術名字到好听,名——逐流。」
白俞話一出口,林尋和林寶兒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眼中也帶著輕微的恐懼。
「怪不得……」林寶兒喃喃道,怪不得她死活都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法術,卻原來是逐流。
「怎麼了?」蘇芸奇怪的看著兩人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的問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林寶兒才小聲的說︰「這是凌雲派用來懲戒弟子的法術。凡是犯了山規被處于逐刑的,都會在被趕下山前施以逐流,全身所學俱毀于一旦,封筋截脈無人能解,此生斷無再修行的可能。」
這就是他們臉色瞬間變幻的原因,每個凌雲派弟子初入山門,便要了解山規,不可忤逆師長,不可殘害同門等等……犯了山規便要叫戒律堂的執事來問責,而這逐刑更是只有執事長老才有資格定下,一旦定下,一生可謂就是廢了。
林寶兒壓根就沒往這方向上想,更沒想到這個令凌雲弟子懼怕的逐流,居然可以用來幫人。
「那豈不是對人有害?」蘇芸一听這描述,直覺就是個嚇人的法術。
「那倒不是,不過是他們凌雲派把這門法術用的淋灕盡致罷了,對修士來說可謂是酷刑,可對普通凡人來說一點害處都沒有。」白俞搖著頭說。
「那到底要如何施展呢?」林尋卻是帶著凝重的表情問道。
白俞眼珠子轉了轉,朝蘇芸說︰「你隨我出來一下。」接著又讓林尋和林寶兒稍等片刻。
白俞帶著蘇芸出了辦公室說道︰「你找個地方,帶我進空間,我得把那本書找著,壓根就不記得了。」
蘇芸點點頭,好在現在還沒到用餐時間,樓上還沒人,當即帶著白俞去了一個走廊的角落里,偷偷的進了空間。
「在這。」白俞倒是對自己看過的書冊記得比較清楚,沒一會兒就找著了,不過這東西不方便帶出去給人看,白俞只得靠著死記硬背記下了方法。
蘇芸這才帶著白俞出了空間,朝樓下辦公室去了。
不知道是白俞在自己地盤顯得比較松懈的原因還是什麼,連它也沒發現,在走廊的另一端,有個林家的修士正瞪大了眼楮望著兩人憑空出現的樣子。
「嗯,我剛剛確認了一下,」白俞說︰「這法術總體來說要求施術人的能力極高,但是你們二人聯手,倒是可以勉強一試,不過……畢竟是同你們無關的人,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
林尋看了一眼林寶兒,林寶兒倒是很干脆的回答道︰「願意的」在她心里,能幫上蘇芸的就是應該做的事。
也不知道蘇芸究竟是走了什麼運,讓這個大名鼎鼎身份顯赫的林家少宗主,天之驕女,對她是掏心掏肺的。
既然林寶兒都這麼說了,一向以她的意願為尊的林尋自然也是沒什麼話好說,當即也點頭答應了。
「既然這樣我就把這法術告訴你們二人,不過你們可得想清楚了,畢竟我也不確定行不行。」白俞嚴肅的說。
其實相對于林寶兒的純粹,林尋還是帶了私心才答應幫這個忙的。且不說林白軒如今十分的重視同蘇芸的關系,就論能知道這法術如何施展,就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要知道逐流這個法術,只有歷屆的凌雲派戒律堂執事長老才有資格修習,這也是戒律堂能夠在凌雲派威嚇住所有門人的原因,逐流一出,就連掌門也要抖上一抖。
如今這法術卻被林寶兒和自己知曉,再加上上次白俞給他的陣法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尋覺得凌雲派已經不如曾經懼怕的那般強大了。
「都記住了?」白俞問道。
林尋和林寶兒在識海中默默的溫習了一遍,才鄭重的點點頭。
白俞點點頭,又示意蘇芸把布包里的東西給了他們,兩人一看,又是上等的靈石。白俞怕他們修為不夠,到時候法力枯竭就不好辦了,所以特意有弄了兩塊上等靈石出來。
如今既然有辦法解決,就只要等王明一來,就可以施法了。
正說著,卻又听到外面一陣喧嘩的聲音,蘇芸心里一驚,又出什麼事了啊?趕緊帶著白俞往外面跑去。
卻看到早就走了的王辰溪抱著王明一臉驚恐的站在大廳里喘氣。
「怎麼了?」蘇芸連連問道︰「王伯伯你不是帶王經理回去休息了麼?」
王辰溪卻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只顧得上大口的喘著氣,眼楮卻不住的往青芸居外面瞄著。
顧不得說話了,看王辰溪樣子不太對勁,蘇芸趕緊攙著他有些顫抖的手臂把他帶了進去。
「到底怎麼了?」蘇芸不住的勸慰著他,又給他到了一杯水。
王辰溪好像才緩過神來一樣,有些激動的喊道︰「有鬼有鬼」
「王伯伯你冷靜點,」蘇芸說,用眼神示意白俞出去看看,又回頭輕聲細語的問︰「什麼鬼?」
王辰溪才結結巴巴的訴說著,原來他帶著王明剛出青芸居上了車,就覺得天色不太對,原本晴空普照的天氣變得暗沉沉的,可是王辰溪開著開著卻覺得不太對勁,好像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就跟鬼打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方向。
「好冷……」王辰溪說︰「當時就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了起來,阿明又暈過去了……」
王明這麼一暈他更覺得不對勁了,但也不敢停車,只能硬著頭皮開,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居然繞回了青芸居,只有青芸居上頭是光亮的,其他地方全是霧蒙蒙一片,才踩死了油門沖過來。
看來又是遇上了魔修,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好在青芸居樓頂有大陣保護,才讓他們撿回了小命。
王辰溪的精神還是十分的不穩定,林尋二話不說,用了個小小的法術讓他如同王明一樣昏睡了過去。
「這些魔修,還真是跟見了肉的狼一樣,一波接一波的。」林寶兒恨恨的說。
而出去查看的白俞也回來了,面對幾人問詢的眼光搖了搖頭說︰「這次這個倒是很機靈,看情況不對早撤了。」
「沒想到他一離開青芸居就出事了。」蘇芸頗有些抱歉的看著今天第2次陷入危機的王明說。
「現在先不說這些了,事不宜遲,你們準備好的話,就給他施術吧」白俞也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對林尋和林寶兒說。
兩人互看了一眼,隨即點點頭,一人捏了一塊靈石在手,用白俞先前教的法術對著王明施展開來。
這法術果然霸道,剛一開始,他們就覺得全身的法力像被什麼東西快速的抽空一樣,源源不絕的向外涌去,當下兩人臉色都是一緊,掐著靈石的手也不敢放松,加緊的吸收著里面的靈力。
只見一道純青的光芒慢慢的籠罩住王明,又開始在他頭頂聚集,下一刻就如同活著一樣,順著王明的經脈涌動著,他所有的經脈就如同被什麼東西鑽過一般鼓動著。
過了半刻,只見林寶兒和林尋手勢一松,就如同全身力氣被耗干一樣同時軟倒在地。
「沒事吧?。」蘇芸也是一驚,趕緊問道。
林寶兒虛弱的朝蘇芸搖了搖頭,笑著說︰「成功了。」
原來這法術由他們施展還是太勉強,雖然成功卻也讓兩人有些支撐不住,才會癱軟在地上。
顧不得去管王明,蘇芸趕緊叫林覓下來,把林尋和林寶兒帶進了天台大陣里,讓他們先好好的修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