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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眉頭一皺。
「冬蕊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這個時候,府里不是剛換了新掌事的,能出什麼大事?」冬梅瞪了冬蕊一眼,有些不滿她的大驚小怪。
冬蕊不去搭理冬梅,直直走到傅清玉面前,把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二公子的來信。我方才在門口的地方看到二公子身邊的小廝阿寶,他說二公子有封信要交給小姐,讓小姐看過信之後務必到城南別院一趟。我看他神色十分慌張,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冬蕊深深吸一口氣,「他說紅梅秋梅她們出事了。」
「紅梅秋梅出事了?」傅清玉驚跳起來,「二哥哥不是把她們藏得好好的嗎?怎麼會出事?」
冬梅也怔住了。
傅清玉迅速拿過書信,馬上拆了來看。
看到自家小姐的神情由震驚轉為憤怒,最後把紙箋一擲,怒道︰「真是豈有此理她們那邊倒是勤快得很,連那些可憐的丫頭們也不放過」
冬梅俯身拾起信箋來,只看一眼,臉色也變了。潔白的信箋上,只有一行廖廖的字跡︰「紅梅秋梅中毒,性命垂危,速來。」
傅清玉迅速站了起來,問道︰「冬蕊,阿寶現在還在嗎?」。
冬蕊道︰「阿寶現在就在後院里,正等著小姐的回話呢。」
「你去跟大夫人說一聲,就說二哥哥病了,我與七小姐要去探望他。」傅清玉吩咐道,「冬梅去收拾藥箱,我先去七小姐那里一趟,你們兩個在後院里等我。」
冬蕊冬梅點點頭,分頭去了。
傅清玉深深呼了一口氣,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大夫人想必打探到了紅梅秋梅她們的藏身之所,干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如此看來,紅梅她們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傅清玉不由覺得心中一緊。紅梅秋梅她們可是她那早逝的可憐的母親的貼身大丫頭,忠心耿耿,怎麼會落得這般下場?尤其是紅梅,她曾說過,等真相大白的那天,要把她的容貌恢復過來的,如今她卻……
傅清玉很快到了七小姐傅清敏的院子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七小姐尚不知道這件事情,听說後也是一臉的震驚,當下不再耽擱,姐妹倆帶了各自的丫頭,坐上了阿寶雇來的一輛甚是寬敞的馬上,急急忙忙地朝城郊方向駛去。
城郊一座破舊的院落里,一個修長削瘦的身影久久立于院子中央,陽光透過疏疏落落的枝葉傾瀉下來,灑在他的身上,臉上。他的劍眉緊鎖,眼楮微眯,神色十分的冷峻,整個臉如冰窖般,一片寒意。
院子中央,一字兒排開,躺著四具尸體,由于剛剛斷氣,身子尚存余溫。
請來的幾個大夫都已經送走了,其中不乏一些醫術高明,在京城一帶有名氣的。是傅二公子特地斥了重金請過來的,只可惜,這四名丫頭中毒太深,回天乏術,那些大夫雖然奮力救治了一天一夜,但仍然挽不回四條鮮活的生命。
傅二公子的眼楮里已經噴出怒火來。這樣的暗算,在他的記憶之中可謂是第一次。
城郊的這個院落,可謂是十分隱密的場所,與普通的農戶人家沒有什麼區別。為了不引人注意,傅二公子還特地找了一對農家夫婦幫忙照顧這幾個丫頭。一切生活起居由這對農家夫婦照應,那四個丫頭可是從來沒有出過房門半步的,怎麼就走漏了風聲了呢?
如今,那對農家夫婦不知去向,而他派去看守院落的幾名侍衛,齊齊口吐鮮血,倒斃于院子里。
他每隔一天便會到城郊的這個院子里來,而這件事情,偏偏就發生在他沒去的空檔里。
這不得不令人懷疑是那個農家夫婦走漏了風聲。因為,能如此清楚他的行蹤的人,只有這一對老農夫婦。
傅二公子的臉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似乎要把周遭都凍住。他的雙掌緊握成拳,牙關緊咬,目光森冷。
四具尸體里面,有兩個是他的母親的大丫頭,也就是知曉十四年前發生的命案的證人,當年曾逃出生天,如今卻死于非命。
明擺著就是殺人滅口。
還連帶附上兩個無辜丫環的性命。
要是被他查出是誰下的毒手,他絕不會放過她
「二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馬車一停下來的時候,七小姐就奔了下來,直直推開院子門,就沖了進去。
「小敏,你先別進來。」傅二公子倏然轉過身來,上前想要上去擋在七小姐的面前,但已是來不及,七小姐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幾具守衛的尸體。
那些守衛渾身上下,連帶他們倒下的地方,全是鮮血淋淋,就好像是被人放干了身上的血似的,那些血染得臉上,身上,衣服上,還有地上紅通通一片,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七小姐再也忍不住,俯子大吐特吐起來。
「春蘭」傅二公子沉聲喝道,「誰讓你們把七小姐帶進來的?還不快把七小姐扶到馬車上去」
春蘭春芳顯然也看到了院子里這一幕血腥的場面,捂住嘴巴,胃里的東西沖到嗓子眼就要吐出來了。听得傅二公子的吩咐,這二人如獲大赦般急忙把七小姐七手八腳地攙扶出去了。
馬車一停下來的時候,傅清玉便聞到院子里傳出來的強烈的血腥氣味。她的心猛然一沉,難道說紅梅秋梅她們已經……如此一想,心中便著急起來,看到七小姐已經下了馬車,沖進院子里去了,她也緊跟著下了馬車,帶了冬蕊冬梅朝院子里走去。
剛到院子門口處,就看到七小姐用帕子掩住口,眼中帶著驚恐之色,臉色十分的難看,一副極度虛弱的樣子。春蘭和春芳一左一右扶住她,兩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七妹妹,你怎麼了?」傅清玉叫道。
七小姐已經說不出來話來,只擺了擺手。
春蘭趕忙說道︰「六小姐,我看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里面那個場面,太嚇人了……小姐就是受不住驚嚇,才吐了……」
傅清玉仔細地看了看七小姐,見她果然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眼楮緊緊閉著,貝齒緊咬,喉嚨里仍有些微響聲,似乎還是想要吐。
「春蘭春芳,你們快把七小姐扶到馬車上去。」傅清玉馬上道,轉頭對冬蕊冬梅吩咐道,「你們兩個,也一起過去幫忙吧。」
冬蕊冬梅馬上應了,四個人齊心協力把早就癱軟下的傅七小姐扶上馬車。傅清玉坐于一側,馬上從身上取出一個荷包來。
打開荷包,她取出兩枚不是很長的銀針,分別扎入七小姐左右兩只手的手腕上,然後輕輕地轉動著銀針。
說也奇怪,剛才臉色難看之極的七小姐,居然慢慢睜開眼楮,臉上的神色也不那麼難看了,難受的勁兒也慢慢過去了。
「多謝六姐姐」傅七小姐深深呼了一口氣。直至此時,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剛才那副血淋淋的場面幾乎令她窒息。
「自家姐妹,怎麼變得這麼生分了?」傅清玉笑道,「你受了驚嚇,就不要進去了。春蘭春芳,你們兩個好好照顧七小姐,讓七小姐好好休息一會。」
「六姐姐……」七小姐似乎還想進院子里去。
傅清玉忙按住她︰「七妹妹,你還是別去了,我去看看,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回頭一並告與你知道便是。」
七小姐這才作罷,側身躺在了馬車里面的榻上,春蘭忙拿過馬車上的水袋,給自家小姐漱口洗臉。
傅清玉下了馬車,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冬梅冬蕊道︰「院子里的場面一定十分血腥,你們兩個,還是不要跟來了。」
冬梅與冬蕊對望了一眼。冬梅堅定道︰「小姐,你去哪里,奴婢一定會跟到哪的。」
冬蕊也道︰「我也要跟著小姐。」
傅清玉有些感動地望著面前這兩位忠僕,她知道她們是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會遇到什麼危險。
「好吧。」傅清玉只好點頭同意,「不過你們兩個如果覺得受不住的話,就盡早出來。」
「小姐,我們記下了。」冬梅冬蕊二人齊聲道。
傅清玉再不說話,轉過身子,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那股血腥味太濃烈了,里面肯定發生了什麼血腥恐怖的事情。
她慢慢朝那座院落走去。每靠近一步,她都能感到那股血腥氣息又濃重了一分。那種嗆鼻的氣味直沖入鼻中,幸好她的前世是一個骨科大夫,見過了不知多少例因車禍斷手斷腳的情景,對于這樣的血腥氣息也司空見慣。饒是如此,如此濃烈的血腥味,她還是第一次聞到。
終于來到了院子門口。
立于院子門口處,當院子里的慘狀映入眼簾的時候,傅清玉的眼楮的瞳孔還是不由自主微微縮了一下。
那是怎樣的一副慘絕人寰的人間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