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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媽猛然一愣︰「夫人……」她听出來了,三公主的語氣中,分明對于那個傅府七小姐,十分的不滿意。
「夫人對于傅七小姐,不是一向稱贊有加嗎?為何今天……」徐媽媽看著三公主,試探性地問道,「雖說傅七小姐的身子,傳聞上一直說不太好,從未間斷過吃藥。但是最近從傅府傳出來的消息說,傅七小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最初我也不大相信,但是賽馬場上傅七小姐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麼高難度的動作,她居然一氣呵成地完成了,那麼劇烈的運動,她居然能夠眼不紅心不跳的,一點氣喘吁吁的樣子都沒有,我看,七小姐的身子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三公主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徐媽媽,你難道不覺得不正常嗎?那麼強烈的運動,傅七小姐居然能完成得臉不紅心不跳的,根本看不出一絲疲累的樣子來。我注意了她很久,一個人不可能一直神采奕奕,一點都不會累的,除非神仙。所以說,這一點太不正常了。」
徐媽媽這才想起來,三公主說得對,賽馬大會一整天,徐媽**確覺得傅七小姐有些與眾不同,但哪一點不同,又說不上來。如今听得三公主這麼一說,果然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記得,當時傅七小姐的神情,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在京城眾小姐當中,尤其醒目。
她從來沒有見過經歷過一整天比賽的辛苦,還能夠如此精神煥發的人。當時她想的是,七小姐的身子看起來康復得差不多了,這麼好的精神……
「夫人在懷疑什麼呢?」徐媽媽不解地問道,「七小姐當時在場上的神情模樣,的確有些不大對勁,或許這正好說明,她是在日益康復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本夫人倒是替她高興,」三公主冷哼一聲,話題一轉,「徐媽媽,你跟著我,在宮中也住了那麼多年,可曾听說過宮中有一味叫做離憂散的藥嗎?」。
離憂散?徐媽媽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了︰「三公主怎麼提起這個?」
「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有一位體質虛弱的妃子,深得先皇的寵愛,只是雖然隆寵,但一直沒有子嗣。為此,這位妃子特地從西南夷那邊引入這味藥。听說是由三十二種劇毒蟲子晾曬干後,研磨成粉而制成這味藥劑。用得適量的話,能夠強身健體。但是不宜久服,否則離憂散則成離魂散。」三公主慢慢說道,眼神之中有著十分深切的惋惜。
「那位妃子服用了這味藥之後,果然身體日益健康起來。一時之中,宮中的各個嬪妃相競效仿,都把這味藥當作日常補品來服用。但是後宮畢竟妃子眾多,舊人去了不斷還有新人進來,那位妃子唯恐自己的地位不保,于是加大劑量服用此藥,結果……」三公主深深嘆息一聲,不忍心再說下去。
徐媽媽忙上前遞給三公主一杯茶︰「往事已矣,夫人還是不要太過悲傷。」
她知道三公主說的這件事情,這件事當年在宮中的時候十分轟動。那位擁有沉魚落雁之貌的妃子,也就是先皇最寵愛的一個妃子,死狀極其淒慘。她是死在先皇懷中的,七竅流淚,恐怖猙獰,再無一絲美麗可言。先皇痛徹心肺,命人徹查此事,一時之後,引入此藥之人被當場杖斃,後宮凡是跟此事有染的妃子們全部被打入冷宮,再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而且,徐媽媽還知道,那個暴斃的妃子,就是三公主的一個遠房表姐,與三公主自小一塊長大,十分要好。那個妃子死的時候,三公主哭了一天一夜,並立誓如果今後再發現有人利用此藥急功近利,絕不姑息。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藥被禁了,人也處置了,宮里宮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很少了,听說這藥也失了傳,再沒有出現過。如今三公主不知何故卻重提此事,徐媽媽心中猛然一驚,抬起頭來看著三公主,眼中已經現出驚惶的神色︰「夫人,您是說,傅府七小姐的異狀,是因為服食了離憂散?」
「那副神情,簡直跟當年那位妃子一模一樣啊。」三公主搖搖頭,目光漸漸凌厲起來。
當年她那個遠房表姐,就是這副樣子,精神好得不得了,根本讓人無法覺得她已經病入膏盲。待到她真正病發之時,已經是回天乏力。
她當時就是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至親的表姐,在短短幾天之內,迅速干瘦下去,血已耗盡,十八二十的年齡,正是青春年少,如花的年紀,但她的這位表姐,卻已干枯成八十歲的老太婆,最後帶著太多的不甘心,懊悔與無奈,血竭而亡。
這一幕,永遠定格在三公主的心頭,一直消散不去。
明明是宮中禁藥,居然還有人不惜以身犯險,以這種急功近利的心態來騙取婚姻,騙取能夠入主忠靖侯府,永享榮華富貴。三公主冷哼一聲,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種人自食其果。
「會不會弄錯了?」徐媽媽有些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實在太離奇了。
她看著三公主道︰「夫人,像傅七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足不出戶,養在深閨之中,又怎麼會弄得到這種絕秘的藥方?再說,這種配方不是早就失傳了嗎,怎麼還會出現?」
想想也不忍心,像傅七小姐那麼一個妙齡女子,長得又清麗端莊,如果因這個藥而血竭而死,實在太可惜了。
「本夫人怎會弄錯?」大夫人冷笑一聲,擊了一下掌,馬上有一個綠衣女子閃身而入,躬身給三公主見禮︰「夫人,有何吩咐?」
徐媽媽愕然地看著面前這位同樣無聲無息便潛了進來的綠衣女子,這是三公主的貼身護衛,名叫幽蘭。一天之內,三公主連續出動兩位護衛高手,已經是讓人覺得十分訝異的事情了。特別是這一串連的竟外消息,把徐媽媽震驚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徐媽媽努力調整了一下思緒,她覺得這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她听來的消息,夠她活了這麼些年听來的消息的總和了。
而且,看到幽蘭的出現,她更加覺得,一定有事情已經發生了。
「幽蘭,關在後花園地窯下的人招了沒有?」三公主悠悠地喝了口茶,明明是訊問關押的人犯是否招供的事情,但是她卻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仿佛在問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似的。
幽蘭看了一眼三公主︰「回稟公主,落在奴婢的手里的人,還沒有撬不開嘴的人」
徐媽媽看到幽蘭冷若冰霜的神情,心里面「格登」一下。難道三公主抓了什麼人回來,大刑逼供了?
「很好。」三公主的神情同樣冷若冰霜,「這兩天老爺外出公干,不在府里。幽蘭,把那人給我提到這里來。」
「是,夫人。」幽蘭簡短地應道,一轉身,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不一會兒,幽蘭便推搡著一個覆著黑斗蓬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即使被黑色斗蓬覆蓋著,渾身仍然抖若篩糠,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想必是被破布之類的東西塞住了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
幽蘭用腳輕輕一勾,那人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幽蘭上前把塞在那人嘴里的破布弄掉,然後把遮在那人頭上的黑斗蓬掀起來,低聲喝道︰「老實點。」
那人抖了一下,果然不敢再出聲。
待那人的真正面貌露出來之後,徐媽媽抬頭看去,見是一名中年婦人,眼熟得很,不由驚呼道︰「蔡尚宮,你怎麼在這里?」
眼前的這名中年婦人,叫做蔡暖娥,是宮中正五品女官,掌管食膳司,又叫做蔡尚宮。由于以前三公主居住于宮中,所以一直跟隨在三公主身邊的徐媽媽認得這個人。
蔡暖娥看看徐媽媽,再看看三公主,羞愧地低下頭去。
一個宮中正五品女官,三公主都能夠輕輕易易抓到忠靖侯府里來,想必不是得到了皇上的授意,就是得到了當今皇太後的授意了。
如今,後宮一切事務,還是牢牢地掌控在皇太後的手里。
三公主走了過來,在蔡尚宮身邊轉了一圈,凌厲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一掃而過,那股凌厲冷酷,蔡尚宮覺得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三公主笑了一笑,走到就近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朝椅背靠了過去,慢悠悠地開口︰「說吧,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麼樣的?」
蔡尚宮偷偷地瞄了三公主一眼,嘴巴動了一下,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還不說是不是?」幽蘭怒喝一聲,就要上前。
說也奇怪,一看到幽蘭就要上前的架式,蔡尚宮整個人頓時癱軟下去,連聲音都帶了哭腔︰「別動手,我說,我什麼都說出來。」
徐媽媽納悶地看著蔡尚宮。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受過刑的樣子,但是卻是如此的害怕,真令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