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裝修忙暈了,更文遲了,抱歉,看來裝修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
在牡丹閣里休養了兩天,傅清玉明顯感到好多了。再加上傅二公子給她的專治內傷的藥,和自己調制的一些大補丹,傅清玉的臉色漸漸回復了一些血氣,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般蒼白了。
兩天後,吃過早飯,趙明珠就來到了傅府,看到傅清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總體上氣色還算不錯,這才放心與她一起到城郊的仙女湖區賽馬場去賽馬。
深秋季節,原上的草有些枯黃了,大風吹拂過來的時候,那些高高低低的野草如波浪般隨風擺動,傳遞著秋天的涼意。
傅清玉拉緊了一上的斗蓬。
冬梅馬上感到自家小姐的異樣,湊過來悄聲問道︰「小姐,不舒服嗎?」。
傅清玉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只是身子虛了些,這深秋的寒氣倒有些受不住了。」
冬梅擔憂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她知道傅清玉的身子一向康健,倘若不是中了那一掌,受了內傷,氣血逆行的話,這深秋的涼意哪能侵襲到她?
連她都沒有感到涼意,小姐卻能感受得到,證明小姐的身子的確被那一掌傷了。
「要不,我們跟趙小姐說一下,就說小姐身子不適,改日再來,好不好?」冬梅懇切地望著傅清玉,她怕自家小姐撐不住。
傅清玉擺擺頭,本來嘛,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了,才提出的這個主意。意在于讓趙明珠把消息傳遞給趙子宣,讓他不那麼自責。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況且,這樣半途而廢的話,豈不讓趙子宣更加自責了?
傅清玉深吸了一口氣,自我感覺還好。于是笑笑道︰「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有分寸。撐不下去的時候,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小姐,千萬要自己當心。」冬梅說不出太多的話,因為,趙明珠已經策馬從那邊過來了。
馬夫已經把「赤兔」牽了過來。「赤兔」有些日子沒有出來溜達了,看到一望無垠的大草原,馬上歡喜地長嘶起來。
「清玉,看你的馬兒。」趙明珠笑道,「你好久沒有帶它出來了吧,看它高興的樣子」
傅清玉騎了上去,撫模著「赤兔」柔軟的棕紅色鬃毛。「赤兔」也回過頭來,親妮地舌忝著主人的手。
「是啊,這馬兒本應該在草原上奔馳的,我卻老把它圈在後院里,真是委屈它了。」傅清玉有些感慨道。想起這匹馬兒,本來是傅二公子送給七小姐傅清敏的禮物,沒想到陰差陽錯,這馬兒竟然跟自己投緣起來,不肯跟著七小姐,倒讓自己白白撿了一個便宜。
還有一個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馬兒竟然曾經在仙女湖區的公主府里伺養過,趙子宣還曾經是這馬兒的舊主人。如此說來,似乎她與趙子宣的緣份,冥冥中就已經注定了。
馬兒為媒,雖然听著有些奇怪,但卻真實地發生在她與趙子宣之間。
所以,對于這匹「赤兔」,傅清玉尤其珍愛。
「今天你就讓它盡情狂奔吧。」趙明珠呵呵笑道,「清玉,我們賽馬去。」
就在這時,遠遠的駛過來好幾匹馬兒,直奔傅清玉她們而來。其中一個穿著鵝黃高領瓖邊褙子的,遠遠的就朝她們喊了起來︰「終于找到你們了。」
傅清玉眉眼一挑,這個穿鵝黃衫的姑娘有些面熟,她隱約記得是一個工部侍郎家庶生小姐,就是上一次與一位胖姑娘打得熱火朝天的那一位。
還有另外兩個更眼熟了,是傅四老爺的二女兒和三女兒,一個叫做傅婉玲,另一個叫做傅美珠,算起來是她的堂姐。
「兩位堂姐姐,怎麼有空到這里來了?」傅清玉掩下不快,抬起眼眸,故作不認識地問道,「還有旁邊這一位姐姐是……」
「這位是工部侍郎的五小姐,叫何珍惠。」傅婉玲介紹道。
傅清玉向那位何小姐見禮︰「惠姐姐好。」
何珍惠雖然與傅清玉不熟,但與趙明珠十分熟絡,對著趙明珠抱怨道︰「明珠,你也太不講姐妹情誼了,這麼好的天氣,怎麼自個兒跑來這個地方賽馬來了?也該叫上一幫姐妹才是呀。人多才熱鬧嘛。」
敢情這位何珍惠是喜歡熱鬧的。
「只怕明珠妹妹眼中就看得見清玉妹妹,看不見我們這幾個姐姐的。」一旁的傅美珠酸溜溜道。
傅清玉微一揚眉︰「堂姐姐莫要錯怪了明珠姐姐,是我一個人在府里悶得慌,這才讓明珠姐姐陪我出來賽馬散心的,這不正巧嗎,你們都來了,那就更熱鬧了,我正愁人不夠多呢。」
「人多才好玩。」何珍惠果然是一個愛熱鬧的,也不計較傅美珠語氣里挑釁的語氣,親親熱熱地對趙明珠及傅清玉道,「走,我們賽馬去。」
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傅清玉騎著的那匹馬上不動了,語氣里帶著十二分的訝異︰「清玉妹妹,你騎著的這匹棕紅馬,可是赤兔?」
傅清玉含笑點頭︰「哦,是呀,是叫做赤兔,我二哥送我的。听說是在一次狩獵中,二哥奪得頭彩,皇上賞賜給他的。後來,他看到我與這馬兒投緣,就送給了我。」傅清玉甜甜地笑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眼角余波掠過處,傅美珠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之極。
傅清玉心中暗暗冷笑,她一向自認為是一個低調的人,平日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然,人若犯我,我必狠狠地頂回去還要頂得那人喘不過氣來
果然,傅美珠瞪著那匹珍稀的赤兔,在何珍惠與傅婉玲羨慕的贊嘆聲中,差點要背過氣去
一擊得勝,傅清玉的心情從來沒有過的輕松,招呼何珍惠與趙明珠︰「走,各位姐姐,我們賽馬去吧。」
「我忽然覺得有些頭痛,我先在旁邊休息一會,你們去賽吧。」傅美珠撫了額頭,做頭痛狀,臉上現出些許痛苦的神情來。
傅清玉當然知道她是剛才輸了一招,面子上下不去,故作驚訝道︰「堂姐姐不舒服?讓妹妹看看,妹妹不敢堪比國手,但對于診病這一方面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不用了。」傅美珠忙擺手道,「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覺得有些累,休息一會就好。你們去玩吧,因了我妨礙你們賽馬的雅興,就不太好了。」
傅美珠何曾不知道傅清玉的醫術高明?賞桂大會上,傅清玉先救太後,後又分別給趙大將軍與賀夫人診治,一連救了好幾個人的性命,早就一舉成名,名氣遠揚。自己畢竟是裝病,要是被傅清玉診斷出來的話,那豈不顏面全失?
傅婉玲有些不明所以然,看到自家二姐臉色果然難看,出于姐妹間的關懷,還有小小的想佔便宜的心態︰「二姐,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就讓清玉幫你診治一下吧。清玉醫術超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傅美珠狠狠地扯了一下,再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傅美珠。
傅清玉把一切看在眼里,算了,都是自家姐妹,沒有必要在外人面前鬧僵了。于是含笑道︰「我看堂姐姐的身子並不大礙,可能是睡眠不足,所以才會覺得位倦怠。這樣吧,我們幾個先賽馬去,堂姐姐先在這歇息一會吧。」
傅清玉這話明擺著是給傅美珠台階下了,傅美珠如何不明白?她感激地朝傅清玉笑笑,然後策馬閃到了一邊。
傅清玉三人則策馬朝前奔馳而去。
赤兔果然是一匹好馬,奔跑起來既迅速又穩鍵,不一會的功夫就遠遠地把傅婉玲甩在了後面,而趙明珠的馬相對是良駒,拼命追趕才趕上傅清玉。等她們二人在終點的位置立了約有一刻鐘的時間,傅婉玲這才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清玉,這樣可不能算數哦。」傅婉玲首先發話,「你們的馬都是寶馬,我的馬遜,所以我才趕不上你們的。要不,我們換馬再比試。」
傅清玉笑道︰「這倒也是。這樣吧,我把赤兔讓你們騎,我騎普通的馬兒好了。你們兩個輪流賽吧,我到旁邊溜達溜達。」
听傅清玉說要把赤兔這匹寶馬讓出來,傅氏姐妹都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傅清玉拍拍赤兔的脖子,低聲道︰「赤兔要乖哦,可不許鬧脾氣,等晚上的時候我給你好吃的。」
赤兔似乎听懂主人的話似的,低低地嘶叫了一聲。
傅清玉跳下馬來,與傅美珠換了坐騎,然後踱到一邊,讓她們三人相互賽馬去。
草場上,那三個果然賽得熱火朝天。
傅清玉笑了笑,賽了一會馬,精神明顯有些不濟,畢竟是內傷初愈,本來就不適合太劇烈的運動。
她放松了韁繩,緩緩策馬而行。不知不覺駛到了一處密林邊上。她抬頭朝密林望去,里面密密麻麻,重重疊疊的灌木叢,卻是她與趙子宣秘密見面的天然屏障。
趙子宣……
傅清玉忽然心中劃過一陣酸澀的感覺,幾天過去了,他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