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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師兄,不要啊。」慧和掙扎著不肯走,無奈慧覺的臂力實在太大,他被慧覺提了領子,腳尖踮起,不由自主地跌跌撞撞朝前走去。不多時就來到了斜坐于寺院門前,已死去多時的老住持的面前。
「看著師父,你告訴師父,你都做了些什麼?」慧覺怒喝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一向膽小怕事,老實本份,如今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如此反常的舉動,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
慧覺想著傅清玉的提醒的內奸,再看到慧和委委縮縮的樣子,驚惶害怕的樣子,馬上想到這個慧和一定有問題。
慧和跪到了死去的老住持面前,一臉的愧疚,渾身抖若篩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清玉冷冷地看著這個小和尚,這個小和尚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可能由于長年青菜豆腐的生活,使得他顯得特別的柔弱。傅清玉不由搖搖頭,沒想到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和尚,竟然是天恩寺的內奸,看起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寺外的人如何得知懸空寺里的秘密?不用想也是寺里的人把消息傳出去,然後才會招至那些賊寇前來圍剿洗劫。而寺外的人一定許了這個人某些好處,或者有什麼把柄握在了敵方的手里面,這樣才會心甘情願地受其挾持,把秘密泄露給對方。
「小和尚,你的師父剛才還為了救你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你真的不顧念你師父往日對你的恩情,要一意孤行,隱瞞到底嗎?」。傅清玉俯子,盯著那名小和尚道。
那名小和尚低著頭,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此時此刻的他,悔恨交加,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慧和,真的是你干的?是你把那些賊人引到這里來的嗎?」。大和尚慧敏提了燒火棍走了過來,要不是慧覺攔著,那燒火棍就要朝小和尚慧和的身上招呼過去了。
「是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師父,害了大家……」慧和突然大哭了起來,「那些人騙我,說我說出懸空寺里藏著什麼人的話,就給錢我娘治病。還說,保證不傷及寺院。誰知道,他們只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又來炸寺……」
傅清玉一顆心馬上「砰砰」地跳了起來。她預料得果然沒錯,懸空寺里面真的藏了人。如果不是這個小和尚貪圖那二十兩銀子的話,也許,天恩寺就不會惹上這場無妄之災。
如此想來,自己倒也無須自責,因為那伙賊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那麼,懸空寺里藏著的人又是誰呢?
不知為何,傅清玉忽然緊張起來,竟然沖動地想知道那個神秘地藏匿于懸空寺里,被老住持拼死保護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真的是你?」大和尚慧敏怒不可遏地揚起了手中的燒火棍,「是你收了那些賊人二十兩銀子,把他們引來的?」
「慧敏師兄,你打死我吧。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師父,還害得眾師兄們受了傷。當年還是師父可憐我,才把我撿回來,可是我,我卻為了那二十兩銀子…」
「你還有臉說?」大和尚慧敏揚怒不可遏地揚起了手中的燒火棍,沒想到我們天恩寺里居然養了一頭白眼狼,難為師父臨終前還拼死護住你」慧敏的眼楮都紅了,死死地盯著慧和,「今天就讓我替師父清理門戶,替師父報仇」
「住手」這個時候,傅清玉突然從一旁沖了出來,擋在了慧敏的面前。
慧敏紅著眼楮,瞪著傅清玉︰「女施主,這是我們寺院的私事,讓施主見笑了。還望女施主不要多管閑事,待我清理了這個叛徒再說。」
「大和尚,你先听我說。」傅清玉拉住慧覺的手,冷靜道,「這個小和尚雖然有錯,但也須給個辯白的機會給他吧。再說,看他如今痛悔交加的樣子,想必已經知道錯得無可挽回。何不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日後到了下面,好讓他有臉面去見老住持。」
慧和感激地望了傅清玉一眼,轉頭朝著大和尚哭道︰「慧敏師兄,我知道自己萬死不能彌補我的過錯。求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大和尚慧敏不由有些氣結,「你怎麼為這等逆徒求情?」他當然明白傅清玉的身份,堂堂二品朝廷命官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的親生妹子,尚宮局的傅司藥。雖然官家與佛家不相干涉,但是天恩寺自以皇家為先,以朝廷為重,傅清玉這一出聲,慧敏便下不去手。
慧覺看看傅清玉,眼中頗有深意。終于,他發話了,「慧和,既然是傅六小姐替你求情,就暫且饒下你這條命吧。」
「多謝傅小姐」慧和驚喜地朝著傅清玉連連磕頭。
傅清玉嘆了口氣,扶起慧和,柔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把你所知道的全說出來,說出幕後主使為何人,便算你立了頭功了。」
其實,傅清玉生于和平的現代,一切相信法律。雖然來這個時空有些年了,但是對于這種以私刑取人性命的風俗,還是有些不適應。
而且,她是存了私心的,那個小和尚害死了老住持,還害得那麼多的寺僧受了傷,害得久負盛名的天恩寺面臨滅頂之災,的確是死有余辜。不過,她更知道,那個小和尚一定不能死,因為他是唯一見過幕後主使之人的人。如果他死了的話,那這樁案子便無從查起。
「既然是傅小姐發了話,留下你一條狗命。你就把所知道的,統統說出來,不許有任何保留,知道嗎?」。慧覺沉聲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威嚴,恍然就是天恩寺的一寺之主。
傅清玉有些訝然地轉頭望了慧覺一眼。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里,這位慧覺一直是一個頑劣異常的小和尚,調皮搗蛋,在水邊村的時候就經常與她作對。沒想到,經歷了這場變故之後,他突然成長了起來,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難道說,傷痛的歷程真的能夠令人快速成熟起來嗎?
慧和似乎有些畏懼這位新上任的新住持,低聲道︰「是。」然後認真想了想,方才道︰「其實這件事情得從上個月說起。」
傅清玉瞪著面前這位小和尚。上個月,事態如此緊急,這個小和尚卻要從上個月說起,那得講多久啊?正苦惱間,只听得慧覺冷聲道︰「廢話少說,揀些要緊的說便是。」
慧和慌忙應道︰「是。」吸了吸鼻子,把他認為重要揀出來說道︰「上個月的十五,我到附近的無色庵去看我娘……」
傅清玉與後來趕過來的劉家小姐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都現出疑惑的神色。按理說,打小出家的那一般都是孤兒,被寺院里的老和尚撿回來撫養,就跟著老和尚出家了。這哪來的娘親呢?再說,即使再窮,也沒有哪戶人家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寺院里去,那會誤了孩子一生的。
看到傅清玉等人臉上的疑惑神色,慧和似乎怕傅清玉不相信,忙起誓道︰「傅小姐,我說的可都是真話,沒有一句逛語,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在場的各位師兄。」
慧覺解釋道︰「傅六小姐,你有所不知,我的這個師弟,是師父在幾年前一個冬天里撿回來的。當時他們娘倆又凍又餓,他娘還暈倒在雪地里。是師父好心,把他領回天恩寺,又因為天恩寺不方便收留女子,便把他的母親送到附近的無色庵,所以,他是我們這些和尚之中較為特殊的,有娘親的。」
「原來如此。」傅清玉這才恍然大悟,看著慧覺,見慧覺一副驚惶的樣子望著自己,似乎真的怕自己不相信似的,忙放緩了聲線,柔聲道,「我相信你,你慢慢說。」
「我說的全是真的,我絕不會騙你們的。」慧和強調了一句,方才說道,「那個時候,我娘突然發病,臥在床上,痛得滿頭大汗。可是沒有銀子,我請不起大夫,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我娘受苦…….」
說到這,慧和的眼眶濕潤了。
大和尚慧敏有些不耐煩道︰「跳過去,揀些要緊的說。」
「是是是。」慧和忙道,「我好不容易湊足了半兩銀子,請了個大夫,開了幾副藥,我娘這才睡得安穩一些。我卻睡不著,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居然連對自己的娘親盡孝都做不到。就這樣,一邊自艾自怨,走回寺院的時候,我看到,師父正領著一個婦人模樣的人從寺里走了出來。」
「婦人?」傅清玉忽然緊張起來,她覺得手心微微有些汗濕,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的腦海之上盤桓,她穩住心神道,「那個婦人有多大?」
慧和想了想,方道︰「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
「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傅清玉只覺得心跳加速。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差點就要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