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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明的火光映照下,碧珠的手臂上布滿了一塊一塊凸起來的疙瘩,紅紫紅紫的,十分磣人。
碧珠轉過頭看,在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無緣無故出現那麼多恐怖的紅斑的那一剎那,她也愣住了。
「這……我的手怎麼會這樣?」碧珠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這個時候傅清玉已經松了手,她忙把手臂抽了回來,仔細地察看著。
由于是冬天,她穿的衣裳也比較多,長衫遮住手臂,應該不是被東西踫到過敏。而且這些疹子雖然看起來磣人,但她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會疼也不會癢…
如此一想,碧珠就把心放下來。不會出現疼痛的癥狀,那或許是本身體質的問題,或許冬天比較干冷,所以身子出現一些反應吧。
碧珠正打算吁一口氣,然後,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在外面的手臂,感到一陣寒意,那陣寒意自她的手臂流過,一陣又痛又癢的感覺頓時侵襲過來。
「怎麼會這樣?」碧珠心頭一涼,可沒等她反應過來,又疼又癢的手臂上,那些一個連著一個的紅斑像發酵後的小饅頭一樣,登時鼓了起來。不一會的功夫,整個手臂就比原來足足脹大了一倍。
「怎麼會這樣?」碧珠一邊驚恐地叫道,一邊不由自主地朝著那些鼓起來的「包包」抓去。實在太癢了,無論她怎麼抓,她都沒有辦法止住那似乎要滲入骨子里的痛癢感。
傅清玉別過頭去,有些不忍心再看。整個屋子里碧珠的慘叫聲,還有眾人的驚呼聲。
有一顆一顆的血珠滴到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在光滑的地板上滾來滾去。再看碧珠的那只手臂,已經被她自己抓得稀爛,皮肉翻起,有些抓得深的地方已經露出森森白骨。整間屋子里洋溢著濃重的血腥味。
「這咋地了,怎麼這麼邪門?」胡須大漢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眼楮里也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碧珠癱倒在地上,一只手仍然忍不住要朝那已經破爛的手臂抓去。她咬著牙,抬起頭來,看向傅清玉,嘶聲道︰「傅司藥,求你……救我啊……」話還沒有說完,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傅清玉冷冷地看著她︰「碧珠,我就問你一句,三皇子是不是你毒死的?」
碧珠的身子猛然一震,她咬著嘴唇,仍然死硬道︰「不是,我…我從來就沒來進過這間屋子是你…是你把三皇子害死的」
傅清玉搖搖頭︰「死到臨頭你還不肯說嗎?」。她指著碧珠的那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這就是證據。三皇子得的是一種比天花還要厲害的瘟疫。這種瘟疫傳播得十分迅速,只要一經觸踫,就會沾染上。而一經沾染上的話,那就好比有千只蟻在噬咬,那種痛苦絕非人可以承受的。還有,這種瘟疫能在短短半個時辰內遍布全身。你的手臂感染了這種瘟疫,你即便把這種手臂砍了,那也是無濟于事的。因為這種瘟疫是通過人體四通八達的血液傳播的」
碧珠越听越恐慌,臉部都扭曲了,她歇斯底里地叫道︰「你造謠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傅清玉冷笑道︰「碧珠,知道你是怎麼染上這種瘟疫的嗎?就是因為下午的時候你偷偷溜入三皇子的房間里來。進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賊心不死,你還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一枚毒藥塞入三皇子的嘴里面。由于你在放置毒藥的時候,與三皇子的肌膚相接觸,這麼一來,三皇子所染的瘟疫就傳到了你的手上」
「不可能……」碧珠只來得及說出前半句,後半句已經被自己發出的慘叫聲淹沒。她的心里面越來越恐慌,她已經明顯到那股又痛又癢的感覺竄過骨胳四骸,下一瞬時,全身的痛癢一起襲來。她似乎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一味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眾人駭然地看著面前的景象︰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嘴里邊發出一些破碎的吱吱唔唔的聲音,叫起來禁不住讓人毛骨聳然。
「碧珠,這就是你毒害三皇子的報應」傅清玉站起身來,正義凜然道,「那麼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你怎麼忍心,忍心把他毒死?你太沒人性了」
「不……不是我…」碧珠忍住渾身的痛癢,勉強辯解道,「是錢太……」
「嗖」
半空中傳來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緊接著碧珠悶哼了一聲,她垂下頭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胸口處插著的一枚三角形的飛鏢。尖銳的飛鏢直直沒入胸膛里,只露出些許飄蕩在外面的穗子,瞬間便被鮮血染紅了。
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噴了出來,她費盡力氣想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對她施毒手。可惜,她再沒了這個機會。
這一突變的形勢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對于這種暗箭傷人的手段,大家更是畏懼。如今對方在暗,自己在明處,這無異于把自己豎成一個個靶子,等著別人手中的箭射過來,把自己射成一只刺蝟。
「是誰,到底是誰?」胡須大漢叫道,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傅清玉的唇邊噙了一絲冷笑。殺人滅口,這個世界上除了錢太師之外,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伙人不明白錢太師的心思,就像碧珠,一進來就宣揚三皇子已經死掉的消息。這不是犯了錢太師的忌諱嗎?
錢太師要成事,三皇子夭折的消息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不然的話,他不成了出師無名了嗎?不假借替三皇子主持公道的名義的話,錢太師的這種「清君側」行動無異于纂位,這樣大的罪名,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叛亂者都無法承受的。因為,背上這樣的名聲的話,那不僅僅是與朝廷,更是與全天下為敵。
錢太師是只老狐狸,無論如何他也會拿三皇子作擋箭牌,拿三皇子大做文章,而絕不會這麼輕易把自己的纂位野心完全暴露出來。
其實,傅清玉在得知是碧珠偷偷溜進來,給三皇子下的藥,毒殺了三皇子,就知道碧珠活不長了。錢太師怎麼肯讓一個知道三皇子死掉的人還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胡須大漢那些人,想必是被碧珠拉過來的,畢竟碧珠是一個人,要對付自己與冬梅還不是對手。所以,碧珠把這些人拉過來,為自己辦事,沒想到這一拉,倒把這些人全部拉入了鬼門關。
碧珠的慘叫聲仍在繼續,胡須大漢仍在叫囂。有些人似乎覺得形勢有些不對,慢慢地朝著門口處退去。
可惜的是,他們才步出房門半步,就听到「嗖嗖嗖「箭羽穿梭而來的聲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一個個被射了個透心涼。
「快撤回來」胡須大漢狂叫道,現在連他都鬧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清楚地記得,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天最黑的時候,錢太師發動了宮變,匯集的各路兵馬已經把整個皇宮都控制住了,每個路口都派人軍隊把守。可是為什麼,還有攻擊他們的人呢?
他是幽州刺史的大兒子烏雲義,這一次,他奉了父親的密令,與錢太師的義子郭東嶺一起,秘密潛入京師,為了就是配合錢太師的這一次行動。
方才,在進入竹園的時候,他特地撥了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隊守在外面,就是怕萬一中了埋伏的話,外面有個照應。而且,他還囑咐過那支小分隊,如果有什麼異常動向,發響箭,那樣的話進入里面的他們也有個醒覺。可是,方才他根本沒有听到響箭的聲音啊。他打算得如此細致,難道哪個環節出錯了嗎?
胡須大漢在叫囂,但他的話太遲了。他手下的人死頭臨頭,根本沒有一個人听他的,反而一個推著一個,更加惶急地朝外涌去。外面的利箭如雨般紛紛而來,那些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只只渾身插滿刺的刺蝟,歪歪斜斜地倒在門口處,不一會的功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有幾個僥幸的,拼盡全力爬了回來,但身上已經中了好幾箭,身後留下一條血路。
烏雲義雖然長得粗壯,但年紀尚輕,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看到他帶來的近兩千的人馬,一半死在院子里,一半死在房門口處,逃得回來的沒幾個,而且還一個個身負重傷,流血不止,看起來也活不久了。他不由又驚又怒,借著窗子的掩護,弓著身子來到一個傷兵的旁邊,猛地抓住插在那名傷兵腿上的一枚箭,發狠地拔了出來。那支箭插得極深,拔出來的時候還順帶帶出一塊肉出來
「啊」那名傷兵一聲痛呼,昏過去的人也被痛醒過來。
「別吵」烏雲義不耐煩地低吼道,打開火折子,細細地察看起那枚箭。
「居然是官箭還是虎豹營的」烏雲義倒吸了一口涼氣,「女乃女乃的郭東嶺這你混蛋居然敢偷襲老子」
錢太師的義子正是虎豹營的統領,這一次,就是他帶著虎豹營的人與烏雲義一起發起突然襲擊的。
果然,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去,不遠處,火光點點,足足有好幾千人之多。為首一人,端坐于高頭大馬之上,正是錢太師的義子,郭東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