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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淨的月光下,傅清玉伸手緊緊擁住趙子宣,把頭靠在他的懷中,清晰感受著他堅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的眼楮蒙上一層霧氣。她喃喃道︰「好吧,子宣,我一定會堅持等到那一天的。」
為了傅清玉的到來,趙子宣特地騰出一個營房來,專門給傅清玉與冬梅住下。當然,傅清玉也沒有閑著,閑時幫軍營里的將士們看看病,還有指點一下菜地的種植,日子過得很快,一下子四五天就過去了。
清平鎮那邊,雷飛派了信差把信送了過來。由于上報朝廷及時,朝廷十分重視,派大理寺徹底清查此案。听說短短四五天的時間內,利用那只戒指作為接頭暗號,已經肅清了三個天狼窩點,看來全部肅清這些害人的東西指日可待。
清平鎮留下的太醫正在幫著清平鎮做著善後工作。消毒工作完成之後,下一步就是朝廷如何進行清平鎮的災後重建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一個嶄新的新鎮就會重新建成的。
雖然趙子宣什麼也不說,但是他的行色愈發匆匆。有些時候,他正在與傅清玉吃著飯,李副官的身影在營房外一出現,他便放下碗筷走了出去。再者,傅清玉發現能夠單獨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時候,她看到他的身影在城牆上遠眺,或者與將士們在帳房內商討著。但是,不管怎麼忙,他總會到她住的地方坐上一會,靜靜地品茗著她用天山雪水煮沸泡制的大紅袍,然後再匆匆離去。
每一次來,他的神情都很疲倦,眼窩深陷,眼楮里布滿血絲,濃濃的劍眉緊緊地擰著,似有化不開的擔憂。
但是,他總是盡量地將自己的疲憊掩蓋起來,總讓微笑掛在臉上。他事無巨細地關心著她的起居。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他怎麼在那麼繁忙的事務中抽出時間來關懷她,但他總能夠做得到。
只不過,對于軍中的事務,他對于她,從不露一絲口風,就連他身邊的李副官,她偶爾幾次試探,也問不出什麼來。她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什麼軍中機密的原因,而是他擔心她,他不想讓她摻和到邊關戰事中來,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而有些時候,他還會隱隱約約提及,讓她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回到京城的想法。
或許,自己的到來讓他更加分身乏術;或許,自己應該適時離開一下,讓他不再為自己再多耗費一些精力。
最近,各營房的戒備也愈發森嚴起來,從五步一哨變成了三步一哨,這一切,都讓人有一種大敵壓境的感覺。
這天夜里,夜很深了,傅清玉對著桌前的台燈幽幽道︰「冬梅,我看子宣這段時間,好像很累的樣子。我想,也許我們該回去了,免得他既要擔心邊境大局,又要擔心我們的安全。」
冬梅沉重地點點頭︰「小姐,我也覺得趙公子太累了。要不,我們先回京城去,這樣的話,他會放下心來,專心對付那些突厥人。」
傅清玉點點頭︰「當然,離開只是暫時的。關鍵時刻我們還是要回來的。」說到這,傅清玉微微一笑,「冬梅,我好像覺得我與邊塞很有緣份,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冬梅暗笑︰「小姐,你一定是舍不得趙公子吧?其實,都怪那些突厥人,要不是他們太貪心,眼讒我們中原豐富物產的話,我們又怎麼會這樣忙碌呢?」
「話可不能那麼說。」傅清玉笑著搖頭,「耶律大哥不就是一個好人嗎?」。她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冬梅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擔憂道︰「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冷啊?這樣吧,我出去拿杯熱茶給你暖暖手。」
冬梅轉身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就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進來。
傅清玉似乎有些心不在蔫,伸手過去接,居然沒有接住,杯子「啪」的一聲碎在地上,滾燙的熱水四下飛濺。
「小姐,你沒傷著吧?」冬梅嚇了一跳,忙拿過掃把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掃干淨,再拿過拖把把地上的水漬拖干淨。
「這是怎麼回事?」傅清玉愕了一下,她覺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說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小姐,你怎麼了?」冬梅看到自家小姐的臉上不太好,忙走過來,「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是不是凍著了?」
傅清玉沉默片刻,搖搖頭道︰「我沒事,不知怎的,走神了。夜深了,我們歇了吧。」
冬梅點點頭,過來幫傅清玉掖被子,傅清玉忽然問道︰「冬梅,我有些時日沒看到子宣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嗎?」。
冬梅想了想,搖搖頭︰「小姐,我在營房里進進出出的,也沒有見過趙公子的身影。倒是廚房的小黃說了句,好像是說他們的主帥前兩天帶著干糧,到距營房二十里地的地方去了。好像說是前去營救一個商隊……」
「商隊?」傅清玉頓時睡意全無,「他一個人帶著一支小分隊出城去營救?」
冬梅點點頭︰「廚房的那個小黃是這樣說的,說是那個商隊是香羅國的進貢商隊,約有四五十人左右,在大漠中遭到伏擊,四五十人下落不明。由于香羅國一直與我們中原交好,所以皇上特地下了密旨,讓趙公子務必找到這支商隊。」
「這個時候,居然出這種事情?」傅清玉的神色凝重起來,「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對那支商隊下的手?」
冬梅搖搖頭︰「大家都不知道。」
傅清玉站了起來,來到桌前。桌前擺著一副地圖,她頎長的手指一直順著邊塞的地形滑動著,忽然,頓住了,她猛然抬起頭來︰「奇怪,香羅國到中原不是一直走的是南邊這條路嗎?怎麼繞到北邊這條道上來了?」
冬梅湊過去看,也納悶地皺起眉頭︰「是啊,好好的南邊不走,偏要走北邊,難不成這帶隊的是一個新手?」
「新手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傅清玉沉吟道,「行走漠北靠的是指南羅盤,能把商隊引到邊塞來,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帶隊的有問題,再一個就是羅盤被人做了手腳,以致迷失了方向。」
冬梅「啊」了一聲︰「小姐,你說,誰會這麼做?」
「現在我們中原要與什麼打仗?」傅清玉反問道。
「突厥?」冬梅震驚道,「難道……他們開始行動了嗎?」。
傅清玉的神情愈發沉重起來︰「早在清平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發覺他們開始行動了。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子宣,他帶著一支小分隊出去,如果遇到埋伏怎麼辦?而且,說不定在商隊里,還有奸細……」
「小姐,那該怎麼辦?」冬梅急了,「趙公子都出去兩天了,還不見回來……」
「我們再沒有模清敵情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再等等吧。」傅清玉微蹙了眉頭,「子宣敢帶著一支小分隊,深入漠北二十里處,一定有相當的自信。所以,我們還是等等再說吧。」
冬梅看著自家小姐從來沒有過的沉重神情,不敢再說什麼,轉身出去,再替自家小姐倒一杯熱茶進來。
一個時辰之後,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傳來李副官的聲音︰「傅尚宮,你睡下沒有?」
「還沒有。」傅清玉應道,冬梅迅速拿來外衣,替自家小姐披上。傅清玉推門出來,看到李副官一臉惶急的樣子,不由心下一沉,忙問道,「李副官,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外面氣死風燈籠慘白的燈光下,李副官一身的血,滿頭大汗,臉上髒污一片,盔帽東倒西歪,身上的戰袍也破了,像是從什麼地方突圍出來一般。
「李副官,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冬梅吃驚道。
李副官一臉緊張,氣喘吁吁道︰「傅尚宮,回頭我再跟你細說。現在,你跟我走,去救救趙元帥,趙元帥受傷了!」
傅清玉的心「格登」一下,整個人晃了一下,「李副官,你說什麼?子宣他……他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李副官急促道︰「我們潛入大漠二十里處去營救香羅國商隊,不想中了埋伏,我們奮力拼殺,保護著商隊殺出一條血路,可是趙元師為了救我,被砍了一刀…」
「快走!」傅清玉快速地提起藥箱,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擱不得,「李副官,子宣在哪里?」
「我帶你去。「李副官忙火急火燎地帶著傅清玉等人急匆匆地朝著一旁的營房趕過去。
營房里,在靠近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身上的鎧甲已經卸下,里面穿著的衣裳血跡斑斑,尤其是左肩一側,一個大大的血口子,鮮備如涌泉般不斷地朝外冒著,瞬時把半個身子都染濕了。
床前,站著一個軍醫,年約三十四歲的樣子,拿著金創藥撒在傷口上,卻依然止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看起來是一副措手無措的樣子。
此外,還有一個商人打扮的人,矮胖的個頭,想必是被救出來的香羅國的商隊的帶隊頭頭,他也站在床前,急得直打轉。
听到有腳步聲傳來,隨軍軍醫抬起頭來,看到傅清玉,臉上露出狂喜的神情來,忙迎上來道︰「傅尚宮,你終于來了,太好了!」
傅清玉點點頭,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商隊頭頭的身上,這個時候,她明顯感到眼前一道寒光晃過。電石火閃間,她暗藏于手中的匕首已然出手,直直地朝著那名商隊頭頭急射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