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適,今天暫一更吧,明天再補更。抱歉。)
趙大*女乃搖搖頭,制止了小柔,轉頭對忠靖侯爵夫人道︰「母親,趙小姐孤身一人,如何回去?既是撞到我們了,那我們還是送她回府吧?。」
忠靖侯爵夫人面帶不悅,道︰「不行。」
趙大*女乃望著忠靖侯爵夫人,懇求道︰「母親。」
忠靖侯爵夫人還待要說什麼,見到趙大*女乃正懇切地望著她,再念到趙大*女乃體弱多病,應該多為她積點福才是,所以,便嘆了口氣,道︰「好吧,依了你便是。」
趙大*女乃蒼白的臉色才露出笑容,把傅清玉拉到自己的車上,並讓隨身的丫頭拿藥箱過來,給她敷上藥粉。
見到傅清玉的衣袖處被樹枝劃破了一口道子,趙大*女乃讓人拿過自己的五彩刻絲石青銀鼠斗蓬,給傅清玉披上。
傅清玉朝她感激笑笑︰「多謝大*女乃。」
大*女乃的笑容十分恬靜安詳︰「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跑出府里來了,身邊連一個丫頭也不帶?」
「我正在府里跟七妹妹學騎馬,那馬突然發了瘋,就把我馱出來了。」傅清玉有些驚魂未定,臉上仍有驚懼的神色。
趙大*女乃掀開窗戶,朝後看了一下,見那匹赤兔正十分神氣地跟在馬車後面。
轉過頭來,趙大*女乃面上帶了些許訝異的神色︰「我怎麼覺得那匹馬好像是一直在城郊公主府里養著的?叫做……」趙大*女乃疑惑地思索著。
「叫赤兔。」傅清玉道,「這次狩獵中,我二哥哥奪得了頭彩,皇上就把這匹赤兔賞給了我二哥哥。」
「原來是這樣。」趙大*女乃笑道,「難怪看得那麼眼熟呢。」隨後笑道,「皇上什麼時候把這馬兒要走的,這下我那二叔子可要有好幾天不高興了。」
傅清玉看看趙大*女乃,知道她說的是趙子宣,便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要不,我回頭跟二哥哥說去,讓他把赤兔送回去?」
趙大*女乃不由笑了;「何須如此。這可是皇上賞賜的,你們就養著吧。我那二叔子即使再貪心,也不能獨佔兩匹寶馬啊,他都有一匹追風了。」
這樣說著,兩人的關系無疑拉近了好多。
傅清玉看看趙大*女乃,看著這個讓京城無數名門淑媛羨慕之極的女子,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不由心生唏噓。
那個一代賢公子趙子恆呢,他現在過得如何?
想起三年前的凌雲橋,那時的她,還帶著前世的同情心,也向趙世子求過一次寬恕他人的機會。沒想到一向清正嚴明的趙世子,為了她的這個請求,也循私了那麼一次。
一代賢公子,身邊應該有個溫柔淑德,身體健康的夫人陪在身邊才是,而不應像現在這樣,才成親不過兩年,其夫人已經病入膏肓。
「大*女乃,該吃藥了。」小柔拿過一個盒子,遞給趙大*女乃。她伸手接了過來,把其中的幾個藥瓶拿出來,倒出一些藥丸,然後接過小柔接過來的水,和藥一起吞了下去。
傅清玉看到其中的一味藥,略微驚訝了一下︰「大*女乃吃的是什麼藥?
「我們今天去找曾在宮里服役的宮女薛紅英,她診我診過脈後,便開了這些藥。」趙大*女乃臉上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一絲輕松的笑容。仿佛薛紅英是名神醫,她這病一到薛大娘手里就藥到病除了。
看著趙大*女乃喝過藥,傅清玉忙把盒子接了過來︰「大*女乃,我幫你拿著。」語音一落,手里已經接過大*女乃手里的瓶子,並輕輕地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按了一下。
「多謝。」大*女乃道。
傅清玉的臉色卻凝重起來。大*女乃的脈象…決不能像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輕松。
還有就是薛大娘開的藥,根據藥味她大抵能判斷出一些藥物。那些藥物……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趙大*女乃稍微掀了一下簾子,叫道;「小柔,怎麼回事?」
小柔在車外答道︰「回夫人,是川陝總督府的人,听說總督府里丟了東西。」
傅清玉透過窗簾的縫隙朝外望去,果然看到一陣將士從旁邊經過。為首的一個穿著醬紫色衣裳,一副軍官打扮,兩只眼楮四處張望,真的好像在搜尋著什麼。
那隊人馬不敢在公主的馬車旁停留太久,一下子就過去了。趙大*女乃笑笑道︰「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車隊開始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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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我與陶家三爺從京城一直追到了城郊,找不到那野丫頭。」梅天成垂頭喪氣地站在里屋,耷拉著腦袋對傅大夫人說道。
「找不到?」傅夫人呼地一聲站了起來,「你們兩個,各帶幾十個人去追,怎麼連一個小丫頭也追不到你們都是死人呀。」
梅天成有些委屈地看著大夫人,不敢辯解。他想,那丫頭的座騎可是追風啊,中外聞名的千里馬。他們那麼普通的劣質馬又怎麼能追得上呢?
再說,城郊方圓百里,到處是密密匝匝的樹林,如果那個丫頭被馬拋下來的話,也不知道被拋到哪里去了。即使不被拋下來,她要躲起來的話,誰又能找得到她呢?
「你們……」見到梅天成又垂下了頭,大夫人更氣了,指著他怒道︰「我怎麼,怎麼有你這個沒用的佷子」
「夫人息怒。」張婆子上前一步,提醒道︰「現在,那野丫頭看來是找不到了,說不到,會……會落到哪個賊寇手里……夫人,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大夫人心中一凜,對呀,自己怎以沒有想到呢?要是這個野丫頭被什麼采花大盜擄了去,又或是落入什麼賊子手中,傳了出去的話,那他們這個堂堂二品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的傅府,臉子該往哪里擱?
被京城傳為笑柄自不必說,就連她的親生女兒,傅府五小姐傅清瑩,也會因此受累,別指望嫁個好人家
傅大夫人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拿眼楮咨詢張婆子︰「張媽媽,你說該怎麼辦?」
張婆子看看大夫人道︰「夫人,當務之急,先把這個消息封鎖住,讓表少爺多派些人手,把城郊方圓百里都翻個遍。」
「要是還是找不到人呢?」大夫人有些急了,她擔心的可不是那位傅六小姐的安危,而是自己女兒會不會受到這件事情的波及。
「夫人請放心。」張婆子道,飛快地瞟了梅天成一眼,「夫人還是趕快讓表少爺去找人。」
大夫人一下子明白了張婆子的意思,便吩咐梅天成出去尋人,即便把城郊倒轉過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野丫頭的下落。
梅天成不敢違抗大夫人的意思,畢竟梅家那邊還要依伏這位財神爺。
看著梅天成苦著臉出去了,大夫人使了個眼色,梅香立即把屋子里的丫們遣到外面去,自己在門口處把風。
大夫人轉身進了暖閣,張婆子隨即跟了進來。
「張媽媽有什麼好主意,請說吧。」大夫人看著張婆子,慢聲道。
「夫人,這事好辦。如果表少爺得力的話,能夠找到六小姐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如果找不到的話,也不打緊。」張婆子湊近大夫人,壓低聲音道,「這一切不都是夫人說了算嗎?哪怕是那野丫頭落到了賊寇手里,我們大可以先放出風去,說是六小姐得了麻風,見不得任何人,或是暴病而亡什麼的。然後再來個死不認帳。夫人放出去的消息,誰能不信?那樣的話,這件事情不就……」
大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惋惜的神情。這個方法,當然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采用。一旦采取了這種方法,那就是說,她已經舍棄了這顆棋子。
一想到陶家那還未到手的幾千兩銀子,大夫人有些心痛。不過為了自己女兒的清譽,萬不得已,也只有這麼做了。
「張媽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大夫人想了想道,「如果過了今天,那野丫頭還未回來的話,你就把風放出去,不能再拖了。」
張婆子點點頭,她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夜不歸宿,這其中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可以造謠出來。何況傅家父子二人在朝為官,二公子又倍受皇上的器重,這羨慕妨嫉至恨的人多了去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那還不大做文章?
所以,大夫人這樣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梅香看到大夫人與張婆子出來了,知道事情已經談好了,便出去叫外面的丫頭進來侍候。
大夫人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人也輕松起來,正在悠閑地喝著今天新送上來的早茶,一邊想著該尋什麼時機再去探探忠靖侯爵夫人的口風。
正思索間,就听到向雪跑進來說︰「忠靖侯府趙大*女乃來了」
大夫人猛然一驚,自己正想著忠靖侯府呢。侯府那邊就來人了。不過,她這事要談也要跟忠靖侯爵夫人談啊,趙大*女乃過府來做什麼呢?
心中雖然十分疑惑,大夫人還是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