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席爸暗嘆一口氣,急忙上前攙扶住老爺子,「你也知道自己血壓高,若是再受什麼刺激,豈不是害了你。」
「哼」席老爺子輕哼道,「不想我犯病,做出來的事倒是沒一件稱我心意的。」他瞥了一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席以晴,似是不忍,「行了,一大清早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趕緊的,去洗漱一番。听箏箏說你早上不舒服都沒吃早飯,趕緊吃點。」雖然沒有听全,但是大概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孫女啊,但願她剛才的悔悟是認真的。他揮揮手,大過年的,也不想再追究她什麼。
席以晴聞言,知曉老爺子是原諒了自己。連忙應著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
「爸,我就說嘛,你能不疼自個兒的親孫女兒嘛」汪琬如也陪笑道。
「我還沒說你們夫妻倆呢自己女兒都看不牢整日里淨知道與別人攀比算計。」席老爺子眼角都沒掃她一眼,冷冷地哼道。
汪琬如即刻停住了想要繼續巴結討好的話語,悻悻地站回自己丈夫的身側。
「既然大家都在,正好在這兒說了,今年大年咱們就在這里過了。你們倆夫妻今個兒要是沒啥事,也就留下過了年再回去吧。」席老爺子見沒人反對,隨即起身回自己院子了。剛溜達了一圈回來,還是去找方老爺子下棋比較有興味。沒得心里犯堵。
「在這里過年?這像什麼話那我們家里那些準備豈不是白做了?」汪琬如見席老爺子走遠了,開始大聲抗議起來。
「行了,你剛才怎麼不在老爺子面前反駁?現下人都走遠了,還嚷嚷什麼」席光之瞥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
「大哥,我看爸也是不想來回奔波,那今年就在咱家過吧你們也多住幾天,橫豎家里就我們自己人,不礙事兒。」席爸見狀忙上前打圓
場。本來也有這個打算,不過既然老爺子開口了更好,更加有說服力。
「那阿辰他怎麼辦?他可是要到明日才休假呢。」汪琬如心里也知曉老爺子的安排是沒法再駁回的了,遂擔心起自己大兒子。
「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不就成了,橫豎從保定過來也就2個多小時。慌什麼整日里就知道咋咋呼呼的。」席光之不耐煩地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下去安排。大嫂,走,你們就住我們那進院子吧。那里還有好幾間廂房,隨你們自己選去。」席媽見大伯夫妻
倆不分場合地沒完沒了的互相抱怨,在席爸的眼神示意下只好起來做和事老。
席以箏見父母們都離去,拉著席以晴去大廚房給她熱吃食去了。
「箏箏,以前的事,對不起」席以晴撥拉著席以箏給她剛下的海鮮面,低著頭,輕聲地說著歉意。
「沒事。晴晴姐,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多想無益。」席以箏也舀了小碗面湯,坐她對面,小口地喝著暖胃。
「嗯,我想,我明白了為何爺爺他們總是對你親睞有加。」席以晴想通似的對席以箏淺笑著說道︰「因為你從不計較。」是的,這個堂妹似乎
總是能淡然地面對許多在自己看來無法淡定的人與事。包括自己曾經對她的挑釁,對她的掠奪,甚至是對她平添的羞辱。想到這里,席以晴一陣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晴晴姐。」席以箏見她如此愧疚難當,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這樣,「過去的就此揭過吧。至少,我們都不曾有多大的損失不是嗎?一切都不遲。」只要能活著,靈魂在繼續,一切都不算遲。怕就怕,等後悔時一切都已然來不及。
「嗯。」席以晴點點頭,是的,一切都不遲。自己才剛滿20,未來的路還長著呢。無論是學業、工作還是家人之間的關系,只要自己努力,一切都會回到最初也是最美好的狀態。
當天,汪琬如執意要回趟保定,去收拾過年的衣物、年貨,席以晴拗不過她,也只好隨其父母回保定的老宅去了,答應第二日也就是年三十的除夕夜他們全家一定趕過來吃團圓飯,還席媽嚷嚷說一定要來遠逸莊住一陣子。
「老媽,我邀請了東方老師過來和我們一道過年。」除夕這天的早餐會,席以箏想起昨晚上和東方淥鳴的通話。听他說不回東方家過年,就心一酸,邀請他前來遠逸莊的話月兌口而出。
「成啊,反正今年方嫂也不回去,我讓她女兒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所以你老媽我有幫手,來再多的客人也不怕。」席媽得瑟地炫道。「對了,方嫂,你女兒是今天到吧?不少字」席媽見方嫂正巧端著一盤前陣子剛腌制好的醬肉進來,轉而問道。
「是的,說是下午1點左右火車到站了,我想去接她。」方嫂不好意思地開口請假,這兩天最忙最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可是昨天女兒電話里說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一個人沒法拿,她又不得不答應前去接她。
「那還不好辦,讓阿簫開車送你去車站接好了。早去早回。擠地鐵到火車站那得啥時候啊。」席媽當場給席以簫分配了任務,席以簫點頭應允。方氏昨天起就開始了春節年假,難得第一天休息,就讓席媽安排做了車夫。
「那怎麼成大少爺難得休息,還是我自己去好了。」方嫂連連擺手拒絕席**好意。
「好了。你在我們家也做了好幾年了,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嘛,別扭扭捏捏的。趕緊的,給你閨女收拾間房間去。」
「太太,她和我住一間就夠了。沒必要再另外安排的。」方嫂一听席媽還要單獨給女兒收拾房間,受寵若驚,連忙回絕。
「這哪成呀,反正你隔壁那排廂房都空著,就住你隔壁好互相有個照應。」席媽盤算了下,正院里余下的空房要留給大伯一家四口及席以笛的隊友傅寧睿,也沒閑置的房間了。
「對了,大哥,待會回來時別忘了去華憶園把林伯接過來一起過年哦。」席以箏吃到一半,想到獨自守著華憶園的林伯。
「嗯。還有其他需要帶的嗎?」不跳字。席以簫問道。華大附中有半個月的寒假,席以箏兄妹倆開學後還是要住回華憶園,所以這次來的時候沒帶多少衣物。
席以箏搖搖頭,自己有玄鐲在身,哪里還需要搬運衣物。玄苑里擱置的衣服有好多。特別是過冬的保暖衣物,那批羊絨,被席媽拿到她同事的朋友開的加工廠,給拉成了幾十公斤各色全羊絨線,給家人各織了兩套貼身羊絨衫褲,一件加厚羊絨大衣後,還剩下許多羊絨線球被她收在玄苑里,打算正月里沒事干時給家人打些圍巾手套、襪筒之類的小玩意兒。只是,她那雕刻課程,這段時間被她丟在了腦後。若是被老師知曉自己這段時間都沒練過手,必定饒不了自己。想到這里,她就坐不住了,趕緊和席媽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房間,溜進了玄苑。
其實,如今席以箏的雕工已經不下東方淥鳴了。即使拿著她練手雕的小件到外界說是東方淥鳴的作品,也幾乎無人能找出其間的蛛絲馬跡。只是,她還是堅持練習著,她相信熟能生巧。只有做到隨手拿起翡翠明料就能立即操刀下手,才算是真正的出師。
玄苑的工作台上,擺滿了她練手時雕琢的各種翡翠擺件、掛飾,除了那幾塊極品明料被她安在玉魂周邊吸收玉魂的靈氣,其余的料子及魔武星時遺留下來的那些個煉器剩下的邊角料都被她一一利用,雕琢成了翡翠成品。這些都是她為自己積累的翡翠行開張貨品。
練完一對耳墜後,她起身瞬移到玉魂安家之處。
遠遠地,就瞧見溫泉池附近煙霧繚繞、靈氣翻騰的喜人景象。
席以箏咧著嘴笑開了顏。呀呀呀,這可是自己日後發家致富、創業**的源泉啊
果不其然,那些個離玉魂最近的極品翡翠明料的靈氣比之前濃郁好幾倍,色澤也有所變化,較之前更加深邃、厚重。必是靈氣充裕的緣故吧。
而那些被席以箏隨手從玄鐲湖里撈起來的鵝卵石,周身也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玉氣,才幾個月啊,就有玉氣雲繞了。倘若再擱上兩年,豈不就是活月兌月兌的翡翠了?哈哈哈席以箏捧著那塊愈加精致手感更為細膩的玉魂本體,輕撫著低聲致謝。
玉魂仿佛感受到了她發自內心的謝意,輕快地回應她。樂得她喜不自勝。
她看著這些圍繞著玉魂而日漸靈氣縈繞的翡翠,盤算著自己的翡翠行的貨源。等明年的設計室開張,這些由鵝卵石逐漸生成的低級翡翠經過雕刻加工就能成為大眾預訂的主要貨源。唔,如果順利的話,待自己運作幾年,也能積累不少資金呢。席以箏捧著下巴,坐在溫泉池旁的磐石上,傻兮兮地樂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