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箏箏0果然有蟲子的咬痕唉」半小時後,席以笛興沖沖地來了電話,言語間還帶著急促的喘息。這個發現讓他不由地精神大為振奮。
「那就好。」果然不出所料,的確是寒冰毒蠍所蜇啊。席以箏瞄了眼那枚剛被自己投入魔武神鼎的熾羅仙果,算了算時間道︰「小哥,明日一早你來拿解藥吧。」雖然輔助藥材藥谷里不缺,可煉制成丹,至少需要四、五個小時以上,她可不想讓小哥半夜三更地還來跑一趟。
「好」席以笛一口應允。小妹能如此肯定地讓自己來拿解藥,頭兒的毒就肯定能解。不知為何,席以笛就是如此確信
次日一早,席以笛就興沖沖地趕回了遠逸莊,幾天的陪夜與操心,眼窩深陷、毛發豎頂。正欲守在自家小妹的閨閣下等她起床,席爸踱過來塞給他一個瓷瓶︰「箏箏昨晚熬到很晚,直到凌晨才睡下,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席爸雖不知女兒何時學會的烘焙藥丸,不過既是女兒沒打算說,他也就不打算問。只要是途用正道,只要她健康安樂,他和淳熙都樂見其成。
席以笛可以想見自個兒小妹有多累,自是不去打擾她休息,接過瓷瓶打算去廚房搜羅點好吃的去。「你媽昨晚得知你今早要過來,一大早就和方嫂在廚房忙開了。快去吧」席爸看著小兒子憔悴的身形,心疼地揮揮手,讓他先去吃點東西。听女兒轉述了特行組發生的特大災難後,他和席媽整整一晚上沒合眼,小兒子今後的路可謂安虞不定啊。雖說當初他被特行組挑去時,全家就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只是,準備是一回事,真發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次行動就夭折近三分之一的組員不說,身為組長的齊曜日還身中劇毒,至今生死未卜。這樣的打擊何其之大,讓他們如何不多想呢。只是,唉,席耀之暗嘆了口氣,既是兒子認定要走的,做父母的如何反駁?
「確定有效嗎?」不跳字。墨湘倚在中央軍醫院的高級重癥監護室門口,憂心忡忡地問身側的朱雀閣閣主朱浣溪,自己丈夫一直看好的特訓隊員席以笛剛送了一瓷瓶據說可以救治曜日的藥丸進去,對此她不免懷疑這麼做的可行性。
「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卻沒有一絲的緩解。既是玄品研制的新藥,用來試試也無妨。」朱浣溪拍拍墨湘的肩,安撫道。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醫院方面已經私下特意知會過她,若是再找不到對癥的藥物,齊曜日怕是撐不過兩天了。不敢對鳳堂堂主明說,怕軍部醫院被她給掀了。不僅如此,以墨湘的性子,一定會沖至安武部,掀翻他們頭兒的桌子不可。
這次任務說到底,還是安武部惹出來的呢。若非他們屬下出任務時惹了不該惹的人,惹了也就算了,還傲慢無禮、不知悔改,最終惹怒了對方打上門來。何須龍組出面去解決?損了龍組不少年少有為的新鮮血液不說,還賠上了組長齊曜日。唉,但願席以笛滿滿的自信是有據可依的。否則,朱浣溪搖搖頭,不敢想像墨湘知曉結果後的反應。
「老大,你先回去休息會吧,這里有我和梅子守著就好。」憔悴的臉色、厚重的黑眼圈,無不提醒著墨湘長久缺眠的事實,朱浣溪忍不住開口勸道。「再等等吧。」墨湘搖頭拒絕了她們的好意。她不想睡,不是不困,而是怕睡了醒來,面臨他就此離去的現實。雖然朱雀沒明說,但她如何會感覺不到,曜日要想安然度過此番大劫何其困難
席以笛靜默地候在一角,他好不容易求得了主治醫生的同意,讓他能留在監護室內。在護士的幫助下,給昏迷的齊曜日服下了熾羅仙果熬制的藥丸。
只是,10幾分鐘過去了,怎麼依然沒有反應呢?的確是按照箏箏留給自己的方法服用的,難道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嗎?席以笛糾結地擰著眉思索,沒注意到躺在加護病床上的人手指微動了下。
「呀」正欲上前給齊曜日擦身的護士一陣驚呼︰「動了,主任,他動了」
監護室靜默幾秒後,瞬間,兵慌馬亂。
「阿笛,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墨湘上前拍拍席以笛的肩,感激的謝道。不想,剛說完就暈厥了過去。
「湘姐」席以笛驚惶失措地扶住她癱軟下滑的身子。
「唉,她只是太累了別擔心。先扶她找個房間休息下,我想她必定不想回家去睡,醒來第一時間就想見到組長的吧。」朱浣溪搖頭嘆道,連著三天沒合眼,還是精神高度集中的那種,熬到現在才終于安心地睡過去,已算不錯了。
一天後,齊曜日蘇醒,三天後,精神煥發的他嚷嚷著要出院︰「湘湘,我已經恢復了。」無奈地看著墨湘固執地守著病房門,執意要他再休養一周,「特行組還需要我去主持,這次事故,我難辭其咎。」
「哼若非阿笛送來的新藥,你還想醒過來?做夢」墨湘睥了他一眼,「別告訴我這是意外,我不信。」自他一出事,鳳堂就派出得力人手分頭打听此番事件經過,「日本方面傳來的消息如果確鑿,我必踏平它安武的門」
「我知道你擔心我。對不起,下次絕不會如此大意了」齊曜日上前攬過義憤填膺的妻子,安撫她,「安武部這次也損了不少人。尤天,即使月兌離安武,天涯海角,我也自不會放過他。」拜此人所賜,才讓自己整整三日如同活死人一般,墨湘說得對,假如沒有玄品的新藥恰能解了自己所中的奇毒,哪里熬得過此番大劫。他擁緊墨湘,感謝老天,自己得以活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冒昧前來,打擾了」數日後,在齊曜日磨得墨湘點頭同意後,總是出院了。第一時間,夫妻倆連同帶路的席以笛,來到十里莊園的遠逸莊,特地登門致謝。
「哪里哪里,齊組長客氣了,我們也不過是恰好,對,恰好有能解此毒的藥材罷了,換作其他人也會如此做的。」席爸忙客氣地拱手還禮,一番話說得旁听的席以箏直翻白眼。如此珍貴的熾羅仙果,要是擱那魔武星,哪里有人肯拿出來治病救人啊。腦子秀逗了不成。
不過也算是齊曜日運氣好,若是此番事故發生在他們一家上齊雲山之前,他的後果就一個字︰死。而且是必死無疑。所以說,席爸的這番話也沒說錯︰還真是恰好啊
「這園子真漂亮」墨湘贊賞地嘆道。身側跟著陪她出來的席以箏。幾個男人關在席爸的書房里不知道在商討什麼,而墨湘似是知曉談話內容,絲毫不好奇地由他們去,只徑自要求席以箏帶她四處走走。
你不好奇我好奇呀席以箏月復誹。對于那個會使寒冰毒的高人,她可是非常想見識一下的,即使見不到,听听也過癮啊可就這麼被無良的某女拉了出來當導游兼小妹為墨湘美人服務了。
「看得出來,你們一家子都很會享受啊」墨湘倚在一棵粗壯的老槐樹干上,抬頭迎著暖暖的秋日,眯著眼貌似十分的愜意。
「若是你想,你也可以啊。」席以箏在離墨湘最近的小圓石桌上鋪了餐墊,一一擺上剛由方嫂送來的一壺玫瑰香茶、一碟杏仁餅、一碟桂花酥、一竹編小籃的車厘子。「嘗嘗看,這是我媽自己做的。」席以箏倒了兩杯花茶,同時遞過手上的桂花酥給她品嘗。今年收獲了很多桂花,凋謝了可惜,就被她拿來嘗試著做了一次桂花酥,席媽覺得很好吃,也閑來無事學來做了不少。
「唔,味道很好甜而不膩」墨湘嘗了一塊,由衷地贊道。
「喜歡的話,待會帶些回去。」席以箏淺笑盈盈,听說摘掉偽裝面具的馬維維校花,可是個實打實的吃貨。
「老實說,你一點都不像才17歲。」墨湘抿了一口花茶,隨意地聊到,听得席以箏一陣心虛。她當然不止17歲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你的才華,窩在家里做糕點,太浪費了吧?不少字」墨湘沉吟了會,道出她心底的想法︰「想不想畢業後來鳳堂任職?」
「不想。」席以箏毫不猶豫的回絕了墨湘的提議,「我有自己的計劃。」她笑著拉出脖間的冰糯種翡翠佛雕,「我希望開一家聞名世界的翡翠行。」希望就此打住墨湘拉她入鳳堂的謀算。鳳堂,國家組織下屬部門,她可是一點都不想介入。或許她們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麼齷齪,借由自己,掌控玄品藥廠,以及她的小哥席以笛。
墨湘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笑著點點頭,「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就此作罷吧,看在他們一家救回了自己老公的份上。從此,對席氏一門,他們不會再有任何挾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