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岔道」兩人往密林深處繼續行進了約模一公里左右,眼前的路被左右兩個岔道分成兩條方向截然相反的路。
「老師,我們分開尋吧。」席以箏看看兩條路通往的山區深處,「若是有任何發現,九通知我哦。一切小心。」
「行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都不擔心,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是因為我有寶貝玄鐲啊,有任何危險就移入里面躲起來就好啊。席以箏月復誹道。
于是,在東方淥鳴擔憂地叮囑再叮囑之後,兩人在此分道揚鑣。
席以箏一路往北,掏出放在玄苑里許久未用的迷你指南盤,以及席以笛交給她的生物探測儀開始專心地一路搜索起來。之所以沒有告訴東方淥鳴和歐陽華自己身上還有從特行組借來的高級探測儀以及一套全套的救援裝備,是因為這兩個大件一路上都是放在玄鐲里的,若是當著他們倆的面從自己不算大的雙肩包里掏出來,非嚇死他們不可。
當然,霍俊他們也不一定就在自己搜尋的這條路上,但是凡是有一絲的可能都不能放過。
她專心地一路搜索,看著生物探測儀時不時地有綠色信號閃過,欣喜之余卻發現只是附近溜過的小動物。
時間慢慢地行進就能,席以箏抹抹額頭沁出的汗,在這深山密林里不過15度的溫度,卻讓僅著兩件套春裝的她熱得汗涔涔。
約模有兩個小時了吧,四周已經沒有任何人煙,安靜地令人心生怯意。席以箏疲乏地倚靠在一棵有好幾百年樹齡的參天大樹下,仰起頭,透過斑駁的樹葉竊得一絲蔚藍而靜謐的天空。內心突然感到惶恐起來。霍俊……她在心底不止一次地呼喚︰你若是在附近,請給我一點提示吧霍俊……你听到了嗎?听到了請回答我一聲吧
她脆弱地抱膝盤團坐,心底百轉千回。眼前閃過的是關于霍俊的一幕又一幕。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縱容、疼寵,對自己的百依百順。那麼多的回憶里,都是他對自己的好,而自己呢?光是享受,而鮮少付出吧。不過是怕再受一次如前世那般的傷害吧,就盡量鎖著自己的心,即使早就喜歡上他,繼而愛上了他,也不敢地告訴他。如今,一切還來得及嗎?但願是自己過于悲觀了。
「箏箏,箏箏,听到了嗎?該死的,應該是這麼用的吧?不少字可是咋沒反應呢?箏箏——」突然,口袋里的聯絡器突然震動,隨後傳來東方淥鳴焦急的聲音。
席以箏一陣振作,立即掏出聯絡器,打開對講按鈕,激動地幾乎語無倫次︰「老師——老師——是不是找到了?是不是找到他們了?」
「箏箏,听到了,听到了,哈哈哈這個聯絡器真他**厲害哈哈……」東方淥鳴見如此老遠地深山密林里還能與席以箏聯絡上,興奮地連髒話都出來了。
席以箏一陣無語,好不容易等東方淥鳴有絲消停,插進他對如此好用的聯絡器一連串的贊美之辭里︰「老師難道你聯絡上我就是為了試試它好不好用嗎?」不跳字。
「啊?哦……當然不是,我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已經找到三名霍氏企業的經理了,除了餓得沒有絲毫力氣之外,其他狀況都還不錯。」
「那麼,他們知道霍俊與另外兩名特助去哪里了嗎?」不跳字。席以箏語帶焦急。
「問了,他們也不知道。只記得當時被人用棍棒打暈了。醒來就在這林子里了,因為沒有任何指南工具,所以繞了幾天還是找不到出路。」
席以箏聞言禁不住一陣失望。定定神,吩咐東方淥鳴︰「老師,你聯系歐陽叫救護人員進來幫你吧,我再往里找找看。」說完,她就迅速起身,繼續專心地注意著探測儀繼續往里走去。腦子里一直盤旋著剛才東方淥鳴的話︰那三個經理都是被人打暈了丟進來的。究竟是誰下的毒手?霍俊與另外兩名特助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席以箏看看時間,離那棵休憩的參天大樹又向前走了兩個多小時。探測儀閃過幾次生物信號,卻依然只是出來尋食的爬行動物。
正要聯絡東方淥鳴,此時,生物探測儀的綠色信號燈閃爍地異常激烈起來。席以箏一陣狂喜,這麼激烈的信號提示,想必是來自人的訊息吧。她迅速地往前奔了幾米,卻發覺信號明顯弱了下來。皺皺眉,舉起探測儀就在四下搜尋起來。
遠遠地,從某處繁茂的草堆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席以箏想了想,低頭找了處足以容身的灌木叢,鑽在里面盯著前方的動靜。
不久,前方的草叢被撥開,鑽出兩個人,全身濕漉漉的,渾身上下髒得瞧不出任何樣子。席以箏在未明確對方是敵是友之前不敢輕易出聲,摒住呼吸听對方的交談。」女乃女乃的,真他**倒霉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其中一人隨手抹著臉,憤憤地罵個不停︰「看他們身板賊細賊細的,沒想到勁頭倒是不小。居然敢把爺爺我推下溪里。」
「就說嘛老大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讓我們跟著這幾個小子滿山區溜達,也不知道究竟想干嘛」
「你還別說,看這幾個小子穿得都不俗,想必老大是想劫財啦」
「呸,就算劫來財也沒你我哥倆的份……咱還是趕緊回家抱老婆暖被窩去吧,這大冷天的,掉溪里還不凍感冒了快走快走,凍死我了,……阿嚏……真的感冒了……操……」其中一個大漢抱著身子搓著雙臂,從席以箏躲藏的灌木叢邊走過,嚇出了她一身冷汗,差點沒躲入玄鐲。
待兩人哆哆索索地走遠了,探測儀恢復平靜了,席以箏方才從灌木叢後面鑽出來。從剛才兩人斷斷續續的對話里,她听出他們跟隨的幾個小子很有可能就是霍俊他們仨。溪水……溪水……這里附近哪里有小溪呢?她連忙掏出婺蒙山區地形圖對照起來。果然,順著自己路過的山道,附近確實有一片藍色標示,想必就是小溪了吧。席以箏興奮地收好物品,繼續向前探測。
當溪水「嘩嘩嘩」的松脆悅耳的撞擊石塊聲在耳邊響起時,席以箏方才軟子,靠著溪邊的大石塊略作休息。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東方淥鳴在送走歐陽華帶來救助三名經理的救護隊之後,已經與自己聯系過,得知有霍俊幾人的可能性消息,也迅沿著自己的原路一路追隨著往自己這里找過來了。只是,霍俊他們幾個究竟在哪里呀
她旋開礦泉水瓶蓋,仰頭灌下幾口水,胡亂地塞了幾片肉松面包。都近一天沒喝水進食了,身子近乎虛月兌。
摹地,身後再度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探測儀也早已發出有生物跡象的綠色光暈。只是自己一心沉浸在思索中,壓根沒有注意到。
她連忙熄了手電,躲到了大石塊後面。
緊隨之而來是一串輕微的腳步聲以及低低的交談聲︰「咦,剛才還明明看到有火光嘛?怎麼沒有了?」
「會不會看錯了?這里我們之前才來過。沒看到這條小溪嗎?那兩個混球就是在這里被我們扔進去的。」
「可是,剛才真的有火光,或者是手電光,總之不會看錯啦。」
「算了,鑫遠,若是真的有人一路走來,我們早就踫到了。」
這是……霍俊的聲音席以箏差點驚呼,忍不住捂住嘴,眼里晶瑩閃爍,從躲藏的大石塊後面站起身,重新亮起手電,朝來人處閃了閃,言辭哽咽地低喚︰「霍俊……」
……
「哇太好吃了幾日沒有踫熟食,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居然連面包都能這麼香……」
「你得了吧,也不想想是誰,前一日還說這山中的果子好吃的。」
「那也受不了天天吃頓頓吃呀。」
「……」
兩個霍氏企業年輕卻被傳說萬能的總裁特助,此時搶著席以箏分給他們的吃食,在靜謐是夜深林中調侃彼此。
席以箏與霍俊相擁著坐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互道著對彼此的想念。
「幸好你沒事。」席以箏至今還害怕不見,緊緊擁著霍俊,臉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我不會有事。」霍俊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低聲呢喃道︰「謝謝你來找我。」此時,許久以來欠缺安全感的他,終于安下了心,她不遠千里前來尋找自己,就說明心里有他,這就足夠了。「不過,下次不許你單獨到這麼危險的密林里來。」他言辭肅然,擔心她有個什麼意外。
「而你不許再有下回了。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席以箏避而不答他的問話,而是嬌嗔著輕捶了他一記胸膛,換來他低沉的笑。
「好。」他輕柔地說著允諾,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擔心。從她的眉眼、臉色以至顫抖的身子,無一不說著她的害怕,害怕就此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