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娶霍雅玉,她嫁顏薄雲,萬幸的,他們兩個曾經有婚約的人不但沒有生出怨恨,竟然還互相祝福。
嫁娶的前一晚,他們兩個釋懷暢談了一番,似乎他們真是有緣無分,兩人之間總是欠缺了點什麼不能走到一起,不過約好了再見面還是朋友
果然,他鄉遇見朋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推不下景文昔熱情的邀請,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只好跟著他進了一家酒樓。
看掌櫃對他的態度,竟然很相熟,酒樓雖然規模不大,勝在幽靜整潔,掌櫃的親自上了酒菜後自覺的退下。
「你們幾個天縱英才當真要埋沒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芙子墨好奇的問道。
藍慕之一直保持著適度的沉默,輕抿酒水,景文昔看著她輕咳了一聲,眼底閃過波瀾,最後直言不諱,「燕京時局太亂,爹和娘已經居家遷到了錦州」
就為了錦州織造,舍棄景家在燕京扎根了多年的家業?若說景文昔年少沖動辦事欠考慮做出這舍本逐末的事,但是景世海不至于莽撞至此
不過這也說明,燕京真的要出大事了
景文昔避開芙子墨疑惑探究的目光,將桌上的菜往她面前推了推,「這些都是清淡可口的,對你和……有好處」他忽然住了口。
芙子墨這才發現景文昔點的一桌子菜都是補血補氣的,不由的暗自後悔自己太大意,什麼時候被他看出來的?
看來要提醒他保密一下了
想到之前听到的他和霍雅玉是先上車後補票,因為她一直不知道是霍雅玉自食惡果,不由失笑調侃道︰「男人果然成了親才會成熟,以前你除了清高氣傲可沒有這麼細心體貼雅玉有五六個月的身子了吧,景伯伯和老夫人一定很開心」
景文昔執筷子的手一僵,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悶聲一飲而盡,才不帶任何情緒的答道︰「嗯」
這表情怎麼這麼奇怪,不像喜悅,倒像……抑郁?苦悶?
芙子墨忍不住輕笑,「文昔,你不會是有些準爸爸……哦,不……準爹恐懼癥吧?」
景文昔皺眉疑惑不解,藍慕之悶聲輕笑,看了景文昔一眼,點點頭,「的確,自從雅玉有了身孕,文昔倒是越來越少笑了,每日沉眉凝目,一下子老成不少似乎真的因為雅玉有孕壓力不小」
不會這麼夸張吧,想到梅映雪和負月,又看了藍慕之一眼,他的心底還沒放下霍雅珍吧,「你這樣可不行,你這是做反面教材,嚇的他們幾個都不敢成親了」
景文昔大窘,俊白的臉上飛過一抹紅暈,不由的岔開了話題,「子墨,我帶你們去參觀一下鎮上繡坊吧,錦州的總局規模也已初具,不待幾日就可以正式經營出貨」
這次再遇景文昔,芙子墨明顯的感覺他改變了不少,清高氣傲的性子斂了不少,多了分份隨意坦誠,還有不經意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歉疚和愧色,這真的讓人捉模不透
這樣的態度到真有幾分兩人是摯交的感覺,可是他們什麼時候這般親近了?
大哥畢竟是最大的老板,真的很想去看看,芙子墨正要說好,就見門忽的被推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手撐著腰走了進來,「昔哥哥,我知道你在這里,你為什麼寧願去酒樓客棧也不回家,你是不是嫌棄我,後悔娶我……」
聲音忽然止住,「芙……姐姐」霍雅玉身子明顯的一顫,錯愕、不可置信、懷疑、遷怒……數種情緒閃過,她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一旁的景文昔,淺淺的一笑,過去挨著他的身旁坐下,挽住景文昔的胳膊又靠近半分,「好巧呀,芙姐姐怎麼會在這里?相公,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景文昔的身子不可抑制的一僵,微微抽動胳膊,卻被霍雅玉抓的更緊。
景文昔在抗拒,他們夫妻有矛盾?芙子墨垂目故作不見,看了眼藍慕之。
果然,藍慕之站起身來,「芙姑娘,在下帶你們去繡坊參觀吧」
「好」芙子墨對景文昔和霍雅玉點頭告辭,跟著藍慕之出來。
「藍公子你去忙吧,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芙子墨輕輕的護住小月復,暗自打定注意,以後真不能出來了,藍慕之應該還沒有看出自己的雙身子,回去商量一下換個住處吧
藍慕之看了她一眼,忽然說道︰「芙姑娘不要對我客氣,叫我慕之即可,在下曾經也與明王有些故交,只是當時不知姑娘與明王的關系,實在是誤會很深以後芙姑娘有要求,盡管開口,慕之一定鼎力相助」
他的聲音很低,卻又恰好讓芙子墨听到,似乎是有意為之
芙子墨心頭一跳,啥意思?在暗示她他是明王的人?自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她做的真有這般明顯嗎?
仔細想來,他們都入了股,自然知道織造局幕後真正的主人,既然還願意入股,應該是認準了形勢,下定決心跟著大哥了,特別是景家,竟然舉家搬遷,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這樣說他們都是大哥的人了
可是霍雅玉?她可是霍雅珍的親妹妹
芙子墨壓下心頭的疑惑,決定找個機會還得問問景文昔。
「不要叫我芙姑娘了,和文昔一樣叫我子墨吧,我就喊你藍大哥」芙子墨的心稍稍安定,笑道︰「其實早就知道藍大哥是個溫潤心細的人,也只有藍大哥這般體貼之人才會考慮子墨當時的窘狀,在蟾蜍中放了二百兩銀子,這份心意子墨一直銘記」
藍慕之有些尷尬,想著當初她們主僕二人去銀莊抵押的事,溫潤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子墨你有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