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一個極為甜酥的女音響起,自門內輕柔的逸出一個嬌媚的女子。
銀紅的八福羅裙,外搭煙翠薄紗披帛,輕緩的由門內而出,細彎彎的柳眉,嫵媚的鳳眼,賽雪的肌膚,身材婀娜,步履舒態,說不出的風流嫵媚。
僅是一眼,芙子墨就暗自月復誹,好個嬌媚的人兒,光是聲音就讓人酥軟到了骨子里。
「姜姨娘好,侯爺情況怎麼樣了?」贊安問道。
「噓」姜姨娘豎起一根縴縴玉指壓在唇間,回身向門內看了一眼,輕語道︰「剛剛睡下」說著瞥了一眼贊安身後的芙子墨,卻沒有多嘴。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個姜姨娘或輕語,或顰笑,無不透著魅惑嬌軟,若不是對贊安有意便是天生的媚骨,和花思奕有得一拼。
「還是讓爺睡會兒吧!可憐見的,咱爺幾時吃過這樣的悶虧,贊公子你可得盯著程大人早些將那yin賊伏法才是」姜姨娘說著,淚就汪滿了眼窩,嬌酥的語氣里帶著一股子狠厲,讓芙子墨暗自一驚。
不待贊安開口,門內一聲暴喝,卻是略顯嘶啞,「贊安,你還不給我滾進來」
贊安看了芙子墨一眼,快步進了門,又飛快的出來對芙子墨說道︰「芙老板,侯爺叫——請你進去」
二林拎著食盒想跟進去,卻被攔住,「由芙老板一人進去就好」說著將食盒遞給芙子墨,「那個,姜姨娘也請留步」
姜姨娘錯愕的看向贊安,又看看芙子墨,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點頭輕笑︰「侯爺才說要吃冰梨片,我去準備些來,這里就有勞贊公子了」說著微微一笑,又瞥了芙子墨一眼,緩緩離去。
芙子墨哪有心思研究那個什麼姜姨娘的眼神,她現在全身繃緊,十級戒備,這一進去,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暗自後悔沒有讓听北暗中跟來,一會,萬一,萬一被狼殺了,那,爹爹,大哥,可就真的沒指望了。
不行,她後悔了,她不能這樣冒失的進去,她為什麼要和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亂了自己的一切,想到這里身子一轉,將食盒往贊安手上一推,「我酒樓還有事,失陪了」說著就要往外奔。
忽然一股風過,「嗖」的一根細物繞上了腰間,只覺得一個強大的力道猛的將她拽進門內,「啪」的一聲,門扇合上了。
「小姐」二林在外驚叫出來,片刻卻沒了聲音。
緊拽的牽拉之力忽然消失,巨大的慣性將芙子墨結結實實的甩到一架鎏金描銀金光閃閃的雕花屏風上。
「嘩啦啦」幾聲脆響,屏風被撲倒在地,而芙子墨撲趴在倒地的屏風上,摔的睚眥欲裂,手腕、膝蓋、下巴的痛專心刺骨。
足足一分鐘身體才恢復了知覺,咬牙忍痛爬起來,怒視罪魁禍首,這一刻竟忘卻了心底的恐懼。
一身寬大的棉白中衣,斜靠在奢華的羅漢床上,冷眯著一雙狹長的眼楮,面上沒有一絲表情,抓痕已經開始結疤在整個面上橫七豎八,冷厲又嗜血,周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當然是讓別人死亡,這里的別人卻是她
吃痛讓她忘卻了心驚,卻也僅僅是片刻忘卻,猛然對上那雙幽閃怒恨的眸子,四肢百骸瞬間冰冷,芙子墨轉身就想往外跑。
這個男人太可怕,簡直是地獄里的修羅。
倏地腰間又是一緊,僅僅一個錯愕人已被卷至床前,一個甩力,就將她跌拽至床上,厚硬的床沿咯的她月復部吃痛,雙手撐著床,費力的直起身子,痛和怒沖斥在胸腔,竟再次將恐懼忘卻了。
這一回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暴獸,好吧,你眯眼是吧,姑女乃女乃瞪你,看誰先別開臉。
骨子里的倔強又爆發了。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一個大眼,一個小眼,眼神在空中激烈的踫撞互掐,化作無聲的利劍狠虐的凌遲著對方。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們早已將對方死殺無數次。
忽然,顏薄雲長臂一伸,將芙子墨扯的一個踉蹌,跌進他的近前,大手扣住她的脖子,冷森開口︰「你竟然敢來」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脖頸上的大手像一只貓爪,輕撫,緊掐,憋的她快不能呼吸的時候大手就忽然失力改為撫弄,剛剛粗喘了一口氣,大手立刻就收緊,這種感覺比溺水還要可怕,比死亡還要讓人驚秫。
略帶薄繭的指月復或輕柔或狠虐的扣在咽喉處,芙子墨毛骨悚然卻死死地咬住唇,一排緋紅的貝齒痕跡清晰的印在已經開始泛白的唇沿,手卻不由自主的模向腰間的香包。
「求饒,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低靡冷森的話響在耳邊,貼在耳畔的薄唇一字一頓,咬牙冷溢,森寒徹骨,芙子墨的汗毛一根根豎起。
漲紅的臉漸漸的青紫,眼看著就近乎窒息,她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腿膝無力,身子一軟整個人就虛月兌的往下墜。
如果他再不放手自己就真的死了吧上一世活了二十四歲,這一世竟然只活了十六歲
一抹淒然的笑浮上漲紫的臉頰,使她整個人看起來詭異非常
看著漲紫的臉,緊抿的唇,死倔的眼神,一股子挫敗和羞辱涌上心頭,「該死的惡女人」顏薄雲一聲怒吼,揚手一揮,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又撲趴在摔地的屏風上。
他竟然拿這個又臭又硬又不要命的女人毫無辦法
他從不打女人,從不殺女人,可是他真的很想殺了她可是,他不能,心底的一抹良知告訴他,他們兩人的事是各打五十大板,恩怨一半對一半。
撈起床邊的一個繡凳狠狠地砸在地上,仍解不了心中的郁火,軟絲一繞將她又拽至身前,正欲羞辱,突然一串腳步聲急急而來。
顏薄雲心念一轉,靈至心頭,一抹詭異的神色浮上幽眸,失措的芙子墨卻是沒有看到。
腳步越來越近,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了。
「薄雲,你真是胡鬧,家里廚子的手藝那是宮里都——」低沉威嚴的聲音頓時噤住,忽然改為一聲怒喝︰「你是誰?簡直不知寡廉鮮恥」
只見,顏薄雲雙手摟住芙子墨的腰,將頭埋在芙子墨的脖頸,對著暴怒的太夫人虛弱的一笑,「女乃女乃,你來的正好,這是我的新歡芙子墨,墨兒,還不快點給女乃女乃見禮」
略帶嘶啞親昵又耍膩的話讓進屋的幾人俱時一震,芙子墨來不及錯愕,「啊」一個聲音尖銳,頗為刺耳的訝然聲響起,芙子墨忍不住望向那人。
一個瘦長個,白裙打底,外罩羅紅綃紗,細長臉,高顴骨,吊梢眉,發髻高盤,斜插珠翠,正香帕捂嘴吃驚的女人看著摟抱的兩人,愕然、羨慕、嫉妒,很多情緒交織在一起,非常夸張的指著他們,卻立刻醒悟般的對著盛怒的太夫人一跪︰「妾身該死,只是太,太吃驚,請太夫人責罰」
「吼什麼吼」太夫人不悅的看了一眼那女人,瞬間又將目光轉向相擁的兩人。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們都是在親密的相擁,顏薄雲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發際,似乎很陶醉她的清香,而她,正用手親昵的抵在他健碩的胸前,兩人身子緊緊相貼,緋紅的嘴唇因吃驚而微翕,還有深淺不一的,那是吻痕?
眾人的目光開始晦暗,一點一絲的切割著她
芙子墨氣的渾身顫抖,萬沒想到這惡獸臨陣倒戈,竟然這樣羞辱她,想使勁的抽開身子,無奈這人向鐵箍一般堅牢,禁錮的她動不得分毫。
她將唇貼在顏薄雲的耳畔咬牙輕語︰「你最好快點放手,否則……」說著抵在他胸前的雙手死勁的一掐,似乎,好巧不巧的,左手下是一抹小小的凸起。
好吧,雖然一再的告誡自己要理智,可此刻理智並不管用,已經廢了你下面,現在就來掐掉你的上面,手下用上了十足的力。
「嘶」顏薄雲痛的冷吸一口氣,額頭幾乎冒汗,他松開圈在她腰間的大手,萬分「輕柔」的握住她的柔夷,幸福痴迷瞬間堆上那張布滿抓痕的俊臉,超「滿足」的低語哼道︰「你不怕我當眾揭發你窺了珍妃的好事,連帶的品香樓一干人喪命,就給我思量著乖點」
說完哼哼淺笑,拉著她的手寵溺又認真的對太夫人笑道︰「女乃女乃,你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墨兒實在害羞還請女乃女乃不要見怪」
說著又忽然對地上的女人冷喝道︰「呂姨娘,你叫什麼叫嚇到我的墨兒怎麼辦?」
那呂姨娘羞憤交加,哀怨的看了兩人一眼,退在太夫人身後不語。
芙子墨趁機拔掉大手的禁錮,對著太夫人一個大禮,「太夫人吉祥我是品香樓的老板芙子墨,侯爺身子不適,贊公子定了幾盅溫補的膳湯給侯爺滋養身子,子墨魯笨,一時失察,撞翻了侯爺的錦屏,還請太夫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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