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改變主意了?葉子听見傅鴻哲在喊自己,猜想著停下腳步回身,忍著笑看著追到面前的傅鴻哲。
「那玉佩還給我吧。」傅鴻哲底氣不足的說。
啊?原來是為了這塊玉佩?葉子這才听明白。
「給你,給你,跟你說的這樣明白都沒用,跟個榆木疙瘩似的,有你後悔的那一天,哼。」葉子氣鼓鼓的凶巴巴的邊說邊把手里的玉佩使勁往他身上一丟,傅鴻哲趕緊用手接住,他也生氣,可是對這人兒啊,就是生不起來。
目送著她進了屋子,這才轉身回前面。明天就改變主意啟程回京了,今晚要跟莫言打聲招呼才好。
回到前面後,傅鴻哲把明早啟程回京的消息一告訴韓志他們,那幾個小子都不信。他就明著告訴他們,就是王妃自己提議要動身的。
「王爺,您沒听錯?」章韞問。
「對呀,王爺,你確定王妃明個真的會走?」鐵魚也在一旁問。
韓志他們哪里是懷疑傅鴻哲的話了,他們是不放心那王妃的決定。釘進木板里的釘子,她都撬起來,這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板上釘釘這個詞是絕對不會用在王妃身上滴。
「我說你們幾個人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話了?」傅鴻哲有點惱火的質問。
他就覺得這才僅僅半個多月的功夫,這四個人好像變得不听話了,跟原先不太一樣了,答案絕對是跟那人兒學壞了。
不過對于傅鴻哲來說,這種壞他還是蠻喜歡的,半點都不反感。
「你們早點歇著吧,我去跟莫言聊一會兒。」傅鴻哲揮揮手對韓志他們說。
四個人點頭離開說是回客房休息,一個個的都去準備明早離開的事。草料要多準備些,木炭也要跟靜竹多討些,那姑女乃女乃怕冷啊。
看著韓志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傅鴻哲才徑直往莫言的屋子走去,可是這心里啊,也被鐵魚他們詢問的七上八下,在想明早離開這里啟程的事究竟靠不靠譜啊?
「你個木頭疙瘩,呆頭鵝,好,你就慢慢的繼續查吧。」葉子躺在床上氣鼓鼓的大聲說。想想他對那玉佩的緊張勁兒就來氣,好像自己要毀滅他跟鈺敏見面的證據似的,真來氣。
不是麼,答案就在他眼前啊,既然如此就隨他去折騰吧。反正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行了,不管他怎麼折騰都沒事,他也折騰不出啥花樣來,就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他就是個不受待見的王爺,不給他留點事兒干干,還真不行。太空閑的他說不定就會去摻合宮里的事,多危險啊,是吧?不少字葉子前思後想的一衡量,決定旁觀了。
「傅鴻哲啊,傅鴻哲,這可不是我故意要耍你,是因為說了你自己不相信,那你就接著慢慢折騰吧。」葉子對著窗幔壞壞的說著,然後閉上眼楮笑了,他三年多苦苦尋找的人是自己?哈哈,幸福。
自己的情敵是自己?哈哈,好笑
第二天葉子沒有睡懶覺,早早的起床,梳洗好,就大步往外走。葉子現在的心情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看著光禿禿的柳樹,覺得上面都是綠葉。
她現在也不再好奇那莫言的身份,也不好奇這麼大的莊子里,自己怎麼就沒看見過一個女人?除了用餐的時候端菜來的幾個十幾歲的少年之外,也沒有看見什麼人,只有莫言和那倆書童一直都在。
葉子現在最感興趣的是,這傅鴻哲究竟還要查多久,才能查出自己就是他苦苦找尋的蔣鈺敏。還有,當他知道自己就是蔣鈺敏以後,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
好期待哦葉子真想大聲的吶喊。
盡管葉子起的很早,可是到了前廳她才發現,自己依舊是最遲到的一個。
章韞他們看見自己後,還真有點吃驚。
「王妃不是已經決定多在此處留些日子麼?怎麼忽然又改變了主意?是不是被某個人威脅了?倘若有的話,直接對莫言說,反正在莫言這里來的都是客,沒有身份高低。」葉子進了客廳剛坐下,莫言就開口問了。
屋里的人當然能听懂他話里某人指的是誰了,韓志他們四個一個個都理解的看著傅鴻哲,真想站出來,明明白白的對莫言說,這王妃可不是能輕易被誰威脅的人,當然也就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她自己不說走,他們幾個誰都做不了主,當然包括王爺在內了。
傅鴻哲一點都不在意莫言的話,他在意的是這人兒不要改變注意說不走了。
「莫言公子,沒有誰威脅我,只不過呢,我自己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葉子看著傅鴻哲緊張的看著自己,心里又開始冒壞水了,笑眯眯的對莫言說。
「怎麼,是不是我這里招待不周?那等下就叫人到後院找幾個丫頭來伺候你。」莫言自責的說。
「哈哈,不是的,我之所以忽然改變主意要離開,是因為你這里不僅環境好,而且莫言公子人又好,萬一時間呆長了,不想走了可怎麼辦啊。」葉子忍住笑,壞壞的胡扯著。
「噗。」「咳咳」葉子這麼幾句話的理由一出口,四周幾個正在抿茶的噴的也有,嗆到的也有。
就是莫言也被自己手里沒端穩的茶杯傾倒出來的茶水燙到大腿,慌亂的站起了身。靜竹和另一個書童也都慌亂的給主子用帕子擦拭著。
誰能想到這王妃竟然會冒出這麼樣的理由來啊雖然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可是這玩笑開的,不太合適啊。
葉子制造了這樣一個混亂的場面後,很淡定的看看那帕子擦拭衣襟上茶漬的傅鴻哲,那是他自己嗆到後弄的,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就端端正正的繼續喝茶了。
「咳咳,王妃真會說笑,我這里怎比的上京城的廉王府呢。」莫言穩定了一下自己還有點混亂的思緒,尷尬的回答。
實際上,莫言是真的對這王妃很有好感,也很妒忌傅鴻哲有這樣可愛的紅顏知己。可是,那也只是男人在心里想想而已,他當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了。
假若這王妃還沒有嫁給這王爺,莫言覺得自己一定會去力爭一下的。而現在,呵呵他不是沒有那個膽子,而是絕對不會做那樣卑鄙的人啊。
「廉王府?誰知道我還能在那里呆多久呢?這樣吧,莫言公子,倘若以後葉子沒有去的地方,來投奔你,可不要把我拒之門外哦。」葉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啊?隨時恭候王妃來此散心。」莫言沒有因為葉子的請求而開心,而是頭大的在挑合適的話來回應。
「莫言公子,早餐備好了沒有?不是打算叫我們空著肚子離開吧?不少字」鐵魚看看傅鴻哲臉色不大對勁,趕緊開口了。
莫言這才想起來,吩咐靜竹叫人把早餐送來。
傅鴻哲知道葉子是故意的在氣他,就忍著沒說什麼。
當早餐擺上桌的時候,整張桌子的七個人,就數葉子吃的最香。傅鴻哲是吃什麼都覺得沒有味道。
莫言只是象征性的作陪。
韓志他們四個就夾面前的一碟菜。
「唉,昨晚剛听王爺說,王妃擅長詠花詩,本想著請王妃題幾首呢。」當大家都放下碗筷時,莫言惋惜的說。
「啊?那有什麼難的,你出題吧。」葉子用帕子擦拭著嘴角,無所謂的說。
「那,就勞煩王妃了,我這里有幾幅剛畫的,你看著給題一首吧。」莫言生怕錯過這機會,趕緊站起身,請葉子進旁邊的書房。
「哇,莫言,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喜歡花?小心點,將來娶娘子生的都是千金啊。」葉子看著靜竹和另外一個書童打開的畫軸笑著說。
莫言笑著擺手說;「世人皆說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莫言怕煩不敢娶啊。」
啊?這話听著咋就這樣耳熟呢?好像是哪個老夫子的理論啊,感情那老頭都禍害到這里了?葉子有點無奈。
她也不想跟他辯解,反正給他弄幾首現成的詩,就離開。
靜竹他們打開的第一個畫軸,上面是一株梅花,葉子一眼就看出,畫的就是自己折過的那株。
「莫言公子,詩呢,我給但是要你自己題上去,因為我不善于丹青。」葉子抬頭對莫言說。
莫言看了旁邊跟進來的傅鴻哲一眼,見他點頭,就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沾了墨汁等著呢。王爺頭晚對他說了,說自己的王妃很有才,信手沾來。
這王爺不是善于吹牛之人,所以他的話莫言絲毫不懷疑。
果真,葉子在畫軸前看了一下,張嘴來了一首詠梅的詩,就把莫言給震驚了。他放下筆,又讀了兩遍,越讀越覺得這詩真的是太棒了。
「主子,既然王妃這樣有才華,你怎麼不請她幫忙,把去年那副芙蓉給來一首呢?」靜竹看見自己主子這樣開心,好心的提醒著。
「這個,不太好太貪心了吧。」莫言听見自己書童這樣提議,嘴上不好意思的說著,可是韓志他們都看到他那迫切的眼神了。
「哎呀,不要嗦了,有什麼花的都一並拿出來吧。」葉子很仗義的說。
莫言還沒開口道謝,靜竹已經從旁邊的一個櫃子里貪心的捧了一堆出來。
呵呵,感情自己穿來前,還是無意中做了些功課的,葉子看著那堆有十來個的畫軸在心里慶幸著。
「你這小子怎麼如此貪心,想累壞王妃麼?」莫言嘴上訓斥這靜竹,可是手卻麻利的打開一個畫軸。
韓志他們一起撇嘴,他們倒是听說過這個難不倒王妃,今天還真有機會見識啊?
這副打開後,葉子看見上面是紫藤花,她不得不佩服這莫言畫的是真好啊。
「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春風留美人。」葉子賞了畫,詩也月兌口而出。倒是莫言他沒想到,王妃這次也能這樣快就做了出來。
所以,等葉子讀好,他才反應過來,緊張的拿起筆有些激動因為怕寫錯,就沒直接題在畫軸上,而是先寫在了一張紙上。
接下去的那幾幅畫軸,莫言有了經驗,打開畫軸後,就趕緊提筆準備著等著了。
鬼靈精的靜竹,趕緊的研墨,生怕等下墨汁不夠而耽誤了大事兒。
葉子開始還都故意停頓下,裝著思考後才說出心里找好的答案。可是後來,她也沒了耐心,看見畫軸上的花以後,在記憶里找到答案就說了出來。
一直到完成最後那畫軸,韓志他們有點不爽了,那上面也不是什麼名貴花卉,就是路邊,鄉間都能看見的喇叭花,干嘛也要叫王妃給配上詩?
不爽歸不爽,但是,看著那平日高傲的莫言對王妃佩服的樣子,他們又都覺得超有面子呢。
傅鴻哲雖然早就見識過好幾次這場面了,可是他依舊吃驚,那些名貴花木難不倒她,想不到跟鄉間野花一樣的喇叭花,她都能馬上給配出這樣絕妙的詩句來
「莫言公子,任務呢,我都完成了,我們也開辭行啟程,不然還要浪費你一頓午飯呢。」葉子接過靜竹端來的茶水,潤潤嗓子,笑著對還站在書桌前把一張一張的稿子,如獲珍寶般欣賞著的莫言說到。
「哦,看我。」莫言听見葉子的話,轉過身來,不好意思的敲了自己額頭一下。
「莫言,你不叫靜竹再找找,可有遺漏的畫卷?」傅鴻哲挖苦著莫言。
「嘿嘿,叫鴻哲兄見笑了。」莫言難為情的對傅鴻哲說著。
傅鴻哲一怔,跟此人相識很久,他還是第一次稱自己為鴻哲兄,以往都是叫王爺的。傅鴻哲跟他商量過幾次,不在京城里,不要稱呼為王爺,听著見外。可是莫言怎麼都不肯,依舊一口一個王爺的叫。好在他只是嘴上叫叫,對自己還算是交心的。
沒想到自己的王妃給他的畫配了幾首詩,就改變了他對自己的稱呼。傅鴻哲想著,這回自己又沾了那人兒的光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旁的葉子看著這兩張都長得十分妖孽的臉,他們笑起來的樣子更迷人,看來看去,比較了一下,依舊覺得自己的掛名夫君更好看些。
興許是看的時間長,才比較順眼的緣故吧?不少字葉子給自己這樣解釋著。
莫言真的要留傅鴻哲一行人用了午飯再走,可是葉子堅持說不,這才親自送葉子他們出了大門。
葉子剛上馬車,看見坐榻上多出的一個包袱,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自己昨個泡溫泉換下的衣裳,都已經洗干淨了,可是這一晚上就干了?恐怕是烘的吧葉子猜著。
咦,不是都急著要趕路麼?自己這都上了馬車了怎麼還沒動身?搞什麼?葉子掀開車窗簾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