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便是排第十四的顧雲嵐,他雖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仍然用憤恨的目光盯著他,不吐一字。
四師兄冷笑了一聲,將目光轉過去,落在旁邊第二個少年身上。那少年也用憤怒的目光回望過去,挑釁一樣的看著黃袍人手中的鞭子。
四師兄笑了一聲,「顧家的子弟都這樣勇敢麼?」他猛地將手一揮,下面那名黃袍人的左袖揚起,一道白線在他的袖間隱現而過,只一下,那少年的頭顱已經沖天而起,一股血箭噴得有半天高,斑斑的血跡濺在周圍幾個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沒料到他如果的狠辣,說殺便殺。那黃袍人的左手連揚,只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已有三男兩女尸橫就地,舉手之間連殺六人,他卻連眉頭都不挑動一下。
顧廷臣終于吼叫起來︰「夠了!」他渾濁的眼中有些濕潤起來,怒視著黃袍人,最終卻無聲的說道,「紅葉祖師當年是在紅葉谷坐化,如今已經封閉。並未留下只言片字,信不信,都由你們!」說完低下頭去。這位老人還是低下了他倔強的頭顱。
一名黃袍人走上前來,說道︰「六師佷那天用宙光盤,不是也說在紅葉谷發現了蹤跡嗎,想必這話不假。」
四師兄點點頭,又問道︰「紅葉谷為何封閉,最後是何人出來的?」他把目光投向顧廷臣,顧廷臣只是痛苦的搖頭。
下面廣場上的黃袍人便輕輕擺著皮鞭,猛地一揮,就要向排在第七的那個少年擊去。那人猛地大叫道︰「我知道!」
皮鞭在他的鼻尖處停住,黃袍人冷冷的說道︰「你知道什麼?」
這個少年正是曾與顧顏沖突的顧堅,他叫道︰「那天,我去過紅葉谷!」
黃袍人注視著他,「說下去。」
「那天,我們去紅葉谷里找靈獸,可是里面的靈氣忽然失去了控制,變得混亂起來,然後整個紅葉谷都被一個陣法所籠罩,好在那個陣法只是自己運行,威力不大,我們費盡全力才逃了出來。沒過幾天,紅葉谷就封閉了。」
黃袍人冷笑道︰「看來你也不知是如何封閉的,要你無用了!」本來低垂著的左手似乎便要揚起。
顧堅大叫道︰「我知道是誰最後一個出來的,她出來之後,紅葉谷馬上就封閉了,所以她一定知道詳情,大家都說她在紅葉谷里得到了祖師的秘藏!」
黃袍人本來抬起的左手在腰間止住,淡淡的道︰「說出她的名字,我饒你不死。」
顧堅剛要張口,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顧堅你不許說!」
在顧堅身後不遠,站著一個俏麗的少女,微聳的鼻尖上還凝結著一滴汗珠。用毫不畏懼的目光看著對方。
黃袍人冷冷的道︰「你不怕死?」
那少女正是與顧顏向來不和的顧若雨,她昂著頭,用有些驕傲的目光看著對方。說道︰「顧家兒女,沒有出賣兄弟姐妹的慣例!」
黃袍人啞然失笑的看著她,眼里露出些譏誚的神色,猛地一揮手,手中的鞭子揚起,立刻在她的肩頭上卷起了一片血痕,破碎的衣襟像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露出她肩頭大片白皙的肌膚。
顧若雨的臉頰抽動了一下,用昂然而不屈的目光望著他。黃袍人冷笑一聲︰「你不怕搜神之術嗎?。」
顧若雨用牙齒咬著下唇,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斑斑血痕,但仍然擲地有聲的說︰「顧家兒子,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黃袍人哈哈大笑,「沒有麼?」他轉過頭來看著顧堅,「小子,你怕不怕死?」
顧堅看著那黃袍人,兩條腿像篩糠一樣的抖個不停,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黃袍人的面前,喊道︰「請前輩饒命!」
黃袍人用手一指顧若雨,冷冷的道︰「你去將她殺了,我就饒你不死!」
顧堅站起身來,雙腿不住發抖,戰戰兢兢的走到顧若雨面前,看著她著的肌膚,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囁嚅著說道︰「若雨……」
顧若雨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將頭別過去。黃袍人不禁大笑起來︰「原來紅葉居士的後人,就是這樣一群貪生怕死的酒囊飯袋!」
高台上的四師兄沉聲道︰「老七,動手快點,小心遲則生變!」
黃袍人道︰「我等是擺明車馬前來尋仇的,就算天目山的修士,也不會輕易動手干預,難道他們這樣的家族,背後還會有結丹修士撐腰麼?」
四師兄冷冷的道︰「利之一字,沒有人會動心麼?」
黃袍人倒是並不在意,看著顧堅,有幾分戲謔的意思。顧堅被顧若雨輕蔑的在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有些惱羞成怒起來。猛地一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喊道︰「你平日里不是驕傲的不行,臉面能當飯吃麼,今天還不是一樣的讓人作賤!」他像是瘋狂了一樣,居然用手去撕扯顧若雨的衣襟。
顧若雨被他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在她身後站著的,是一個身材瘦瘦,眼楮大大的小女孩,身邊跟著一個僕婦。小女孩兒見到顧堅忽然像是禽獸一樣的發狂起來,叫了一聲,仗著她身材瘦小,從顧堅的手臂下穿過,一腳踢在他的腿骨上。
顧堅被猝不及防的偷襲了一下,怒道︰「你這個小崽子!」舉手要打,看到那小女孩的臉,卻下不去手。
黃袍人見那小女孩不過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哼了一聲,左手一揚,就要出手將她殺死。對于他這樣的築基修士來說,殺掉一個凡人,實在和踩死一只螻蟻沒有絲毫分別。
這時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陣疾風,緊接著大地像受到了極大的轟擊開始震動起來,接著天地間忽然一暗,然後一股沛然無匹的威壓從上到下猛壓下來。
一股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