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回春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端倪(三)

作者 ︰ 東方雨郁

「生病了也不安生,喂朱朱,你不想活了嗎?。」綠豆從洞里飛出來劈頭蓋臉就是被朱朱橫眉冷對。

雖然話不中听,好歹也是它的一份心意,朱朱傻傻的笑著「有你在呢死不了。」朱朱這樣說其實是溜須拍馬,誰讓她有求人家重要說些動听的打動人家。

奉承的話誰都愛听,綠豆也不意外,心想她總算是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一邊得意,一邊沒好氣的哼哧「就你那嗓子,不要再說話了,比砍木頭還難听。」唇角抖了抖,朱朱忍住要把它捏死的沖動,綠豆還猶自未覺「吵得人家在洞里都睡不安穩,現在還吹吹的把人交出來,你…你怎麼了?臉色這樣不好。」那關心的神情,把人氣得不想說話。她這樣還不是被氣的「你說話啊喂朱朱。」

「說什麼?人家是破鑼嗓子,人家的嗓子像砍柴一樣有礙視听,不要玷污了你尊貴的耳朵才好,綠豆是神獸,怎麼能夠被我這樣的凡人給玷污了,何況還是砍柴  的聲音,多難听啊」朱朱故意尖著嗓子說著,其實也尖不了多少,她的嗓音,只是沙啞的如同撕裂的布帛,卻是挺刺耳的。

綠豆听她這樣一說,頓時明白過來,吶吶的道「其實我也沒嘲笑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幸災樂禍對吧」朱朱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老鼠,還神獸,真是抬舉你了有本事你就去把初曉救出來我就相信你說的。」朱朱決定用激將法,打蛇打七寸。

聞言,綠豆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就說臉皮那麼厚的人今天怎麼就謙虛起來了,原來打著這個注意。」說著聲音沉了下來「這事你還是不要參合了,保住好自己的小命才要緊。」

「原來你不只是說謊的小老鼠還是一直膽小怕事的小老鼠,綠豆啊我真是看錯你了。」朱朱見他不為所動反而以一個老好人的語氣來規勸她,朱朱挑了挑眉語氣不善。

「反正你愛怎麼說怎麼說,這次我是不會再幫你的。」撲扇著翅膀飛離,朱朱哼了一聲沒有叫住它的意思,她就不相信了,沒有它的幫助她就做不到。綠豆飛了沒多遠回頭看著偏頭不看它的人叮囑道「就算你把笛子吹破了我也不會出現的。」

朱朱本來就生氣了,听它這樣一說更是氣血翻騰,氣鼓鼓的從脖子里取出笛子拿了出來,蹭蹭的光著腳看也不看懸在空中的綠豆,推開花瓶踢開木板吧笛子放在洞口,用她的破鑼嗓子道「誰稀罕,你自由了,趕緊離開。我還不需要你幫忙,我們緣盡于此,你愛做你的仙人就去做你的仙人。死老鼠。」最後那一句完全是狠狠的咒罵。

綠豆看著蟲牙面前走過掀開被子躺進去背對著它的人,綠豆大的眼楮瞪得圓圓看看洞口的笛子,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只看見飄動的床幔後面朦朧的身影,好半響綠豆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你就是一頭倔驢子。」

「驢子就是驢子,也不要你管。」朱朱在床上哼哼,氣得綠豆毛都炸起來了,撲扇著翅膀在空中轉了幾圈還是找不到反駁的話。

人家都承認了,它還能怎麼辦,心里又恨又氣,它那麼努力的修煉為的就是害怕她闖禍急急忙忙回來,好心好意人家還不領情怎麼能夠不讓人氣憤。綠豆正要哼聲,听見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嗤了一聲「這次死活我都不理你,理你我就是死老鼠。」綠豆也氣得把話說絕了。

朱朱躺在床上癟嘴,心里不好受,卻還是倔著,不幫就不幫,她就不相信想不出法子。听見掀開珠簾的聲音,朱朱扭過頭看了過來,就見于媽媽帶著暖雪,以及暖冬,暖秋一行四人進來。

看見轉過臉來的朱朱,于媽媽道「四姑娘昨晚沒睡?」朱朱怔了一下看著低頭抹淚的暖秋,頓時明白過來,老老實實的點頭,靜觀其變。見她點頭于媽媽皺眉走了過來扶著朱朱坐起來「四姑娘怎麼能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我沒想到只是一會就這麼嚴重,于媽媽不要責罰她們都是我貪玩才在外面坐了坐,沒想到會這樣。」說著祈求的看著于媽媽。

于媽媽嘆了口氣「四姑娘這是說什麼,你是柳園的主子,如何都行,于媽媽只是覺得四姑娘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姨娘知道了會傷心的。」朱朱沒想到會提到柳姨娘,面色一沉,悻悻的低下頭不語,事實上她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至于暖秋,四姑娘怎麼能夠輕饒了她,手腳不干淨的人說出去對四姑娘的名聲不好。」

朱朱看了看哭成淚人的暖秋于心不忍,卻又覺得自己的同情心泛濫沒有考慮到其他,啞著嗓子道「既然這樣就按照于媽**主意吧以後就給她多一點吃的,唐家雖然不會什麼豪門大戶,也不至于餓死下人。」

朱朱的話說完,各人心思婉轉,于媽媽知道朱朱顧忌了她面子也不再多說,暖秋也明白這事只能這樣,暗暗下決心下次不敢了。暖冬暖雪默不作聲的低著頭不語。

于媽媽讓暖雪把暖秋帶下去關著,又讓暖冬去廚房看著藥,暖春暖夏守在門外,于媽媽壓低聲音道「四姑娘是不是在為初曉的事擔心?」

朱朱看了看于媽媽點點頭「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誰能夠讓初曉看得上眼這是一個問題,不過想要從初曉嘴里得知什麼真的不容易。」目光掃了一下,見李繡娘不再房內問道「李繡娘呢?」

「夫人讓人把她叫過去了,四姑娘睡著奴婢就沒有稟告。」朱朱點點頭「四姑娘不要想拿麼多,這事以後再說,初曉也是罪有應得,誰讓她不檢點才出了這樣的事。」

朱朱默不作聲閉上眼,這次若是不從初曉嘴里撬出一點消息,她若是死了就又斷了一根線索。不要說花瓶的事,柳姨娘的事也沒希望了。朱朱閉著眼沒看見于媽媽擔憂的神色,于媽媽見朱朱閉上眼不好再說什麼,卻又不放心在一旁守著。

朱朱見她一直不離開,心里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現在她又把綠豆氣走了,真的是左右為難,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知道怎麼的或許是藥物的作用,朱朱一睡一睡,還沒想出一個所以然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掌燈時刻,朱朱被于媽媽叫醒,看著昏暗的房間心里暗叫不好,蹭的一下坐起來看著門外喃喃道「已經天黑了?」

「四姑娘這一覺睡得真長,怎麼叫都不醒。」暖雪在朱朱後背墊了一個枕頭笑著說道。于媽媽也是笑笑端了一碗粥過來吹了吹送到朱朱嘴邊,朱朱含了一口目光看著外面,暖雪好奇說道「下午的時候出了太陽,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四姑娘的病也可以好了。」

于媽媽卻也看出了朱朱眉目間的愁緒,看了暖雪一眼,暖雪會意帶著暖春出去,于媽媽才道「四姑娘還在想著初曉姑娘的事?」朱朱看了于媽媽一眼不語,只是這也一眼,于媽媽就明白了,嘆了口氣「四姑娘這性子,一點也不像柳姨娘,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朱朱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于媽媽道「看著四姑娘這樣奴婢心里也不好受,四姑娘把這粥喝了,等下把藥喝了就躺著,半夜跑出貓啊狗啊的,誰都不清楚,奴婢也不知道,門肯定是會關上的。」聞言,朱朱意外的看著于媽媽,于媽媽揉了揉她的頭「四姑娘的性子奴婢也知道一點,四姑娘要小心不要被發現了,若是情況不妙就不要去了。」朱朱笑眯眯的點點頭,眉目的愁緒一掃而光,張嘴接住于媽媽送過來的粥吞進肚里。

于媽媽苦笑不得的搖搖頭,看著朱朱把一碗粥喝完,又看著她把藥喝了,入夜了才讓其他的人下去,今晚她與暖雪值夜。其他人也沒起疑,畢竟朱朱的病又嚴重了,其他的人巴不得不讓她值夜,若是又嚴重了說不定會像暖秋一樣被關三天不能吃東西。她們不知道真正的情況,並不知道暖秋是應為偷饅頭被罰的。

有了于媽媽作掩護,朱朱穿的結結實實才帶著暖雪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于媽媽給她留了門。朱朱帶著暖雪輕車熟路的來到柴房,一路上有驚無險。帶著暖雪躲在柴房後面,見門柴房門口沒人小小的驚了一下,便讓暖雪守著人她走到門邊敲了敲門「初曉,初曉你在里面嗎?。」

听見里面的動靜,朱朱道「我是四姑娘,我是來幫你的。」朱朱直白的說著,透過門縫,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人影。

初曉听見聲音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四姑娘傻了吧」卻還是靠了過來。

「是啊」朱朱笑著毫不在乎「初曉一個人在這里不害怕嗎?明天就要見夫人,你應該知道那個婢女的下場。」夜色掩蓋了對方的神色,蒙蒙卻能從呼吸中分辨出初曉此刻的心情,明顯的感覺到呼吸一滯,而且還從柴房飄出難聞的氣息。

「四姑娘,你…」初曉皺眉,想要看清朱朱的臉,拉開門縫看著眼前的面容,月光下,她的面容看得並不清晰,初曉卻是怔了一下,眼前目光明亮,笑容依舊傻傻的人卻給了她一種詭異的感覺「你是,四姑娘?」

「除了我還有誰?」朱朱笑了笑沙啞的聲音听起來有些詭異,收起唇角的玩味,道「初曉心知,若是過了今晚,沒人把你救出去,夫人不把你放出去,或者你自己不交代,過了今晚明天誰也救不了你。」

「你不是四姑娘。你是誰?」初曉呼吸一滯,慌忙的想要起身,無奈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朱朱看著她,月光從門縫流瀉進去,正好落在初曉半張臉上,看著她的神色,朱朱咬了咬唇,她喝了那些水。

「我是我。初曉那麼聰明不會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朱朱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初曉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四姑娘就不怕奴婢告訴夫人,到時候四姑娘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來去自由了,日子可比幾年前還要難過。」

朱朱笑了笑,滿不在乎道「如果你還有命能夠見到夫人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的,只要你能夠撐得過明天早上。」聞言,初曉驚了一下,朱朱笑著說道「初曉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也不是來殺你的,與你無冤無仇的,只是想從你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四姑娘剛才說,見不到夫人是什麼意思?」朱朱看著極力壓住心里的恐懼湊過來的人神色淡淡不語,初曉急切道「四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麼?」

「好像是這樣的。」朱朱似不經意說道「昨天無意間看見唐管家與一個婆子拉拉扯扯的說是要在誰的水里下藥,當時把我嚇壞了,躲著不敢出聲,後來听得模模糊糊說是初曉,才想著,初曉被關在柴房里。」轉而又天真爛漫道「初曉就沒覺得不舒服?」

听著朱朱的語氣,初曉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他竟然…」難怪她覺得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以為是餓了的緣故,現在想來,她最擔心的成了現實,唐管家要殺她「四姑娘知道什麼是不是?」初曉想要去抓朱朱的手,朱朱收了回來,回頭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沒听見暖雪的警報才稍稍松了口氣。初曉也害怕被人察覺,小聲道「四姑娘真的可以救初曉嗎?。」現在,初曉是病急亂投醫,唐管家對她下了狠手就已經決定了除掉她,又怎麼會讓她見著夫人把事情捅出來。

初曉看著自己的雙手,苦笑了一下「只要四姑娘能夠救奴婢,奴婢做牛做馬都會報答四姑娘的救命之恩。」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那個傻乎乎的被人欺負的四姑娘,從她的眼中初曉才明白,這麼些年,不僅是她,就是夫人也沒想到,眼前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人,在她們面前扮演著傻子,卻冷靜的看著後院的一切。

「你告訴我,當年是誰害死柳姨娘的,又是誰打破花瓶嫁禍給我,夫人為什麼會早產?」這些,都是朱朱一直想不明白,猜不透的事情。

聞言,初曉一愣,看著朱朱神色怪異「只要四姑娘能夠讓奴婢安然無恙的出去,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朱朱看著她,明白初曉的心思,緩緩站起來「如果能夠救得了你我也不會只是在門外看著,初曉難道不明白我的能力,在這個後院,掌握生死大權的人是夫人,我的小命還捏在她手上。我過來只不過是想讓你明白是誰要致你與死地。」

見她要走,初曉以為是朱朱的花招,並不擔心,現在是朱朱有求于她,她能夠半夜三更的過來,可想而知這些事對她的重要性,最重要的是,初曉明白,現在唯一能夠得到答案的就是她。正要得意,看著越行越遠的人,初曉開始著急,朱朱叫了暖雪,正納悶,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婆子還沒過來。

「怎麼樣?」暖雪過來看著朱朱問道,朱朱搖頭,她也在賭,看誰更著急,示意暖雪跟她走,還沒走幾步就听見身後傳來初曉的聲音。

「四姑娘留步」朱朱回頭,看著伸出的手腳步一頓,定定的看著她,初曉也在看著朱朱「四姑娘說的都是真的?」

「哪些?」朱朱壓低聲音,嗓子依然沙啞著。

「唐管家的事,以及夫人的事。」初曉小心的問道。

朱朱笑了「初曉覺得錢媽媽知道你與唐管家的事不會在背後使絆子?至于他們,初曉比我更清楚他們的為人,以及手段。」朱朱無疑說中了初曉的擔憂,他們的為人,卻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麼些年她從一個小婢女成為夫人身邊的人,拼的不過是心機以及心狠,她的手也干淨不了。

想著,初曉突然覺得喉嚨一陣腥甜,月復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正好噴在門上,幾滴血落在朱朱手背上,朱朱被嚇了一下,看著躬著身體吐血的人,驚慌道「你等著,我去找郎中。」正要走開,初曉從身後拉住朱朱的裙擺「你不想活了嗎?。」朱朱這會是急壞了,才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四姑娘太傻了,為什麼要同情我這樣一個婢女,當初奴婢也沾了四姑娘不少便宜,分給四姑娘的東西,那次不是被我們這些下人克扣調換了,四姑娘不會不知道,你應該恨奴婢的吧為什麼要救我了,為什麼不早一點,現在已經晚了。」初曉明白,一個人吐血之後,就已經沒法醫治了,況且既然唐管家下手了,就不會讓她活著,她只是氣恨,費盡心機,最後還是落得如此下場,為了夫人,她傷害了多少人,為了唐管家,她又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初曉苦笑,揪著裙擺的手依然沒松,嘴角溢出血痕「四姑娘,四姑娘答應奴婢,一定…一定要殺了唐管家…殺了他給奴婢報仇,否則,否則奴婢帶著那些秘密死去,四姑娘…四姑娘一定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夫人她…她不是好欺騙的人。」

朱朱皺眉,讓她殺人,朱朱做不到。見她猶豫,初曉猙獰的笑了起來「如果四姑娘知道害死柳姨娘的人是唐管家就不會遲疑了。至于…」朱朱突然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看著張嘴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害死柳姨娘的人是唐管家?好一會清醒過來的人拉著初曉的手急切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四姑娘以為一個要死的人還會騙你,唐管家不緊害死了柳姨娘,還害得四姑娘,四姑娘受苦,難道四姑娘忘了…那個…他…他的野心…他想…唐家…」額上青筋暴起,初曉痛苦的揪著朱朱的裙擺,刺啦的一聲,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

朱朱低頭,看著雙手垂下的人,目光一頓「你…」視線落在趴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怔了一下連忙道「你說明白,是誰?他要做什麼?」

朱朱推著門,想要進去把人人搖醒。

暖雪听見動靜連忙跑了過來扶著朱朱「四姑娘,這樣會把人引來的。」她一直膽顫心驚的看著外面,雖然沒看見來人,卻也擔心突然出現人,同時也奇怪,為什麼那些婆子都沒過來?

朱朱怔了一下,語氣平靜「她死了。」扶著手臂的手一抖「我們走吧」平復了自己的思緒,朱朱深深的吸了口氣,用手絹擦掉手背上的血跡,看著泛黑的手絹目光一閃,她說的,她會做到。

暖雪心里有疑問,卻知道這里不能多待,與朱朱匆匆離去,並且檢查掉了什麼東西沒有。

她們離開後,一個小東西從樹枝後面出來,它所在的地方,倒著兩個婆子,綠豆輕輕哈了口氣,兩位婆子就瞬間倒在柴房的門旁。

綠豆撲扇著翅膀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皺了皺眉,它能做的,只是不讓人發現,畢竟,它做不到看著朱朱被抓住。不過,它不會告訴朱朱它的出現。

過不了多久,沉睡的婆子悠悠醒轉過來,看著水缸中倒映的彎月,神色平靜。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身側依然說的沉睡的人,再看看門縫後面的初曉,伸手一模,手上一片濕潤,拿出來一看,黑色一片,頓時明白了什麼,便從懷里取出鑰匙打開門進去,輕手輕腳的害怕驚醒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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