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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想到做到,衛暮陽病好的第二天,衛夫人就帶著朱朱出去參加別人的宴會,朱朱這才知道原來這些貴婦人們還有這樣的愛好,誰閑得無聊時就在家里舉辦一個宴會,宴請圈中好友一起聚聚。
最先去的就是那位一品夫人,在朱朱作為新婦時那位聲稱喜歡她這個晚輩的夫人。朱朱跟著衛夫人,得到了熱情的對待。
只是這個宴會並沒有那麼簡單,朱朱仔細留意著,每位貴婦人身邊都有一位**,中規中矩的站在她們的婆婆身後侍候著,看她們低眉順眼的模樣,不是朱朱惡作劇的想,她似乎已經明白了衛夫人為什麼帶她出來的目的了,看來是她做得不夠好,衛夫人想讓她多學點規矩,心里不樂意,朱朱知道若是頂撞她這位婆婆大人,一定會收到休書的,在這個女子必守的「三從四德」,「七出」戒律的社會里,她的頂撞簡直是自取恥辱,不,應該是自找死路。
朱朱很會察言觀色,看人家的媳婦如何做的,她也跟著如何做,真是比較細心的為衛夫人挑選菜式。在還未嫁進衛家之前,她就已經做好的了討婆母兩人的歡心,自然在她們身上下了功夫的。
想起衛暮陽的病,朱朱頓感愧疚,偏偏她卻忘記了她如今的愛人,才會讓他莫名吃了那些苦頭。哮喘病,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病癥,朱朱了解的不過是一種病癥的名字而已,而且,以衛暮陽的情況來看是生來帶有的,想想,朱朱就莫名的心痛。
朱朱走神的空檔,紅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朱朱跟著那些**們離去,大概是朱朱忙了一步,一位婦人道「世子夫人還真是孝順,竟然一步都不肯離開侯爺夫人,端茶倒水都不假手與他人,侯爺夫人真是好福氣有個這樣端莊乖巧孝順的好媳婦」
近來,朱朱已經被她們夸贊得寵辱不驚了,淡淡的笑著裝羞澀,一副大家閨秀,名門淑女之態,倒是不輸于那些真正出自于名門的千金小姐們。
衛夫人淡淡的笑著與那婦人點點頭,回頭對著朱朱道「你也隨著她們去玩玩,不用太過拘謹。」朱朱應聲點頭,朝婦人們福了福身尾隨那群**離去。
初次見面,還是以一種比較的含意,朱朱知道個人心中都有些矜持與戒備,大概她們也知道了出來的來意,只是礙于身份,心知肚明,面上卻不表示。
領著她們這些**們的是一品夫人的長媳婦,看起來頗為潑辣,手腕高明,一副主人架勢引領著朱朱她們去了離開婦人們不遠的一個亭子說笑聊天,倒是有點像以前的手帕之交的宴會,讓她們在這群人中結識閨中好友,不要看著是她們個人結識,往往她們的背後都牽動著家族。
朱朱是最後一個進亭子的,其他的位置都做得差不多了,她們似乎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三五成群低聲談笑的。朱朱是新人,插不上話只得選了一個略微冷清的位置坐下,觀察著她們的神情以及看清她們的門派。
朱朱坐下沒一會,凳子還是涼的,就被主人家點名「世子夫人怎麼在那呢到姐姐這邊來,這里給你留了位置的。」喬氏身邊留著一個空位,見朱朱看過去,偏頭看了看,喬氏是一品夫人的媳婦,瓜子臉,柳葉眉,長得極為秀氣,嗓門倒是不少,而且行事凌厲潑辣,朱朱現在已經見識過了。
在眾人的目光下,朱朱受寵若驚的走到喬氏身邊站著並未馬上坐下,朝在座的人福了福身道「姐姐們安好,妹妹今日打擾各位姐姐了,妹妹很高興能夠認識姐姐們。妹妹是衛家的兒媳,還請各位姐姐以後多多關照」
大概是朱朱的自我介紹太過驚世駭俗,亭子里死寂了半響,朱朱也尷尬了一會,才听見喬氏道「妹妹多禮了,與我們姐妹用不著如此,不用太拘謹,以後多出來走動走動妹妹就發現,其實我們都是出來玩的。」不知道是不是朱朱的錯覺,她總覺得後面應該加一句「我們不是出來拼演技的。」
朱朱訕訕的笑了笑,想必她們對她方才殷切的表現不屑吧今天一桌子的人都在夸贊她,不管是真是假,話總是在那的,她們都听著,難免會有想法。不過,既然以後還要走動,她得和這些各懷心事的**們打成一片了。
「姐姐的話妹妹記住了,妹妹受教了。這麼多姐姐妹妹難免會喊錯,不若姐姐們就稱呼妹妹月瓏吧月瓏在這里給各位姐姐們賠禮道歉了,為方才的失禮。」朱朱笑著福身。
她都放低姿態了,這些驕傲的金貴**們神色動了動,起身回了她一禮。喬氏是今日的主人,自然是領頭人物「既然如此,月瓏妹妹就稱呼姐姐蓮晴。」
「叫我婉秀吧…」
「妹妹可以稱呼我巧玉姐姐…」
「夏梅姐姐…」
「…….」
一番自我介紹下來,朱朱總算把記憶中得名字對上號了,在她參加宴會之前,衛夫人就讓人送了一份名單給她,讓她記下她們的名字,喜好,品行,以及她們所代表的家族,朱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記下來,只是太抽象了,根本沒印象,如今一個個在她腦海里都對上號了,交流起來就容易多了。
既然她都拿到了名單,想來她們也是做了功課的,比起她們這些自小就尊貴的小姐們,朱朱這個庶女的身份倒也沒表現出有多自卑。
第一天見面,朱朱不想一鳴驚人,安安靜靜的听著喬氏與其他人交談,暗中觀察其他女眷們的神情,居然讓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似乎喬氏在這群女眷中極有地位。仔細現象也就相同了,喬氏可是一品國公府的長媳,在京城的地位非同小可,朱朱雖然是世子夫人,品級比在座的哪一個都高,只可惜,衛家不問朝廷世事,是一個閑散侯爺,她們需要巴結的地方也小,這位一品國公府就不一樣了。
他們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貌似連林丞相都不敢輕易動他們,對一品國公極為忌憚。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這些女眷們像蒼蠅一般盯著這個叫「喬氏」的臭雞蛋。
朱朱想著,若是毫無懸念的話,她也會是蒼蠅中得一員,雖然她極為不承認自己是只蒼蠅,那好吧喬氏樹鮮花,她們這些女眷是蝴蝶,再不是蜜蜂好了。
對于朱朱的不冒頭,她們倒也沒什麼在意的,她們早听聞衛家新婦的大名,倒是與想象中得山野村姑相差甚遠,甚至讓她們有了壓力,並且嫉妒她那張臉,仔細一看,朱朱在這一群**中算是出眾的。
朱朱身穿一件淺紫色繡花長裙,嫻靜的神態完美的襯托出了紫色的高貴,優雅,讓人眼前一亮,眉目如畫,肌膚白皙,在一抹淺紫中,越發顯得飄然出塵。
她裝扮好出門時,連衛暮陽都看呆了,抱著她想親又不敢親,生怕驚動了她。最後只得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讓朱朱頓時有了一種西方公主般的殊榮,虛榮心爆滿,出門前給衛暮陽拋了一個媚眼,倒是驚得他目瞪口呆半天沒反應過來。
朱朱倒是沒有去揣摩她們的心,反正第一印象還不錯,「日久見人心」這樣的話她深信不疑。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交流,反正出門前衛夫人也說了,她只管玩就好了,也沒讓她去特意討好誰。
朱朱知道,日後她總是會加入某一個團隊中的,目前還在觀察中…
一上馬車衛夫人顯得有些疲倦,上了馬車就有嬤嬤為她捏肩捶腿。朱朱為她端茶倒水,衛夫人看了朱朱一眼示意不用她動手,朱朱便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內出神。
送衛夫人回房後,朱朱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們是用了晚飯再回來了,晚飯用的早,回來也耽擱了不少時辰,紅雲提著燈籠給朱朱照明,遠遠的朱朱就看著他們的院子,心里有些期盼,這個時候他應該回來了。
他的病剛好便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朱朱很想幫把手,可礙于她身上還蓋著林家奸細的記號,她不好插手衛家的生意,以免引起懷疑,出了什麼事定當懷疑在她頭上。
遠遠的透過夜色,朱朱似乎看見院門的燈籠下站著一個身影,燭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遠遠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人是誰,是誰等著她夜歸。
朱朱雀躍著提著裙擺,不理會身後紅雲的低呼聲,笑著朝燈籠下的人跑去,反正是夜里,不會有人看見她失態。
腳下鋪著的是一塊一塊打磨光滑的青石板路,朱朱一塊一塊的數著,數到五十六步時她已經氣喘吁吁的停在衛暮陽面前,仰臉笑吟吟的望著他「在等我?」她這是明知故問。
衛暮陽也窮極無聊的點點頭「在等我的娘子。」
朱朱不顧追上來的紅雲,撲進他懷里喘息笑道「你的娘子可不就是我,所以你在等我呢」
紅雲見狀,悄無聲息的把燈籠掛在牆壁上,退了進去。
衛暮陽笑著用袖子給她擦拭額上得汗水,埋怨道「以後走路看著腳下,我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你看,所以你不用著急,我不會走遠,也不會離開。」
「放心,這條路我都走熟悉了,那里有個坑我都一清二楚,不會摔倒的,這點你完全不用在意,不過…夫君這番肉麻話倒是挺讓人開心的。」
衛暮陽並未仔細听朱朱突然蹦出來生僻的字眼,而是糾結于她前面那句話「那里有坑,明天找人填平了,還是算了,今晚就讓他們填平吧免得你進進出出的一個不小心…」
「夫君,沒有坑。」朱朱拉住要去叫小廝對那條青石板路大興土木的衛暮陽道「我只是打個比方,你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啊」捏著腮幫的肉揉搓起來,衛暮陽也不惱,任她撮圓捏扁,心里計算著就算是打個比方倒也提醒了他明天一定好親自檢查看有沒有坑,免得哪天她興致高昂了,提著裙擺在院子亂跑,摔著了心疼的人是她。她是個活潑好動的女子,這點他早已知道了,他會縱容,不想扼殺她的天性,這樣活生生的朱朱才是他痴迷的人不是嗎?
「嗯?你有沒有理解?」朱朱不容許他忽略自己的問題,捏著他的鼻子重復道。
「當然…理解了。」順著她的手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道「今天出去有什麼趣事?」
「有啊很多。」如果她不用戴假發的話趣事更多,至少她不用覺得脖子肩膀疼。他這樣一問朱朱倒想起來了,她得先把身上的束縛除去再說,今天可把她難受死了。
朱朱沐浴出來,頭發還在滴水,紅雲用干淨的帛巾吸掉頭發上得水,沒有吹風機什麼的,朱朱很少晚上洗頭發,今天是個例外,通常戴了假發之後她都要洗頭發,不然心里不舒服,總覺得那個地方不干淨。
朱朱對著窗戶吹風,衛暮陽進來看見了皺了皺眉,上前親自把窗戶關上,又看了紅雲一眼,紅雲會意放下帛巾給朱朱拿了一件外衣放在衛暮陽手中出去了「你這樣會著涼的,以後不能晚上洗頭發。」邊給她披衣服邊在她耳邊說道。
朱朱怕癢,縮著脖子避開他陪在耳邊的氣息,衛暮陽存心逗她,她避開一分,他就跟進一分,逼得朱朱退無可退,只得妥協道「好吧好吧我記住了還不行嗎?」。一面忍不住嘀咕道「這也管那也管,天生的管家婆。」
衛暮陽听覺不錯,一直不漏的把朱朱的嘀咕听了進去,湊近她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朱朱討好一笑「我在夸你體貼呢」
「是體貼嗎?」。朱朱連連點頭,笑眯眯的討好,衛暮陽見狀,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跟她計較,拿起一旁的帛巾親自給她擦拭滴水的頭發,朱朱則玩弄著他的袖子,兩個人都沒說話,卻喜歡這樣的寧靜美好。
半響後,朱朱輕輕哼起了歌,衛暮陽听了渾身一怔,手中的帛巾落在地上,長臂一伸,朱朱便結結實實的被他抱了一個滿懷,衛暮陽激動的咬著她的耳垂道「把這首曲子再哼一遍好不好?」
朱朱笑了笑,扭頭看著他道「你喜歡听?」
「只喜歡你唱的。」如果他沒記錯,她方才哼哼的曲子便是成親當日,讓他心神俱動,產生共鳴的曲子。
「真討喜」朱朱得到滿意的答案,笑吟吟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隨即清唱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啦啦啦啦啦啦啦…」原諒她已經忘詞了,記住的也就這麼兩句。
盡管就這麼兩句,衛暮陽卻听得痴了,听著朱朱反復吟唱,神色向往,面容溫柔。驀然覺得背後的懷抱消失,朱朱扭頭追隨著他的身影,卻見他在房內翻箱倒櫃的找東西,驚動了守在外面的紅雲三月,她們跑進來查看,就見衛暮陽高興的從櫃子里找出了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打開取出一管簫,直勾勾的盯著朱朱,輕柔的曲子緩緩流瀉而出。
紅雲三月見狀,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朱朱想起脖子上得那管竹笛,含笑托著下巴听他吹出方才她吟唱的曲子,到了她記住歌詞的地方就跟著哼了起來「……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啦啦啦啦啦…」朱朱也不覺得丟人趁心而發。
兩人的目光絞在一起,他們的眼中只看見對方,他們的心里只為對方而跳動,迎著她的目光,衛暮陽緩緩走近,他的呼吸幾近可聞,簫聲歌聲,若是朱朱彈琴的話,那還真是琴簫和鳴了,不過歌簫和鳴也不錯,雖然她忘詞的厲害。
迎著她的目光,衛暮陽緩緩走近,他的呼吸幾近可聞。朱朱忘記了吟唱,靈秀的眸光中映著他的身影。
他們渴望著對方,簫聲戛然而止時,他們已經擁吻在一起,輾轉允吸,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