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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人去江城和蒼國探查一下,看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朱朱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伸在窗外的手被一只大手握著,他的手很溫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讓她感覺不到冷意。
朱朱靠在他胸膛上,看著撲簌簌落下的雪花,道「嗯我知道不用擔心我,你有什麼事去忙吧」
「今天沒什麼事,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哪也不去,難道你不想看見我?」朱朱怎麼會不想看見他,只是怕耽誤他的事情。
听他這樣一說,朱朱笑著扭身抱著他的腰半仰著頭道「那好,我現在要寫信,你幫我研墨。」衛暮陽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二話不說把她抱做在腿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給她研墨,順便給她放好紙張,毛筆也沾好了墨汁。朱朱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以示獎勵「夫君真好」
信上說讓秋娘不用擔心,她會找人去探查一番,讓她等著她的消息就好。寫好後吹干之後就放在竹筒里給小灰系上「小灰,辛苦你了」嘀咕了一句就把它拋了出去,看著它撲騰著翅膀飛遠,朱朱一直盯著飄雪的天空心里擔憂不已。
衛暮陽既然答應了,自然會為她分憂解難的,上午時他去了衛莫陽那里一趟,回來時神情輕松了不少,朱朱知道他出去吩咐事情去了,眼巴巴的望著他,衛暮陽道「已經交代下去了,最遲十天一定會有消息的。」
朱朱激動得摟著他的脖子猛親「夫君你太偉大了」事情正在進行便有了希望,朱朱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眼珠子轉轉道「夫君,我們去堆雪人吧」衛暮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朱朱拉著跑出了屋子。
他說的最遲十天,果然在第十天的傍晚,衛莫陽匆匆而來,踏入了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在悠月院露面。匆匆而來還是被院子里的雪人吸引住,雪人似乎被人修護過,看起來很是精神,脖子上圍著一件大紅色的陂巾顯得格外醒目,恐怕一進來的人都會被吸引。
衛莫陽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守在門口的奴婢見到他,及時的通報了她的到來,朱朱一直在等著他,衛暮陽恰好有事今天早上就出門了,他出門之前說了,不管有沒有消息,衛莫陽都會過來告訴她結果的。
因此,听說衛莫陽來了,朱朱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爬跑出去的,看見進來的衛莫陽險險收住了腳步,還不忘問候道「見過二叔」
衛莫陽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大哥讓我打听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你的人被一個叫白寧的男子留下了,听說已經送信給你了,難道你沒收到?」
朱朱一臉茫然,她只收到秋娘的信,根本沒收到白寧的信,還有,他憑什麼軟禁她的人,那麼久不讓他們回來,不是軟禁是什麼?他在搞什麼鬼?「是嗎?大概是忘了。」朱朱尷尬的笑了笑「勞煩二叔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比如說,為什麼把他們留在那?」
「這個就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暫時是安全的。」衛莫陽一臉的公事公辦,不假言辭,弄得朱朱都不知道說什麼,老實說,她覺得很尷尬,曾經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甚至綁架她私奔的人,如今成了她的二叔,朱朱怎麼會不尷尬。
「多謝二叔了,等相公回來我會跟他說的。這樣是麻煩二叔跑一趟了,以後…」朱朱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衛莫陽打斷了。
「請客吃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況且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事有些蹊蹺,你還是…慎重的考慮一下。」一句請客吃飯說得朱朱極為尷尬,訕訕的笑了笑听著他說。
「我會的,多謝二叔關心」衛莫陽听出來她的意思,並未多做停留,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等他離開後,朱朱呼了口氣,暗罵自己沒出息,她又沒欠他什麼,在他面前總覺得心虛,總覺得愧疚。
朱朱考慮再三,把這個消息說一半留一半,就說她得到蒼國一位古人的信,田成他們現在正在蒼國押鏢,路途遙遠,通信不變,不日就會回去,還側面問問白寧寫給她的信。
朱朱沒想到,他拿到白寧信事竟然是林丞相的人送過來的,信上說,要朱朱購買大量的糧草,治刀上的藥材不管她以何種目的,一定要送到蒼國去,否則她就等著替田成他們收尸。朱朱看見這里時手一抖,紙張從手中掉落,下一刻,朱朱醒悟過來,撿起信徑直跑到了衛暮陽辦公的書房,不等通報,氣喘吁吁的推開門就進去。
門一推開,她就看見坐在書桌對面的衛暮陽,顫聲道「夫君,我…」朱朱看見坐在一旁的衛莫陽,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眼巴巴的瞅著衛暮陽,一副手足無措的神情。
房內的兩人對突然闖入的人皆是一愣,直直的看著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衛莫陽對著他說了句什麼,便走了出去,從朱朱身邊過去時,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朱朱眼里只有衛暮陽一人,連對他行禮都忘了。
衛暮陽剛起身,朱朱就已經提著裙擺跑到他面前,不等他詢問,她便撲在他懷里不無擔心道「夫君,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把他們就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擔心有我呢,我會幫你的。」輕聲安慰著,把她手里捏著的紙張抽出來看了一遍,頓時皺眉,感覺到她的慌亂害怕,衛暮陽緊緊的抱著她,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安慰,嘴里不住的說著讓她不要擔心的話。
半響後,朱朱總算是平靜下來了,衛暮陽拉著她坐在腿上面對著面問道「你與那個叫白寧之間有什麼約定?」
「沒有。」朱朱搖頭,自從那次從塞上回來之後他們簽訂的約定到今年冬天已經結束了,朱朱在約定之間向白寧提供糧食,絲綢,有時也是藥材,還有鐵石什麼的,特別是鐵石要得最多。朱朱負責購買運輸過去,白寧從朱朱手上購買,而朱朱則購買他手上的馬車以及蒼國其他的特產運回昭國,做起了兩國的貿易往來。他們的約定到現在已經終止了。
「以前是有約定,十一月開始就已經不相干了。」想到了什麼,坐直身子道「難道他是因為我不跟他做生意惱羞成怒才會綁架田成他們?」這樣想著,朱朱不由松了口氣,只是他為什麼要糧草和藥材,為什麼這信是由林丞相的人送過來的。難道他們是一伙的?
衛暮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其他的事,默默的看著她不語,朱朱的腦海里天馬行空著,突然問衛暮陽道「你以前和白寧有往來,白寧是個怎樣的人?」
見他不做聲,朱朱也沉默了,靠在他身上不說話。
半響,衛暮陽才道「白寧並不是普通得商人,他…他是蒼國的皇子…」朱朱睜大眼楮看著衛模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衛暮陽道「他確實是皇子,我們在塞上相遇,其實並不是買馬那麼簡單,其他的我不便多說,他很危險。」
怎麼可能不危險,敵國的皇子,還有比他更危險的人嗎?她竟然與他做生意,朱朱要瘋了,著個消息太震撼了,比起更震撼的是「這封信是林丞相的人送過來的,暮陽,你說他們…」朱朱湊在他耳邊低語「他們之間會不會有勾結?」
聞言,衛暮陽頓時變了臉色,把朱朱按坐在位上道「這事你不要再插手,他們我會幫你救出來,我要去爹爹那里一趟,晚上可能很晚回來,你若是困了不要等我,自己先睡。」
朱朱怎麼可能睡得著,衛暮陽很晚回來時看見臥室里亮著燈便知道她在等著,在門外揉了揉臉才推門進去,朱朱披著衣服迎出來,看著他笑眯眯道「你回來了,吃了嗎?我讓人給你留了飯菜了…」作勢就要叫值夜的婢女把飯菜端上來,被衛暮陽抓住了,見他神色淡淡的,朱朱問道「是不是很難處理?」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他這樣說,朱朱也不好再問,以免讓他煩惱,招呼了婢女提熱水進來,朱朱親自侍候他洗漱,當她端著一盆水給他月兌鞋襪時,他拉住了她「這個我自己來。」說著三下兩下月兌了鞋襪,朱朱見插不上手邊在他身邊坐著半靠在他身上,除了晃動水花的聲音,房內一片安靜。
衛暮陽吹滅了燭光爬上床,朱朱就貼了過來,八爪魚一般的抱著他不松,小腦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下,衛暮陽把她抱在懷里,手無意識的撫模著她的背,想著衛老爺的話,心頭一片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貼著的人似乎已經睡熟了,衛暮陽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枕頭上,抽出手臂披了一件衣服從梳妝台的抽屜里找出那封白寧寫給朱朱的信在外間的燈光下看了又看。他有些明白哪天為什麼她會睡不著對著窗戶發呆,心里藏著事,心里擔憂著,自然會徹夜難眠。
「他有心事,而且還和她有關,朱朱看著離去的背影在心里說道。
並不是她胡亂猜測,而是他近幾天來的表現讓她擔憂,她知道田成他們的事很難辦,對方是皇子,以朱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他抗衡,換成了衛家呢?看他的神情,似乎並不容易,想來也是,昭國和蒼國每年都會小打小鬧的對戰,連朝廷都對抗不了,衛家再厲害也不過是商人之家,根本不可能與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抗衡。
想到這,朱朱嘆了口氣,若是她不按照白寧的說法去做,那麼冷漠的男人一定會說道做到,田成已經失去了一只手臂,難道這次連他的命都要丟掉嗎?
朱朱坐不住了,屏退眾人說要睡一會,一進去把床幔放下來就取出脖子上得竹笛吹了起來,接連著吹了十幾聲之後才放下,坐在床上等著綠豆現身。
綠豆大概是半個時辰之後出現在朱朱面前,好幾個月朱朱都未找過它,綠豆也沒找過它,如今若不是毫無對策她也不會勞煩它。朱朱沒想到的是,當她看著眼前的哈士奇,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若不是看著身後那還是細長眉毛的尾巴,她一定不會相信眼前的還是那個肥肥胖胖的綠豆,整容也沒這麼快,變化這麼大吧
朱朱吞了吞口水,壯著膽子道「你是綠…綠豆?」
「哈士奇」瞥了她一眼想要跳上床,朱朱連忙把床幔緊閉「等一下,我們下去說。」朱朱已經很確定它是綠豆了,沒有什麼動物會那樣瞥她的。
「綠豆啊你怎麼…」朱朱指了指它的身體,有些問不出聲。
綠豆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沒好氣道「是不是嫌我丑?」朱朱連連擺手,她有事求助于人,自然要說好話,中听的話,就算覺得怪模怪樣也不能老實點頭,綠豆見她行不由心,哼哼道「不要忘了我是誰,你心里那點小心思我都清楚,老實說,我也覺得很丑,要不是…」說著綠豆激動了,在房內蹦蹦跳跳了一通,看的朱朱膽戰心驚,生怕它弄出聲響,幸好它還沒那麼沒分寸,並沒有一發不可收拾。
發泄夠了之後,綠豆趴在朱朱腳下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那麼匆忙,害得我餓著肚子就來了。」好吧有人貪嘴還知道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朱朱無語了,出去讓紅雲把廚房準備的它喜歡吃的東西送了進來。
對于朱朱豐盛的午餐,紅雲倒是沒什麼想法,這些天她吃的不多,她還在擔心,早上听她吩咐廚房給她做什麼,她就高興了,希望她能多吃點。
飯菜送進來綠豆就撒歡了,繞著朱朱轉了幾圈「朱朱啊你真的太好了,與你認識這麼多年,你唯一好的地方就是這點。」朱朱滿臉黑線的看著大快朵頤的綠豆,頓時失了言語,看來她的好只體現在吃食上。
朱朱坐在它對面看著它吃的滿嘴是油,看不下去了還是會取出手絹給它擦拭嘴上的碎屑。綠豆吃飽喝足之後重復飯菜的問題「找我來有什麼事?」
「綠豆,我想請你把田成他們救出來,可不可以?」朱朱哀求的看著綠豆道。
「朱朱啊,你怎麼光長臉蛋不長腦子,就知道異想天開。」幾月不見,綠豆練就了殺人于無形,罵人與無骨的境界。朱朱被它諷刺的徹底無語,臉一陣紅一陣白,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倒是綠豆看不下去了,語氣不善道「你知不知道你提出一個請求,要用什麼來交付?」
朱朱當然知道「可是,他們幾十條人命,我不能…」如果救人性命,那麼是十年的壽命,其他的可以酌情給予交付,只要朱朱答應了他們的約定便生效。
「真不知道說你傻還是蠢,以後有你苦頭吃的。」盯著朱朱看了好一會,綠豆嘆了口氣搖頭道「那些人不會有事,他們的性命用不著你來救,與其拿自己的壽命作交換,不如勸說一下衛暮陽,只要他點頭,什麼事不能解決,什麼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最主要的是看你如何去做。哎呀呀,我有多嘴了,作孽啊作孽。」
綠豆說著說著眼前的身影消失了,朱朱直直的看著綠豆站過的地方,想著它的話,心里感激不已綠豆對她,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過,要他點頭同意什麼?朱朱犯難了,以他的性子,若是他不想說的,就算是她也很難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