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飄遠之際,突然感覺到前方有濃郁地殺氣,不偏不倚的正好朝著我的方向而來。
睜開眼楮,那個崖幫的幫助老頭手持大刀,一步步地向我們靠近,身上有些細小的傷口,微微在冒著血紅色的血絲。他的目光冒著駭人的光彩,內息外溢,大刀橫在胸前,已經擺好攻擊的姿勢。
周圍本在看戲的人們轟然散開去,徒留我與陸馨二人在路中央,與老頭對峙著。
陸馨也感覺到了危險,草草地結束打坐,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右手一直捂著胸口,卻勉強的站到我的前面,將我護在身後。
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些感動,明明已經受了傷,卻還是要保護我。
我低眸而笑,師父,對不起,我要打破與你的約定了。可是我遇到了生命威脅,不得不出手,你是不會怪我的吧?不少字
正欲走到陸馨身前,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輕狂且帶著傲氣的聲音,「你不要動。」
「誰?」我左顧右盼,卻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陸馨回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眼楮忽然瞪大。
我順著她的目光抬頭,忽然看見了詭異的場景。四周沒有花樹,天空之中忽然飄下無數的花瓣,飄飄灑灑彌漫了人的視線,同時一股濃郁的香味彌漫開來,芳香醉人。
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一時都沒有動彈。
我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只覺得這個畫面在電視劇中上演過無數次,有些爛俗。這是誰將要出現的出場方式嗎?
隨即地,花香之後忽然出現女子的嬌笑聲,一個身著粉藍色紗裙地嬌笑女子出現在街道之上。千嬌百媚地回眸看向我,露出雪白的牙齒,恭敬地彎腰施禮,「小姐,好久不見。」
「你怎麼在這里?」此情此景,雖然我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打從心里感激沁柳的出現。
「不止是我,閣主也在哦。」沁柳伸手指向酒樓之上,抬頭看去,陽光正盛之處,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立在屋頂之上。看不見容貌,只能感覺到那里陰暗的氣息,以及飄散在肩膀的那一頭散亂的黑發。
是風千情嗎?
那個晚上的片段閃現在腦海,我捏緊了拳頭,他此時來這里,是什麼意思?
‘龍涎’也是瘋人閣的人送到慕容山莊,是他吩咐的嗎?
如此晦澀不明的態度,風千情意欲為何?
他與李墨白,又是什麼樣的關系?
謎團一大堆,卻都得不到答案,就算跑上去問他,他也是不會回答的吧!
紊亂的呼吸漸漸地平復,我放松拳頭,慢慢地收回視線。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該知道的,總有機會知道的。
「你是誰?」崖幫的老頭見來人是個嬌小的女子,先前的氣勢重新回到身上,氣勢凌人地開口詢問。
「呀,失禮了。」沁柳夸張地笑了一下,對著老頭再次施禮,「小女子乃是瘋人閣的右護法,名叫素右。」
「瘋人閣?」崖幫的老頭似乎嚇了一大跳,連連地退了三步,渾濁的眼中竟然閃過了恐懼之情。
素右,原來沁柳的本名,是叫素右……嗎?
曲左、素右,果然是左右護法呢?我禁不住地苦笑,微微地責怪自己竟然在此時此刻,還要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能相信嗎?」不跳字。沁柳,哦不,素右捋了捋垂下的發絲,媚然而笑,「嘛,我不經常露面,也難怪你不認識呢?」
「曲左,這個人交給你算了,臭老頭煩死了。」沁柳看了眼身後的我,又看了看混亂成一團的酒樓,無奈的搖頭。
此時狹小的酒樓大廳里已經容不下那些好戰者們,有的人干脆破窗而出,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上過招,你來我往,將那些普通的百姓們趕得一干二淨。
那些來不及收拾地小攤,頃刻間便被砸了個粉碎,其上的小玩意們散落了一地,被踩得七零八落。
也許這些是別人賴以生存的東西,卻被人毫不珍惜的毀滅,如果那些人有家室要養活,該要怎樣活下去呢?
想著,不禁動怒,這些被毀壞的東西,又有誰會去賠償!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街道的另一邊傳來,許久未見的曲左逆風而行,雙手各握著一把月牙般的短刀,不斷地在他手中轉著圈。
「雙月刀。」崖幫的老頭滿臉畏懼的神色,曲左進一步,他便退一步,漸漸地退入了牆角。
見已經退無可退,老頭似乎估量了一番,憤然的抬起手中的大刀,火速地一刀劈在前方的地上。
灰塵頓起,漫天彌漫遮掩了視線,只听得空氣里傳來‘砰、砰’地撞擊聲,曲左與老頭似乎已經纏斗在一起。
「哪里逃?」隨著曲左的一聲爆喝,一個身影從灰塵里飛出,落在對面地屋頂之上,幾個起落後沒了身影。
曲左也跟著跳了出來,正欲追上去,那個輕狂且傲氣的聲音在酒樓的屋頂響起,「由他去,速度將那些人解決了。」
「是。」一向桀驁的曲左露出恭敬地神色,揮舞著手中的雙月沖進酒樓里。
得此吩咐,素右解下腰間的軟劍,也加入了戰局。
曲左的刀法狠厲,如他的為人一般陰鷙,雙月刀揮舞的密不透風,招招式式間毫無縫隙。素右的劍法如蛇,快得如離弦的箭,讓人無法看清楚她到底在攻擊何方。
本來一時尚分不出高下的戰局,立刻出現了明顯的變化,那些僵持不下的人突然被襲擊,一個個都沒有還手的能力,接連地被擊倒在地。
其後的人發現又有人加入,而且不管是哪個幫派的人,見一個便打一個,終于感覺到危險。動作稍快的人慌忙的拿起手里的武器抵擋,試圖抵抗一番,卻哪里還來得及。曲左素右配合的相當完美,加上周藍陵時不時放幾支冷箭,不到片刻,大廳里能站立的人已經所剩無幾。
這場混戰,已我們少數人的完勝而結束。
空氣里隱約漂浮著血的腥味,耳邊不時的傳來申吟聲,以及不甘心的目光……此刻的酒樓大廳里,就如同戰場一般,遍地哀鴻,連太陽的光芒都被黯淡,就只差沒有血流成河了。
我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心如被揪住一般,劇烈的收縮著。這就是這里的現實嗎?
本來的和平不過是表象,所有人都像是欠缺一個拔劍的理由,一旦遇到任何的不滿,便會審時度勢的挑起事端。
酒樓里的人是,陸馨也是。
不過被挑釁了一番而已,卻沒有考慮的拔劍,揮舞著自己所有的力量攻擊別人,最後卻落得個一敗涂地的後果。
終究,只是太過沖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