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藍陵一行回到船上時,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便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光頭們,淚花盈盈的看著他們一行人。
周藍陵一行人一個個滿頭滿臉的問號,抓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們東問西問,一個個听得滿臉質疑,看著我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受傷了?」周藍陵冷下臉,用很恐怖的表情看著我的左腰,眼中隱約可見懊悔之情。要是被主人知道,有自己在還讓小姐受了傷,自己的人頭還能好好地長在脖子上嗎?
「恩,沒有大礙。」我笑的輕松,雖然傷口處理上藥後還是很痛,不過倒也不是不能忍受的那種。
「他們干的?」周藍陵溢滿殺氣,怒氣騰騰地看向那一群光頭。死之前,好歹得要先拉幾個墊背的!
「恩,」使勁地點頭,「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言下之意,這樣就可以了,既然他們不想死,何苦去取人性命?
「你會武功?」周藍陵听見了在那邊議論的人們的對話,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心里暗嘆,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出來,好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雖然,被幾個雜兵所傷,小姐的功夫絕對強不到哪里去。
不過,小姐在李墨白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學到一招二式也不奇怪!
可是,為什麼李墨白多年來寫給主子的密函里,從來沒有提及過此事?
周藍陵暗暗嘆息,自己的項上人頭果然即將不保嗎?
「因為教我武功的人讓我隱藏實力,所以,這件事你可以幫我保密嗎?當作沒有這回事行嗎?」不跳字。其他人沒有見過我的容貌,即使知道我會武功,下船之後便再無見面的機會。可是眼前這個人與陸馨都見過我的容貌,陸馨更是知曉我林月回的身份,所以,能讓他們幫忙繼續隱藏的話,還是盡量藏著好!陸馨那邊,也得去說說才行,她肯定也會從別人那里听到傳言的。
周藍陵二話不說便堅定的點頭,這可是個好主意,「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小姐果然會武功,教她的人是李墨白嗎?
為了不讓主人知道小姐受傷一事,為了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周藍陵暗暗地在心里起誓。
「這位姑娘,我是這艘船的管帶,感謝你舍身救了這艘船!」一個膚色偏黃的大叔走上前來,恭敬的對著我行了一禮。
我尷尬的笑,正想著還禮,周藍陵制止我的動作,先我一步開口,「您言重了,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無語的看著他擺出一副我監護人的姿態,完全的無視我的意見與存在,與那個管帶客氣的扯淡著,言笑晏晏間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最後那個大叔爽朗的哈哈大笑,抬起手狠狠地拍了拍周藍陵的肩膀,「為了感謝你們救下了這艘船,今晚我們敞開懷好好地大吃一餐,痛快的玩一玩。」
哦?听到這句話我才終于來了興趣,當即插話,「要開party嗎?」不跳字。
「‘怕蹄’是個什麼東西?」周藍陵不解的插上一句。
「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好多東西的意思。」我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
「會的,我會讓廚子準備很多的食物,請務必賞臉光臨。」大叔笑著看著我。
我點頭答應,「一定去。」
既然會有好多好吃的,為什麼要不去!
「我先去處理下傷口。」那些海盜被船夫們五花大綁起來,茵茵站在一邊平安無事地與她父親說笑,我安下心來,捂著腰走入船艙內。
走入房間,剛關上房門欲重新整理一遍傷口,敲門聲響起,陸馨的聲音同時在耳畔鳴響,「月回,在嗎?」不跳字。
我低頭嘆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嗎?起身打開房門,自顧自的躺回床上,「我現在沒功夫招呼你,自便。」
「傷勢嚴重嗎?」不跳字。陸馨關上房門,拴好門閂,抱著一個要藥箱般的木盒子走了進來。
我搖搖頭,「皮外傷而已!」
「給我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眼見陸馨一步步走進,我慌忙拒絕。
「既然病了,就乖乖的。」陸馨不容我反抗,伸手在我腰側的傷口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當即痛的痙攣,再無反抗的力氣,只得紅著臉任由她將我的上衣剝至腰間。
「痛、痛、痛……」
陸馨扯到傷口處的衣服時雖然放輕了力道,我卻還是痛的呲牙咧嘴,眼淚直往外冒。
「既然沒有那個力量,就不要逞強。」陸馨毫不留情的清洗著傷口,語帶責怪之意。
「痛、痛、痛……」,我痛的只剩下了呼痛的力量,明明受傷會這麼痛,為什麼那些人這麼喜歡爭斗呢?
「我不過睡了一覺,你看你都成什麼樣了。」陸馨加快的手上的動作,將藥粉灑在傷口處,用綢布將傷口牢牢的裹緊。
見陸馨走開,我松了口氣,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皺著眉頭閉上眼楮,「那也不能任由那些強盜胡來啊!」
「等他們吵醒我,我自然會解決的。」陸馨瞪著我,聲音里帶著關切。
我看著陸馨虛浮的身形與蒼白的臉色,心里感激她的關心與好意,嘴上卻不饒人,「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你啊!」陸馨指著我哭笑不得。
「再說了,你一動過會定會吐個昏天暗地,何況你還受著傷呢?」我繼續吐槽。
「船現在停著呢?」
「暈船是在船上就會暈吧!」開始強詞奪理。
好吧,我承認我說不過你!陸馨或許是懶得再與我計較,直接切入主題,「你會武功的事為什麼要隱瞞我?」
明明我什麼都告訴你了!
「對不起。」我偏過頭,「我答應過他,絕對不會在人前顯露武功的。」
「這樣啊!」陸馨釋懷,走上前來坐在床側,伸手揉了揉我的發絲,「武功這麼差,真是難為教你的人了?」
我怒目而視,什麼叫我武功這麼差,什麼叫為難教我的人了?我只是一時大意而已,那樣的烏合之眾,根本就不會是我的對手。
李墨白說過的,江湖里能勝我的人,不過一百人而已!
「敵人尚未全部倒下就開始大意,本就不是高手所為哦!」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陸馨笑著開口,「你的武功,是李公子教的嗎?」不跳字。
「不是。」要是被人知道我的功夫是‘第一獵人’李墨白親授,結果還這麼不堪一擊,他一定會被人笑話的吧!而且,師父也說過,不能讓人知道與他的師徒關系。
「這樣啊!」陸馨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件事,能幫我保密嗎?」不跳字。因為我答應過的。
「恩,沒問題。」陸馨爽快的應下。
「那我先睡會,晚上可有party呢。」不知是不是陸馨的藥起了作用,傷口不再那樣疼痛,頭也暈暈乎乎的。我偏著頭閉上眼楮,沉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