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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家出走。」
陸彩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僅表情很平靜,連語氣都相當的淡定。
可我沒有那麼鎮定,乍然听到她這句話,我差點直接栽倒地上。
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嗎?為什麼已經嫁作人婦的古代女性陸彩兒,會說出這句話來?
「看你的打扮以及方向,你必定也是要出走吧?不少字」陸彩兒依然淡定。「你打算去哪?」
我抿嘴,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訴她。畢竟,如果告訴她我的方向,萬一她告訴慕容宮晨,我一定會被楊少臨抓回去。
「你是要去京城吧?不少字」見我不答,陸彩兒也不介意,帶著狡黠的笑容看著我,「正好我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我們就一起去京城。」
「我可以拒絕嗎?」不跳字。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反對。
「那你立刻就會暴露身份。」陸彩兒看著我,笑得特別溫和。
這些人果然都不是善類,專門抓著人家的軟肋。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我咬牙暗恨。
「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的不樂意。」陸彩兒繼續笑著,「以你那蹩腳的易容術,三兩下就會被人拆穿,想要獨自去京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一路上有我幫你易容,就是李墨白都認不出你來。」
「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我無奈,她說的沒有錯,若是有她幫我易容,楊少臨也絕對認不出我來。只是,我並不是去游玩,讓她跟著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
陸彩兒神采飛揚的臉,頓時垮了,神色相當的黯然,「你跟相公接觸的時間不短,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慕容宮晨嗎?我想了想,「他是一個醫術高明,樂善好施,而且脾氣又比較好的人。總體來說,他是一個好大夫,而且對朋友很有義氣。」
這段時間,我屢次給他找麻煩,不是這個受傷就是那個受傷,他基本都沒有好好休息,卻不曾有過一絲不耐,總是默默地施藥救人。對于李墨白,更加是盡心盡責,當看到李墨白受傷時,更加是怒不可遏,想要用那雙救人的手殺人。
對于我來說,他倒是一個無可指摘的人。
陸彩兒卻苦笑起來,「是,他是一個好郎中,是一個好莊主,也是一個好兒子好哥哥,甚至都是一個講義氣的好朋友。卻唯獨,不是一個好丈夫。」
自己的丈夫,心里面裝著別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尤其是,她的丈夫于我有恩。
「所以,我經常離家出走。」陸彩兒黯然一會,迅速收拾好心情,轉身拿了把梳子走到我的面前來,「你不要動,你的頭發實在是亂,我幫你梳個髻。」
我依言站在原地不動,表面沒有什麼,心里卻著實震撼。離家出走也就算了,居然還經常?這個陸彩兒,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只是,我突然很想知道,每次她離家出走之後,慕容宮晨是否有來找她?
「好了,趁著時間還早,我們趕緊離開吧」陸彩兒將我的長發盤成髻之後,滿意的拍拍手,同樣將自己梳洗一番,迅速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拉著我來到後門處。
酒樓後門外面,是一條很窄的小巷子,陸彩兒拎著一大包東西,左右探查一番,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現在要去哪?」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道。
平時的這個時候,我通常還在睡懶覺,楊少臨他們不會去打擾我,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已經不在。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足的。
「自然是去驛站搭馬車去京城。」陸彩兒理所當然的看著我。
「不行,不能直接去京城。」我斷然拒絕,「我的表哥楊少臨,你應該知道吧?不少字」
「你的事情,我都有听說。」陸彩兒點點頭,沒有承認其實是她閑著無聊,刻意地打听過。
「若是直接去京城,十有八九會被他追上。我們先繞道北洲,迷惑他的方向,才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北洲嗎?」不跳字。陸彩兒眼神迷惘了一下,「我已經許久沒有去北洲了。」
「那就去北洲。」不待我說什麼,陸彩兒迅速作了總結。
于是乎半個時辰之後,我再次回到顛簸的馬車之上,當然已經不是先前那輛。同一段路程,卻讓我花了三倍的路費,即使這錢不是我所掙,依然還是有些暗恨。
我道她為什麼非得跟著我,原來是想混路費。堂堂慕容山莊的夫人,七毒門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淪落到出不起路費的地步,這要是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
只是,我卻不知道,雖然有她幫忙易容,避過了很多不必要的困擾,卻惹來了更多的麻煩。最後我才明白,這個陸彩兒,根本就是個惹禍精。
馬車並不是很寬敞,所以盡管沒有坐上幾個人,卻顯得很擁擠。我緊緊地挨著陸彩兒坐在車廂內壁,被時不時顛簸著的馬車晃得頭昏眼花,只差嘔吐。
陸彩兒卻是興致勃勃,抓著一個不足五歲的小男孩逗弄著,小男孩也不怕生,稚女敕的聲音老氣橫秋,在整個車廂里面,都回響著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
看著陸彩兒毫無遮掩的笑容,突然間便覺得好羨慕,能夠如她這樣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活著,真好。
「我好看,還是這個姐姐好看?」陸彩兒見我一直都不說話,拉著那個小男孩,指著我問道。
我不禁想要翻白眼,你將我的容顏變得這麼普通,自己卻依然嬌俏,我能比你好看嗎?
「這個姐姐好看。」小男孩卻抬手指著我,神色間毫無羞澀之情。
「為什麼?」陸彩兒愣,有些不滿起來。
小男孩卻不搭理她,一雙天真的眼楮只盯著我看,「這位姐姐比較安靜,我喜歡她的眼楮。」
比較安靜,又喜歡我的眼楮?我啼笑皆非,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童言無忌呀
「明明就是我比較漂亮。」陸彩兒卻是不依,跟小孩子較真起來。
「停」震天響的一句怒吼在馬車外想起,緊接著馬車劇烈的晃動一下,急急地剎車。
我一下不穩,頓時從座位上滑下,半跌倒坐在地上。
陸彩兒看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打劫,快點將錢財交出來,不然可不要怪本大爺不客氣。」仍舊是方才大喊的聲音,我頓時了悟,原來是遇上山賊了。
與陸彩兒對視一眼,卻發現她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一副樂子終于來了的模樣。
我正想說些什麼,她已經打開車廂門,跳了下去。
滿車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驚恐的神色,方才的小男孩更是被她的母親摟到懷里,身體卻依然在發抖。
「打劫?你想劫財還是劫色?」陸彩兒的聲音,高昂的響起。
我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個陸彩兒,未免也太能鬧騰,你管人家劫財劫色,反正是些小嘍嘍,直接放倒不就好了嗎?
「自然是劫財又劫色。」粗魯的聲音,帶著激揚的欣喜,想是沒有猜到,竟然會有像陸彩兒這樣笨的女子,別人唯恐躲閃不及,她卻直接送上門去。
「哇,救命呀」陸彩兒格外淒厲地慘叫一聲。
想yin*我出手救她?我很干脆的坐回方才的地方,身形不動。
「救命呀~~~」
陸彩兒繼續淒厲地呼喊著。
倒要看看你想怎麼玩。我眉色不動,穩坐如山。
可是,我能坐住,有人卻坐不住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得去救她。」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站起來,身體雖然在發抖,臉上卻是壯士扼腕的神情。「身為男人,我們不能讓女子代我們受苦。」
「怎麼救?」方才那個小男孩的父親同樣抖著身體,收回從車窗悄悄查看的視線,「對方有五個人,手里都拿著大刀,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打得過?遇上山賊,也算我們倒霉,還是乖乖地交出錢財,破財消災吧」
他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起來。
「他們只有五個人,我們十幾個人,只要我們齊心協力,肯定可以打敗他們。錢財乃是我們辛苦所得,豈能讓人白白拿走?」書生義憤填膺,越說臉上的神色越堅決,見沒有一個人附和他的話,突然抬手指向我,「那位姑娘是你的親人,難道你要看著她去被那山賊侮辱嗎?」不跳字。
「哦,讓她做壓寨夫人也蠻好。」我神色淡淡地,隨口敷衍。先不說陸彩兒不是我的親人,要是她去做山寨夫人,整個山寨都別想安生。
「你怎麼冷血成這樣,竟然枉顧親人的生死。」書生失望的看著我,眼里只余憤怒。
被書生一說,車廂里面的人都看了過來,眼里無一例外都帶上了鄙視之情,就連方才的小孩子,都略有失落地看著我。
唉我在心里嘆息一聲,目光平靜地看向那個書生,「假使,我沒有救人的能力,那麼你讓我我去救她,等同于送死。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決定讓我去救她的時候,其實是已經將我推上了絕路。」
書生的臉色蒼白,嘴唇蠕動了幾下,說不出話來。
迫于滿車人的視線,我無奈地站起來,走到車廂門邊,將門推開。
「你干什麼?」書生抖著手,堅定地拉住我的裙角,看來是我方才的話起了作用,他八成以為我要去送死。
「去救她呀」我微笑起來。
「我…我…我去。」書生結巴一會,猛然站起身來,從我身側擠過,下了馬車。
我並沒有阻止他貌似英勇的表現,跟著走了下去。
「月回姑娘,救命呀」那廂,陸彩兒手中抓著五根腰帶類的東西,一邊快速的奔跑一邊使勁的舞動著,看見我,隨即轉頭向我求救。
那五個大漢,左手捂著腰間,右手提著大砍刀,臉色猙獰的跟在陸彩兒的身後。
那個趕馬車的車夫則瑟瑟發著抖,抱著頭縮在馬車下面。
看著陸彩兒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我絲毫插手的念頭都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彩兒是刻意抽了山賊的腰帶,讓他們被動的追著自己跑。
陸彩兒嘴角那燦爛的笑容,哪里像是需要被人救?
可是,偏偏世上卻有很傻*的人,就見那個書生從地上撿起一塊碗碟大小的石頭抱在手心,怒吼一聲就向著山賊沖了過去。
看著那個書生貌似英勇的背影,我忍不住扶著額頭嘆息,難怪人家要叫書生為書呆子,這不,還真是個呆子。
而這個呆子英勇的模樣,終于在抵達山賊面前終止,只因其中一個山賊見書生沖過來,頓時轉身,提著手中的大刀,就對著書呆子的面門砍去。
書呆子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腳一軟跌在地上,無法再動彈分毫。
「傻蛋。」而始作俑者陸彩兒卻暗暗地罵了一聲,悠哉地瞥頭看了我一眼,根本就不理會那書呆子,揮舞著手中的腰帶,鄙視地看著那剩下的四個大漢,想盡辦法逗弄著他們繼續追著自己跑。
我恨恨地瞪了陸彩兒一眼,卻見那刀已經在書生面前,只得傾身上前,火速地竄到山賊的身後,抬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地翻轉過來。
山賊慘叫一聲,手中的大刀握不住往書生頭上掉去,我抬起腳往書生肩膀一踹,就將他踹到了一旁。
大刀挨著書生的腳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慘白著臉色,直翻眼白,動彈不得。看他那樣,我不禁懷疑下一秒他就要昏倒過去。
我抬起右手,一記手刀敲在山賊的後腦,山賊便昏倒過去。爾後,我痛快的松手,任由山賊龐大的身軀重重地摔在地上。
幾個毛賊而已,根本就不足為懼,偏偏這個死書呆卻要送上來送死。
想要英雄救美,也先審時度勢行不?
「你沒事吧?不少字」我走到那個書呆子面前,輕松地將大刀拔起來,甩到一邊。
書呆子臉色煞白如紙,想要說什麼,嘴唇翕動幾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臉色突然又潮紅起來,眼神飄渺,慌張地捂住自己的下跨。
我詫異地看去,瞬間倒退三步。
一股水漬,伴隨著淡淡的騷味,在書呆子坐著的地方蔓延開來。
這個死書呆子,居然嚇得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