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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見我突然勾起嘴角笑起來,東方童有些惱怒,眼神如刀子般割向我。
「我笑什麼?」我嘴角的笑容變得冷漠起來,嘴角的笑容帶上幾分蕭瑟,「東方童,你莫不是搞錯了什麼吧?」
「我搞錯了什麼?」或許是以前在我手下當了一段時間的囚徒,此時的東方童對我依然心存懼意,所以顯得有些慌亂。但是隨即又抬頭挺胸,傲然的看著我。
「剛才射向我的箭矢,你故意射偏了吧?」我看向東方吟握在手中的那支箭矢,對著東方吟伸出手,東方吟倒也配合,把箭矢遞到我的手心。「這不就是說明,你不敢殺我嗎?既然你不敢殺我,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
「你……」,被我拆穿了心思,東方童惱羞成怒,強行搶過黑衣男子手上的弓箭,快速的取過箭矢上弦拉弓,箭矢直直的對著我。
「童兒。」東方吟皺起眉頭,正想上前呵斥,我抬手將他攔下,無懼的看著東方童。
當然,不忘露出一口白牙向東方童挑釁兩句,「東方童,敢殺我的話,你就放箭試試呀?」
「啊,氣死我了」東方童自小養尊處優,或許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對她說話,尤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的臉色頓時難看的如同便秘了多年。所以,在怒吼完方才的話之後,她那捏著弦的手一松,那搭在弦上的箭矢便筆直的向我沖來。
只是這箭矢的速度,比起方才的那個黑衣人,慢了不止一點兩點。甚至于讓我看清了箭矢射來的軌道,我依然保持微笑著的表情,不閃不避。
「小梨。」東方吟想要來將我拉開,但是在他觸踫到我衣角的前一刻,那道箭矢已經擦著我的耳旁呼嘯而過。
于是乎,東方吟愣了愣,卻在片刻後發現所有人都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拜托,那箭矢明顯的偏離了目標的身邊好不好,眾人的眼神都表露出來這個事實。
不會武功是我的錯嗎?我只是擔心小梨好不好?東方吟心里委屈,面上卻裝作沒事人一樣坦然自若的站著,仿若做出方才伸出手去拉小梨這個白痴動作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不是依然偏了嗎?」。我故意抿著嘴唇笑,心里卻是冷哼。對于她私自帶走白池的這筆帳,我一直都記在心里,此時自然該好好的還給她,「是你的技術不過關?還是你根本就不敢殺我呢?」
「你……」,東方童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得了便宜還在這里賣乖,所以那本就難看的臉色益發難看起來,那蔥白的玉指更是顫巍巍的指著我,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將我撕成碎片。
「看來,你還不明白呢?」我裝出無辜的神情,天真的看著臉色‘紅潤’東方童,「我來告訴你,殺人是要這樣的」
話剛出口,我陡然運氣,右手借著巧勁輕輕地一擲,握在手中的箭矢便如同流星,向著東方童破空而去。
站在東方童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大驚失色,想要抵擋,卻發現手中沒有抵擋武器,頓了一下,毅然決定徒手來擋。然而箭矢的速度超乎黑衣人的想象,也就是在黑衣人猶豫的那段時間,箭矢已經到了東方童的面前,然後擦著東方童的頭頂疾馳而過。
東方童的臉色慘白,全身僵硬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箭矢擦著她的頭顱而呼嘯過的時候,明顯的松了口氣,然後特沒有形象的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喘著粗氣。
陡然間面臨生死,然後又大難不死,也難怪她會這麼虛。
我勾起嘴角,唇畔的笑容沒有溫度,「遺憾的是,我也不會殺你。畢竟,誰讓你是我的姐姐呢?我可不想背負弒姐的罪名。」
東方童仍舊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只余下喘氣的力氣。
「不過,如果你不懼生死,趕來挑釁我的話,盡管放馬過來。你可以來試試,我東方梨,究竟會不會怕你呢?」一連串的將想要表達的話說完,我自顧自的邁步走向不遠處的左相府,卻又在東方童的面前停下,頗為憐憫的看向坐在地上的她,「嗯,你可以將我方才的行為,當作是下馬威哦」
說完,也不再搭理她的反應,繞過她徑直走入左相府。
「我突然發現,每當月回笑得天真無辜的時候,就是她想要發飆的時候。」走在我身後的陸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湊到素右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說是悄悄,她那聲音三米之內絕對听得一清二楚。
我額頭流下幾滴冷汗,回身送了陸馨一個白眼,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好歹我是在幫她報仇,她不去想辦法把白池誘拐出京城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里取笑我。
對上我不滿的視線,陸馨有些心虛的偏過頭,不好意思的朝沉默的九月吐了吐舌頭。
無辜的九月呀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踏入左相府的那一刻,我身後那處于左相府的過千下人,已經熱烈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也無怪乎他們要議論,他們這群人在左相府呆了那麼久,何曾見過那個囂張跋扈的五小姐東方童吃過虧?
何曾見過東方童有苦不能言?
何曾見過東方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被東方童欺壓了無數年,終于見到一個能幫他們出氣的人,他們能不激動嗎?能不感恩涕零上天終于開眼嗎?能不感慨好日子終于要到來了嗎?
六小姐,當真是個好人呀
當然,他們只敢在心里悄悄的激動而已,若是被東方童知道,他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就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又豈會有膽子跟自家最不把人當人看的五小姐叫板?
只是,我完全就沒有想過,左相府的這些人對我的感激與欽佩之情,在這時就已經墊下了深厚的基礎。
當然,這些毫無疑問是後話
而此刻的我,卻在踏入左相府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氣息撲面而來,我貪婪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欣喜的發現即使過去這麼就,自己依然還記得這股味道。
這是,紅梨的味道。
這是,我與李墨白從小相依為命的味道。
盡管我不識路,更是不知道東南西北,但是憑著記憶中流露出來的感覺,與這縈繞在鼻尖的屬于紅梨樹的味道,我迅速的辨明了應該要前行的方向。
許久不見了,那個充滿了我與李墨白回憶的地方。
我提起裙角,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快速的走過前院,在踏上畫廊的剎那,更是急切的跑了起來。
要說這京城,還有哪里值得我留戀的話,也唯有那個自小伴我長大的院子了吧?
雖說曾經決定徹底忘卻京城的一切,但是過去與李墨白在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不斷的涌上心頭,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就算是盼望著快些見到自己至親的親人一般,只想快些,再快些回到那里去。
「小梨。」見到我突兀的行為,東方吟焦急的想要拉住我,但是幾乎是同時,他就看清了我前行的方向,嘴角頓時掛上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名為回憶的笑容。
那個曾經關閉了數十年的院落,強行隔絕了太多人的記憶與……思念。
提著裙擺,我速速極快的向前奔跑,或筆直前行,或遇牆拐彎,總之我跑了一段時間之後,記憶中的院落,依然沒有在面前出現。
這個該死的左相府,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復雜。
看著面前的道路又出現了的岔口,我蹙著眉停下來,我這莫不是轉錯了方向?難道說在不知不覺中,我又轉回了原點?
「跟我來。」東方吟卻是淺笑著,上前來拉起我的手,在我正想反抗抽回自己手的時候,他突然無比慈愛的對著我微微一笑。
慈愛?腦海里冒出這個詞來的時候,著實嚇了我一跳,怎麼會是慈愛呢?再怎麼,也該是憐愛才是。
我搖搖頭,趕跑腦袋里莫名而來的奇怪想法。一定是因為自己傷寒未好,要不就是因為坐了馬車此刻還在頭昏眼花的緣故,所以看花了眼了
回頭對陸馨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然後悄悄的抽回自己的手,我裝作沒有看見東方吟失落的神色,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後。
片刻,東方吟恢復平常的神色,挨著個向我們四人介紹這左相府里的位置,「這里是花園,這條路過去是爹爹的書房,這邊是涼亭……」
東方吟絮絮叨叨,不厭其煩的將我們所經過的地方都講述了一遍,好不容易,在我即將要爆發的時候,無比熟悉的院牆,高高的聳立在了眼前。
即使是如今,看到眼前這堵至少五米的院牆,依然覺得高不可攀,雖然現在的我如果用輕功的話可以飛過去。
情不自禁的,我緩步靠近,抬手撫模了上去。經過了多年風雨的洗禮,眼前的院牆看上去已經顯得斑駁,手心更是傳來了無比粗糙的觸感。
恍惚間,就記起第一次見到李墨白的場景,那時,他曲著腿瀟灑的坐在這堵高牆之上,嘴角掛著放肆而張揚的笑容,略帶著戲謔問我,「你每天,都在做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