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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我還沒有說話,我身後的林林已然氣憤的開口。「他們說我家小姐謀害太子,我家小姐就謀害太子了嗎?我家小姐剛回京城,怎麼可能會去謀殺太子?又怎麼可能與太子結仇?另外,證據呢?」
「這……」,京兆尹猶豫,面對林林的質問,像是失了主心骨,轉頭向葉落安求助。
葉落安卻似沒有看到他的視線,扭頭看著外面的天空,嘴角只是噙著好看的笑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已經走神。
「葉大人。」京兆尹有些焦慮,面對我越來越難看的視線,他更是害怕得差點從大堂案後面栽下來。
這定是一個貪生怕死、畏懼權勢的主,且不論實際,光從我的外表看,我可不會讓人覺得恐怖。所以,這京兆尹會如此怕我,也只會是因為我左相之女的身份吧?
那邊,葉落安卻是一直偏著頭,絲毫都不曾搭理某胖的開始‘流油’的京兆尹。
京兆尹的視線一直在我與葉落安之間流轉,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在無數觀看著這里的百姓面前,我也不能做得太過,只好沉著聲音,怒視葉落安,「葉大人,既然您能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想必不是那無知之輩。既然喚我前來對簿公堂,想必手握我謀害太子殿下的證據吧?能否把證據呈上來,好讓我辯駁一番?」
「沒有證據。」我一開口,與對京兆尹的冷淡相反,葉落安立刻看了過來,嘴角的漩渦深深,就只差兩眼冒星星的看著我。
我以為他會有何高見,卻不想他爽快的就承認了我為他扣上的無知之名。
在外面圍觀的百姓,已是議論紛紛。可喜的是,輿論的力量已經偏向我這邊。
看著葉落安刻意偽裝出來的無知表情,我的嘴角抽了抽,然後抬眸狠狠的瞪了一眼京兆尹,「大人,您是今日的審案人。容許我先為自己辯白,我自己都差點喪命在那火海中,定是不會如此無謀的去謀害太子殿下,且也沒有證據證明我謀害太子,那麼我便是無罪。」
「您自然無罪,這是下官的疏忽。」京兆尹連連點頭,生怕我責怪他一般,同時還偷偷的抬眼看葉落安,不知是什麼意思。
思慮了一下,便明白過來。這京兆尹對我如此恭敬,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當官者,卻對我自稱下官,他怎麼可能膽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我叫過來?顯然,是葉落安的主意。
「那接下來,審問犯人的事情就交給你。」我沒有跟京兆尹客氣,邁步走到葉落安旁邊空余的軟凳上坐下。
本來,我可以直接走人,但是一想到或許能有幕後主使者的線索,便留下來旁听了。
可是,接下來即使京兆尹將他手中的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卻也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卻是從那兩個人的哭訴里找出了一些苗頭。
這兩個人本來是守衛寧城的士兵,但是不堪忍受邊界之苦,結伴逃了出來。據他們描述,逃出來的人本有七八個,最後活下來的人,卻只剩下他們兩人。
自然,成為逃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兩人一邊躲避無情的追捕,一邊四處逃竄,雖然沒有被抓到,銀子卻已花的精光。
回到軍營,不僅只有死路一條,還會連累遠在家鄉的親人。為了活命,兩人妙計在追捕自己的人面前偽裝掉下懸崖,從而徹底月兌離軍營。
只是,也從此過上了不見天日的生活。
其後,兩人長途跋涉來到整個幽明國最為繁華的京城,為了生存下去,殺傷搶奪、無惡不作,壞事干淨。兩人一人的輕功卓絕,一人的箭法號稱百發百中,加上兩人配合的極好,從無敗績,在生存下來的同時,也在暗地里累積了一定的名氣。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除了眼楮其他的地方都用黑紗包裹住的女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連聲音都刻意的偽裝,顯然不想泄露她的身份。
便是此女子出了一大筆錢財,讓他們防火燒掉一家成衣店。如果能連著里面的人一起燒死,另外會追加賞金十萬兩。
听到此處我追問,是什麼樣的女人時,他們卻答不上話來。
我無奈的撇嘴,讓他們繼續述說經過。
他們兩人成功的燒掉了成衣店,並順利在某太子尾巴的追捕下成功逃跑,還沒有來得及數錢,就已經知道自己放火燒得是什麼人。
**們這一行,不會刻意去詢問自己雇主的身份,也不會去打听自己要殺的人是誰。但是,有幾種人他們絕對不會殺,一如我這種高官子弟,二是像某太子那般身份尊貴無比的人。
用他們的說法來說,惹上我這樣需要仰視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
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後,他們當即拿起錢財準備逃命,卻不想,像他們這般終日殺人的人,也會被人追殺。
他們這些年的殺手生涯不是白過,所以幾日里多次死里逃生,奈何對方太厲害,最終,仍舊被逼得走投無路。
對方卻沒有殺他們,只是將他們丟進了京兆府,讓他們坦誠自己的罪行,順便把謀害某太子的罪名安放到我身上便可。
對方查清了他們的身份,不僅可以輕易捏死他們,更是用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不得不從。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他們本想保全家人,死也不要吐出真相,但是葉落安豈是省油的燈?再開堂受理之前,就已經從他們口中套出了這些話,如今,卻是刻意復述一遍給我听而已。
其他的,我倒是沒有怎麼明白,但是有一點,我卻有清楚的注意到。
那就是從那黑衣女子要求他們放火燒掉成衣店,到他們放火成功,相差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也就是說,那個黑衣女子對我的動向了若指掌,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掐得恰到好處。
換言之,那日里,一直都有人跟蹤在我的身後。
偏偏,不僅我沒有察覺,就連某太子的那些善于跟蹤的尾巴,都不曾察覺到分毫。
這些人,究竟是何等的可怕?要是他們暗地里多陷害我幾次,只怕我總有逃不過的時候。我在明,敵在暗,終歸是我要吃虧些。
而且,那幕後主使者顯然不是泛泛之輩,手下的能人定是無數,包括那日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與小女孩,都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不知,這幕後主使究竟還有多少招數未出?是否,非得置我于死地才會罷手?
我卻是當真不知,在何時我竟然結下這中不死不休的仇敵?
不過,如果我不幸死去,李墨白必死無疑
我還沒有拿到另外一只名為‘紫憶’的蠱蟲,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死掉。
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以後萬事都必定要小心。
最後,在我越來越差的視線里,京兆尹才戰戰兢兢的拍著驚堂木,宣布退堂。當然,此前還不忘狠狠地教訓那兩個縱火的男子,說什麼要治他們污蔑朝臣之女等等的罪名。
污蔑我的罪名是小,那日成衣店的店家喪命火海中才是大不過想起這里是權利集中的京城,而那兩人也必定會受到懲罰,便什麼都沒有說。
卻不料,正如他們兩人所說,他們兩人真沒有落到好下場。升堂後的當晚,兩人同時猝死獄中,查不到任何的緣由。
縱火燒成衣店的這件事情,雖然京兆尹一直在往下追查,卻再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漸漸地,左相府的小姐與太子殿下一起被困火海差點同時喪命一事,慢慢地被人淡忘。
此是後話。
且說退堂後,在京兆尹滿臉討好的笑容中,我與葉落安、林林踏出京兆府,折騰了許久已感不耐的我正準備踏上馬車回左相府,葉落安卻是不壞好意的笑看著我,發出共用晚膳的邀請。
看著他那過分詭異的笑容,我不由蹙眉想要拒絕。
哪知林林卻搶在我的前頭,笑看著葉落安應承下來,「葉大人,正好我家小姐這幾日心情不大好,您可以陪她多逛逛。」
「林林。」我無奈,這丫頭還記著我這幾日神思難安的事情嗎?
且不說我難過不是因為左相府的人,就說這葉落安,究竟是何時收買了我的丫鬟?
「小姐放心,葉大人的名聲很好,而且武藝高強,必定會保護您的。」林林以為我不同意,反而做起說客來。「奴婢先行回府,告知左相大人以及公子您的去向,讓他們寬心。」
說完,也不待我開口,便急匆匆的跳上來時的馬車,揚長而去。
我苦笑,至于逃的這麼慌慌張張嗎?我又何曾不知,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哪里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十有八九,是因為東方吟的吩咐吧?
「小姐,請。」外人一走,葉落安就原形畢露,小姐小姐的開始喚起來。
「我尚不餓。」淡淡的瞥了眼葉落安嘴角那益發讓人覺得懷疑的笑容,我還是踏上了他的馬車。
「那,我帶您去四處逛逛。」葉落安坐上馬夫的位置,知道我暈馬車,極為緩慢的驅使著馬車前行。
秋末入夜早,短暫的時間而已,便已然是黃昏時分。點燈人拿著火折子,一盞盞的點亮掛在路邊樹梢上的燈籠,朦朧的光芒一路綿延向遠方。
我全然欣賞著外面的夜景,絲毫都沒有察覺,不知不覺中,葉落安居然將我帶到了男人喜歡在夜里聚集的地方。
P.S︰抱歉抱歉,我居然犯了個實質上的錯誤。御史台其實不是官名,而是官署的名稱。誤導了大家,著實抱歉,偶已將前文更改過來,若是大家發現有未更改之處,還請幫忙指正,謝謝。
至于御史大夫的品階,雖說在史上御史大夫才是正三品的官員,但是容許我更改,御史大夫下的御史中丞為正三品,御史大夫麼,就正二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