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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安排?」我更加不耐。耍了我還不夠,還想要插手我的生活嗎?
「父皇時日無多之事,你知道嗎?」。
「時日無多?」我深深地握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蕭南軒的神色認真,不像是在說謊。
「有關父皇身體不好的事情,未免動搖民心,未曾讓其他人知道。前幾天父皇突然吐血昏迷,我才打听到這件事情,小梨不清楚,也屬正常。御醫說,父皇憂思多度,心病郁結多年,身體早就存在問題。到如今,哪怕有真正的神醫在世,都無可挽救。」
我眨了眨眼楮,胸口發悶,如有雙手在撕扯般疼著。雖然極力的隱忍,眼淚仍舊不爭氣的在眼中打轉。
不想在蕭南軒面前示弱,我背過身去看著河面,河上的荷花燈依然璀璨,我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
所以,蕭俊命蕭南軒安排了今日這出戲,便是因為蕭南軒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只能靠我來保護他,借此讓我學著狠心對待敵人嗎?還是想幫我克服對水的恐懼?
憋了好半晌,才稍微的平緩了自己的思緒。卻仍舊不敢相信,蕭俊的生命,竟然這麼快就要走到盡頭了嗎?我都還沒能好好的跟他說上幾句話,還沒有正式的感謝過他。
細數起來,他為了我做過那麼多事情,我又何曾為他做過什麼呢?甚至,我都還沒有理清自己對他的感覺,如果他就這樣離世,我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心?
「還剩下多久?」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我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過身,認真的看著想你想你的表情。
「太醫說,父皇只剩下最多不超過三年的性命」看不到蕭南軒的表情,卻能感覺他聲音里的平靜。
為蕭俊即將離世而感到悲痛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三年?記起之前蕭俊曾說過,他在世期間,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出宮的話。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他時日無多,不會困我太久的事情嗎?
許是看久了白色的雪花,視線一下子變得朦朧起來,我眨了眨眼楮,抬眸看向天空。
「這些年,父皇處心積慮要護得你的性命,便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蕭南軒的語氣里,听不出情緒的起伏,「可是,縱使安排了再多的人保護你,你自己卻要放虎歸山,又有何用?他們的目的,是你的性命,你不死,他們如何會罷手?」
「我知道你不願意殺人,可是,他們卻會殺你,更會殺掉你所珍視的人。你回京城不過月余,卻遇到了那麼多次暗殺,還不能明白過來嗎?李墨白教你武功,難道只是希望你練些花拳繡腿?小梨,你自己的心固然重要,卻不要忽略別人對你的心意。不然,這絕不是仁慈,而是自私。」
我承認蕭南軒說的話讓我無從反駁,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對于蕭南軒方才耍我的行為,心里的憤懣卻在一點點的消失。
「皇上他……」,咬唇猶豫了半晌,我才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沒法救了嗎?」。
「你可知道,父皇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蕭南軒的眼神晦澀起來,「除了處理朝事外,父皇經常整日整夜的呆在梨園,廢寢忘食,卻不讓人打擾。久積在心中的憂思,怕早已融入肺腑之中。」
頓了頓,蕭南軒的表情更加隱晦,「小時候不明白,在我們面前一直相當嚴肅的父皇,為什麼也會有哈哈大笑的時候。最近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僅僅是因為,父皇听到了關于你的消息。父皇花了很大的精力去關注你的一顰一笑,他會因為你的喜而表現的樂不可支,會因為你的怒而憂慮難安,更會因為你的傷,而勃然大怒。」
「只有在你的面前,父皇才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喜怒形于色,不遮掩不隱瞞。可在我們的面前,他卻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嚴厲而傲然。你一定不知,不在你面前的父皇,會表露出何樣的表情?你也不知,從你回京城後,父皇嘴角的笑容多了起來,也變得開懷許多。如果,如果你能早點出現在他的身邊,或許還能多留他一些時日。」
只有在我的面前?心中被各種情緒擠滿,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情面對他才好,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河岸上的碎沙,「我們回去吧」
蕭南軒神色復雜的看著我,半晌才勾著唇角點了點頭,一路無言的回到刑部那個僻靜的小院落。
「父皇真的很偏心。」
蕭南軒走時,神色復雜的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我躺在房中收拾的很干淨的床上翻滾了一宿,心中煩慮,思緒怎麼理都沒有頭緒,越想越亂。
我本想在拿到‘紫憶’後就悄悄的離開京城,找到李墨白後拉著他歸隱,這如今看來,身邊的關系越來越復雜,怕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根本無從閃避。
加上得到‘紫憶’時所發的誓言,以及蕭俊如今的身體,我更是猶豫。
本以為自己只是一個人,怎麼做都沒有關系,卻不想現在要考慮這麼多事情。
第二日,照蕭南軒所言,果然有五個人悄然來訪。這五個人沒有蒙面,手持模樣一樣的長劍,先是恭敬的沖我行禮,然後也不打招呼,筆直就舞著劍向我揮了過來。
這些人的氣勢很猛,殺氣十足,劍招也十分厲害,甚至有兩人的出招方式算得上陰險,亂起八糟的招式劈頭蓋臉就往我身上亂砸。
「小姐可小心,屬下等的劍上面都涂抹了一層毒藥,雖然不會致命,卻足以讓小姐半個月內下不了床。」
其中一個還好心的提醒著,手中的劍卻不停,從正面直刺向我。
我忙掏出紅袖出來抵擋,邊憤懣的詛咒著,該死的蕭南軒,該不是故意要整死我吧?
好不容易停了雪,雪地里很滑,氣溫益發嚴寒,手握著劍柄在空氣中揮舞,寒風中帶著刺骨的疼。
這些人像是臨時拼湊在一起般,彼此之間默契不夠,雖然一起圍攻上來,卻沒能互相配合。但是武功都是不錯,各有各的長處,雖然沒能好好配合,卻完美的互補。尤其,正因為沒有互相配合,每個人都十分謹慎,幾乎沒有破綻露出來。
我一邊觀察著,一邊將手中的劍揮舞的密不透風,抵擋的同時,尋找著他們的破綻。
「小姐,殿下吩咐,如果您不能打敗我們,到您體力耗盡為止,不能停手。」過了幾招,那人又善意的提醒著。
我咬牙,本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這下不得不認真起來。看來蕭南軒把我的心思都已經猜透,定要逼我出手。
這樣也好,雖然我有過實戰的經驗,畢竟不多,更別說現在這樣與人喂招。以前與李墨白對戰,因為實力相差太遠,他也甚少謙讓于我,我基本輸得很難看。
像今日這般,與幾個武功比我差不了多少的人喂招,還從未有過。如果不認真的比試,不僅對不起他們辛苦趕來,更加對不起當初煞費苦心教我的李墨白
這麼一想,也不再留手,小心的躲避著他們的劍尖,一邊灌注真氣在手中的劍中,氣息外放,每一劍過處挑起漫天的雪花擾亂視線,更是胡亂的吼著干擾他們的思緒。
幾個回合下來,手心濕熱,手背卻幾乎要凍僵,好歹模清楚了他們的門路。
縱身跳出他們包圍起來的圈外,趁著漫天雪花遮掩視線,身形飄忽一瞬,陡然加快身形,成功的偷襲了最為靠近的兩個人,右手捏著劍柄敲中一人的後頸,左手抓住一人的手,憤然用力將他掀翻在地。
趁著另外一個人愣神的瞬間,抬手點在他的穴位上。
「小姐贏了。」正想繼續放倒剩下的兩人,五個人站到一起沖我鞠躬,雖然面上覆著一層薄汗,神色卻十分高興,「小姐已經打敗三人,您贏了。」
說完,也不在嗦,轉身就離開了。
以這為起始,在之後,每天都有不同的五人前來與我過招,越往後,他們的武功越精湛,配合的更是天衣無縫,好幾次都打到我筋疲力竭才停手。
我累得喘息都喉嚨疼,手心一層厚繭,覺得自己在各方面都有所精進,蕭南軒卻依然不能放過我。
如此也就罷了,每日都會來人,卻不告訴我外面的消息。
醫館倒塌一案的進展,我是一點都不曾了解。但是從我依然被關在這里來看,應該仍舊沒有掌握到有力的證據。
被困在刑部的這斷時間里,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卻絲毫都沒有要天晴的跡象。地上的雪越積越厚,放眼四看,滿眼的白色。
雖然說朝廷撥了一大筆錢下來,讓工部尚書黃江羽休整京城中的危房,照這個天氣,怕是毫無進展。雪卻一直都在下,外城的房子,怕是又踏了不少。
如此一來的話,民心只會更加渙散,屆時想要再聚攏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我想向那些來陪我喂招的人打听消息,他們卻是二話不說就拔刀相向,偶爾會指出我出招的不足之處,卻只字不言其他。
漸漸地,明白蕭南軒有意封閉我的消息,知道再打听也無用,也就放棄了。
一個人在這里呆了近半個月,每日里除了與那些人喂招,便無事可做。覺得自己快要發霉時,才終于盼到了紀尚的到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