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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將開未開的季節,京城亂成了一團,因眾商人抬高物資的價格,導致多數災民買不起東西,只在一夜之間就餓死在街頭的人,超過數十人。
與此同時,在外城與皇城交界的中心,圍著皇城的牆豎起無數的牌坊,上面貼著雪白的宣紙,卻是無字文書。
消息傳開的同日,為了災民們,朝廷展開了一場募捐的活動,眾多侍衛分成了無數小隊,摟著行善的木箱一一登門拜訪那些抬價的商人。
其中,商業協會的會長胡氏家族,由十五公主的新任女官東方梨,親自上門拜訪。
頭戴潔白如雪的斗笠,身穿紅衣,已經成為我的標志性風格。當我摟著特制的小木箱,出現在胡氏家族的正堂時,差點腿軟。
這胡氏家族不愧是大家族,不僅將這正堂休整的大而寬敞,夸張的是,胡氏家族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嫡系親屬,滿屋子的人佔據整個正堂。「」
「臣女東方梨,見過威王殿下。」一眼便看見了持才自傲的蕭南昭,我摟著小木箱上前行禮。
「梨兒不必多禮。」蕭南昭的語調,依然輕浮的很。
「胡豐年見過六小姐,早就听聞六小姐才貌雙全,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胡氏家族的老大,也就是商業協會的會長胡豐年笑得很精。「只是,未知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聖上居然會委派一女子來我家族?是太看得起小姐,還是未將我胡氏家族放在心上?草民疑惑的很。」
夾槍帶棒的話語,被他用玩笑般的語氣說出來,還真讓人無法與之計較。
呵,才貌雙全?都沒有見過我的臉,也沒有與我接觸過,居然能一眼了解到我的品性,實在佩服。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將手中的小木箱往前推了推,我眯著眼楮笑著,「小女听聞,胡氏家族從事米糧一行已有數個十年。胡氏家族的基業,更是傳承了上百年,如此大的規模,老爺子告訴小女子,您不知道小女此行前來的目地,倒真讓小女疑惑。」
「哈哈……」,胡豐年的發絲半白,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胡子一翹一翹,頗有意思。笑夠了,他故意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未想,六小姐竟也是有趣的人。听聞,募捐的事情,是小姐提議出來?」
「正是。」雖然我是宮中有品階的女官,而胡豐年卻是皇親國戚,總歸是我矮人一頭,我卻是不得不神色恭敬。「這些日,京中的災民餓的餓,冷的冷,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國庫最近撥下了一筆款項休整各地的民房,一時間也抽不出更多的資金來,只能任由他們在外城鬧著。可是,大家都是同一個國家的百姓,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胞受盡苦難呢?小女實在看不下去,便向皇上提出了這個要求。」
「嗯。六小姐此舉,實在值得被嘉獎。」胡豐年皮笑肉不笑,看上去像是歡喜贊賞般的表情,眼底卻陰暗的很。「卻不知,其余人家都是宮中的護衛去取錢財,聖上為何讓小姐獨自親自前來我府上?」
取錢財?他莫不是想說,我的這種行為,無異于在搶錢吧?
「老爺子也知道,因為抗旨一事,小女在刑部關了近半個月。雖然已經證明小女非有意抗旨,這抗旨的罪名,終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赦免的事情。這不,皇上見小女閑著無事,就把小女派來干這苦差事了。」我始終保持著微笑盯著胡豐年,滿意的看到他在听我說苦差事這三個字時眼角抽了抽,「所以,還請老爺子行行好,讓小女快些回去吧這天,實在涼寒。」
「如此說來,六小姐倒有些委屈了?」胡豐年始終不表態,光跟我打哈哈、耍太極。
「委屈談不上,本來就是小女的提議。」我晃了晃頭,「何況,如今這京中有那麼多的災民在外挨餓受凍,小女吃飽穿暖,豈敢談委屈二字呢?老爺子,您說是吧?」
胡豐年微微的笑,「六小姐真是玲瓏心。」
不再與他歪唧,直接奔入主題,「老爺子,小女此行的目的,您肯定知道。老爺子腰纏萬貫且名聲在外,又受萬人的敬仰,相信為了讓那些災民吃上一頓飽飯,老爺子必定不會吝嗇的吧?」
「那是自然。」胡豐年拍拍手,便有僕人端著一個原木的小匣子過來,匣子里裝著的,滿滿都是黃金。
我微微偏頭看向身側紀尚派來的侍衛,他抬目一掃,便高聲宣告,「胡老爺捐贈黃金一千兩。」
一千兩?我勾唇而笑,這胡豐年掐得可真好,出手便是捐贈了一千兩黃金,正好是不會讓人覺得少,不會說他吝嗇的數。
說實話,拿出這麼多來,已經不算少了。但是,若是只需他捐贈這麼多,我又何苦自己趕來這里呢?
既然他是抬價的帶頭人,怎麼著都得讓他出點血,才算行。
我不說話,沖胡豐年鞠個躬,轉身看向蕭南昭,「對了,差點就忘記問殿下,這災民在挨餓受凍,殿下準備捐贈多少呢?」
不等他回答,我繼續微笑著,「在出宮前,小女問過太子殿下,他要捐贈多少?太子殿下一心牽掛著那些災民,當即就拿出三十萬兩銀子出來。小女想,威王殿下您也是皇子,家族的家底殷實,該不會少于太子殿下吧?」
太子蕭南軒的母妃並非皇後趙春茵,他的母妃出身官宦世家,如今早已去世。其祖父身為太傅,一生為官清廉,手中並無積蓄,年老隱退後離了京城回家鄉。
蕭南軒能夠倚靠的人,唯有他自己。所以,無論他捐贈多少,都不會有人非議。
可他蕭南昭不同,母妃胡氏乃是皇帝的寵妃,經常會有賞賜等物,胡氏家族又是京中的大戶,掌握著眾多商賈,家族更是經營米糧數個十年,說沒錢,誰會信呀?
胡豐年的臉抽了抽,蕭南昭卻是淡然的很,神色中並無多少變化,「昨日管家告知,我府上如今有六十萬兩現銀,梨兒等會差人去取吧?」
才六十萬兩?他當真是小氣的很,不過卻也是蕭南軒的兩倍了,既不會太過顯眼,又壓過了太子的風頭。
這些人精
「小女先代那些災民謝過殿下。」裝模作樣的沖蕭南昭行禮,又轉身看向胡豐年,「老爺子,您有猜到小女募捐得來的這些錢,將要用在什麼地方嗎?」。
「六小姐請直言。」胡豐年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這些錢,我將用來買成衣、米糧等物。」我微微的笑著,「可是老爺子也知道,近來這布匹與米糧等物,價格較之前可是翻了好幾倍。雖然募捐了這些錢,卻買不到多少的東西。外面那麼多的災民,這些錢,怕是支撐不下一兩天。」
「這個,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呀」胡豐年斷然就斷絕我的後路,面露為難之色,「這提價並不是老夫一人的意思,是大家所決定出來的事情呀老夫雖然很想幫忙,卻是有心無力。」
「這麼說,老爺子其實不願意提價嗎?」。我依然微微的笑。
「自然。」胡豐年警覺起來,嘴角的胡子一翹一翹可愛的很,「可是既然大家都提高了價格,老夫身為會長,做為表率,自然不能拖大家的後腳。」
「哦?」我拉長了聲音,「如此說來,老爺子倒真是無奈,一心為災民們著想,卻不得不被其他人拉下水,是嗎?」。
「是啊,還請六小姐能體會到老夫的難處才好」胡豐年依然警覺,小眼楮里帶著警惕,「若是聖上問及,還請小姐幫忙美言幾句。」
「老爺子一心為災民著想,皇上必定會嘉許于您的。」我微微的眯起眼楮,嘴角上揚,「不如這樣,小女等人知道老爺子被逼提價,但是其他人可是不知道,指不定怎麼在背後罵您呢?明明委屈,卻要背著罵名可是不好。老爺子,不如您再捐贈一百石糧食如何?這樣的話,所有人都會深知您的慷慨,便不會再苛責價錢的事情」
「一百石?」胡豐年瞪大了眼楮,隨即冷靜下來,「六小姐莫不是開玩笑吧?這一百石糧食,可是夠一百個人吃上好幾個月呢?這山匪搶劫,都不帶這麼開口的?」
「怎麼會是玩笑呢?」我抿唇微笑著,聲音清越,「京中的難民上千,這一百石糧食,又能撐多久呢?老爺子雖然養尊處優,卻也見多識廣,想必也明白沒有飯吃的痛苦。胡氏又身為商業協會的表率,這行善積德的好事,老爺子若不處在那牌坊的榜首,怕是要被人笑話。小女,這也是為老爺子著想呀」
「而且,若真是山匪搶劫,老爺子的家底,怕都要保不住。」居然敢說我是山匪,我還沒說你是強盜類「老爺子,這可關乎萬千災民性命的事情,沒有糧食,他們便會餓死街頭。老爺子,該不會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在您的房檐下吧?這可是,在間接的殺人」
「老爺子好好考慮一下,小女有的是時間慢慢等。」見胡豐年一時間沒有回答,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慢慢地啜了一口,「不過,聖上還在等著小女回去復命,還請老爺子不要拖拉太久。」
抬眸,正好對上蕭南昭遞過來的眼神,堅毅的明眸里,帶著微微的笑容與贊許。
我轉頭,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要是真覺得我厲害,倒是快點把那些布匹、米糧的價格看下來呀
「最多五十石」沉默片刻,胡豐年咬牙切齒的開口了。
「成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