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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走後,看著滿地的狼藉,東方童蹙著眉,正欲叫丫鬟來打掃,陡然一陣疾風刮著她的眉眼而過。
驚嚇之余,回頭去看,一支羽箭插在斜後方的地上。羽箭地尾羽處,還綁著一張枝條。
拍了拍驚悸的心口,東方童走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羽箭拔起來,取下紙條,將羽箭扔出窗外。
午時正,初遇之地見。
落款,李墨白。
初遇之地嗎?
此時此刻,他刻意約在初遇之地相見,可是有什麼詭計?
或者,被逼的走投無路,干脆的投降?
東方童蹙眉想了想,不明所以。
當初,偷偷模模地跟著自己的哥哥從京城來到朝陽城,就因為想知道李墨白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在抵達朝陽城之後迫不及待地蹦到他的面前。
當時,見著她東方吟驚訝不已,怒聲要將她遣返回京城。
她放段主動與李墨白打招呼,李墨白卻是完全地無視她,身姿傲然地從她面前走過。
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對了,是在南城。
正是因為怎麼做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于是她跟著他來到南城。
南城中有一小片梨樹林,花期已逝,正是發葉的季節,梨樹上掛滿女敕綠女敕綠的葉子,鮮翠欲滴。
東方童便是被南城中的孩童強行拉著,去梨林摘取梨葉。
新發的梨葉嬌小,放置在手心,清晰可見葉片的紋路。
便是在梨林中遇見了李墨白,她刻意帶著羞怯的笑容,悠悠地走到李墨白身邊,贈予他一片梨葉。
他愣住,卻沒有拒絕。
那時,他的表情本是清冷,漆黑的眼眸中看似包容一切,卻什麼都沒有容納進去。唯獨,在目光觸及那梨葉時,表情似水,融化了一瞬。
梨林處于在南城邊緣,從這里過去,所需的時間不短。
而且,要避過哥哥的注意。
東方童抬頭看了看天色,抽過置在角落中的油紙傘,探頭出房門環視一番,果斷地模向後門。
站在梨林外時,午時正好過去一刻。那個潔白的身影正有氣無力地倚著其中一株梨樹,閉著眼假寐著。
這幾日過去,他定未飲藥,疫病加重了罷?
偷偷地猜想著,東方童走過去,直接開門見山,「東方梨呢?」
「放過她。」李墨白睜開眼楮,眉目間掛著疲倦之色,只是用黑眸幽幽地看著東方童,卻讓她感覺心慌。
「不可能。」東方童定了定神,斷然拒絕。
原來,是欲求她嗎?
李墨白動了動,東方童立刻警覺的後退。
想逃,卻已然來不及,李墨白抬手間,就已經點住了她的穴道。
「你想做什麼?」東方童警惕地看著李墨白,隨時準備尖叫出聲引人注意。
「等會你就知道。」再次抬手點住東方童的啞穴,李墨白彎腰拾起腳邊的布包,搗鼓一番,模出一個圓形的盒子,輕輕地揭開,將里面的東西模在東方童的臉上。
東方童惱怒地看著李墨白,心中著實有一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算準了自己會為了避開哥哥,一個人來見他,所以才邀她在這里相見?
他的手干淨修長,輕輕地在自己的臉上模來模去,溫溫的、癢癢的。
第一次由著一個男人對自己動手動腳,東方童有些羞愧。
李墨白無比專注地看著她的臉,黑眸幽幽,明亮卻又帶著致命地魅惑,讓她挪不開視線。
男人,她見過不少。但是如李墨白這般俊美卻又不乏氣度,且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的男人,她卻是第一次見。
即便是面對著她近乎赤luo的目光,他都能熟視無睹。
為什麼,自己不是東方梨呢?
為什麼她有的,她就是得不到?
終于收了手,將東方童打量一番,李墨白甚是滿意。
「讓你死得明白些。」清冷的話語毫不留情,李墨白拾起一面銅鏡,遞到東方童的眼前。
東方童疑惑的垂下眼眸,逐漸瞪大了眼楮。
細致清麗的面龐,琉璃色的杏眼,吹彈可破的肌膚,眼前這光滑的銅鏡映照出來的,卻是東方梨的相貌。
疑惑了一瞬,東方童隨即明白,這便是江湖中的易容之術。
將她,變作了東方梨的相貌?
收起所有的心緒,東方童抬眸,惡狠狠地看著李墨白。張嘴想罵,最終卻只發出輕微地咿呀聲。
「既然你非要置小梨于死地,你便替她去死。」毫無憐惜之情的話語,李墨白抬手扯下東方童身上的外衣,又為她披上一襲紅色的錦衣。
又繞至她的身後,卸下她頭上的珠釵等物,動作熟練地將她散亂的發絲盤成雲髻,用木簪簪住。
弄好這一切,李墨白將身旁散亂的東西收拾起來,用布包包好背在身上。做好這一切,氣息有些不穩,依靠在梨樹上,蒼白的臉上沁出晶瑩的汗珠。
閉著眼調戲好一會,臉色才恢復了一點,睜開眼,瞅見頂著自己心上人的相貌的東方童正瞪大眼楮看著自己,心中有些別扭,索性抬手點了東方童的睡穴。
明明是一樣的相貌,卻愣是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瞅著東方童倒在地上,李墨白又暗中調息了一會,才將東方童扛了起來,筆直朝梨樹林外走去。
走到平常會有人經過的地段,毫不客氣地將東方童仍在路中間,在被人發現之前,李墨白轉身便離開原地。
東方童很快便被巡查南城的人發現,在昏迷中被帶到了巫師的面前。
巫師听東方童描述過東方梨的相貌及特征,見眼前的女孩果然如傳言中的美貌,又是一身紅衣燦若朝霞,當即認定被易容過的東方童便是妖孽。
雖然心中覬覦著眼前女孩的相貌,思及東方童的威脅,貪生怕死的念頭之下,巫師哪里還管得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就算隨便抓一個人頂包,都好過自己去死。或許,就算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東方童,巫師也同樣會將她送上祭台,放火將她燒死吧?
就算怪責下來,左右巫師都是被人蒙騙,非故意而為。
很快,妖孽已經被巫師抓到的消息便在整個朝陽城傳了開來,對于虔誠的相信著燒死妖孽,就能還朝陽城太平的眾人來說,這無疑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祭祀的祭台很快就在南城的空地上擺好,南城中還能走動的人,都聚集到了此處。
巫師穿著祭祀專用的白色法衣,頭帶法帽,左手持著雕刻著白虎的法扇,右手執著銅制的法鈴,與一眾帶著面具的人,在祭台上跳著祭祀專用的舞蹈。
法鈴聲聲響,節奏感很強,仍舊處于昏迷中的東方童被綁在祭台的正中央,周圍堆著近一米高的干柴,只等祭祀完畢便要點火。
不遠處,東方吟要看著祭台上,面露憂心之色。既不能明著闖上祭台救人,更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小梨被燒死,心急如焚。
用活人祭祀的場景雖然震撼,但是卻也相當的熱鬧。
法鈴搖晃地聲音、巫師們舞蹈的聲音、眾人膜拜的聲音與晚霞交織在一起,卻也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且說李墨白將東方童扔在路上後,便折身返回自己藏匿東方梨的破廟。
幾日下來,她神色好轉,卻依然未醒。倒是他自己,因為疫病的緣故,身體益發的虛弱起來。
為了讓她好好地休息不被人打擾,他才想出讓東方童頂替的辦法。只要東方童頂替了小梨,這些人便不會再勞師動眾的搜查南城。
本想帶著她一起去找東方童,自己的體力卻無法支撐,只好暫時藏匿在剛剛被搜查過,不會有危險的破廟中。
行至破廟外,李墨白低頭盯著腳下看了一會,心中大叫不好。
就在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里,腳下多出了一排腳印。眼前這因為殘破而少有人至的破廟,怎麼會突然就有人來?
跌跌撞撞地闖入破廟中,後院中原本安置著小梨的草垛上,果然空蕩蕩。
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李墨白彎身查看起周圍,想要找到些蛛絲馬跡。同時腦海中迅速地思考起來,東方童頂替了小梨,她本該安全了才對。
既然在祭台上被當成祭品的人是東方童,那帶走小梨的,必定是第三方的人。
李墨白暗惱,是他大意了。
即使朝陽城被護城河的水位封住,不會有外人前來;即便整個朝陽城除了東方童,應不會有人刻意為難小梨……他也不該大意到認為不會出現第三方的人。
便是這個失誤,讓小梨被帶走。
仔細地查看了周圍,發現除了腳印,再無留下其他。
看來,該是個細心的人。
不過,什麼蹤跡都沒有留下,卻獨獨留下腳印,是要故意告訴他,小梨是被人帶走的嗎?
在刻意的諷刺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小梨?
握緊雙拳,李墨白再次折身走出破廟,眼前的天空如同燃燒起來,煙霧繚繞,沖天的大火染紅了半天的天空。
燔燒,開始了嗎?
加快腳步,李墨白向著火光沖起的地方而去。
「哼哼,他就是你心儀的那個臭小子嗎?」。李墨白走後,從破廟的屋頂上飄下兩個身影,一老一少,皆用寬大的披風掩去了身形與容貌,無法窺視其相貌。「不過臉蛋長得好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