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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的臉色發青,牙齒打顫,面讓慌亂的神色,更是無法掩飾其心中的恐懼。
「小姐。」多多執著茶壺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湊近我的耳邊,「小少爺執意要見您。」
「初兒在哪兒?」心頭泛上喜悅,我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
「奴婢不敢讓他進來,于是讓乳娘帶著小少爺在刑房外等著。」多多輕聲地回答。
我毫不猶豫,立刻轉身準備走出房間,見多多跟在身後,又細聲吩咐,「多多,她交給你。你只須照以前用過的方法,隨便挑選一種折磨她,直到她開口為止。」
「如果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她就不小心死了呢?」多多問。
「沒關系。」沒有回頭,我冷聲回答,「若她死了,把尸體懸掛到城牆上,讓那些有心找死的人好好的瞅瞅。我倒要看看,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住我的折磨」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只要她沒有選擇自殺,就不要羞辱她。」
言罷邁步走出房間,背著手關了房門,屋里的慘叫聲便小了起來。調整了一下面容上的表情,我快步走向院門外。
一株粗壯大榆樹下,乳娘菊媽半蹲在李思墨面前,絮絮的說著什麼。想也是我的身體不好,不能累著我一般的話語。
李李思墨如今不過兩歲半,眉眼已經開始漸漸地長開,卻是像我多過李墨白。宛如琉璃般澄澈的杏眸,也跟我如出一轍。
都說兒子像母親才有福氣,但我卻希望他像李墨白。
「初兒。」微微拔高了音調,溫言喚了一聲,我張開了雙手。見乳娘菊媽看向我,感激的沖她笑了笑。
「娘親。」看見我,李李思墨露出興興奮的表情,邁開他的小短腿慢悠悠地向我跑了過來。
依然張著雙手,我蹲,等著他靠近。
哪知李思墨停在我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小臉上露出幾分憂愁,「娘親,菊媽說您的身體不好,總是抱著我,您會累著的。」
「呵呵。」我開懷的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他的發梢,眉眼溫柔如水,順帶著將他攬如懷中,將頭埋在他的右耳邊,細細的撫模著他的背,「不怕,抱著初兒,娘不會累的。」
「真的嗎?」。到底是小孩子,隨便一哄又開心起來。
「初兒喜歡娘被抱著嗎?」。我故意沉了臉。
「喜歡。」李思墨咧開了嘴笑起來,隨即又故作老成,「可是舅舅說初兒已經張大了,不能總讓娘親抱,這樣沒有男子漢氣概。」
該死的楊少臨,又在給我家初兒灌輸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男子漢氣概重要,還是娘重要?」我故意打趣。
李思墨沉吟了一下,彎了眉眼,十足的孩子氣,「娘親重要。」
看,我家孩子多听話
我心滿意足的笑著,抱著他慢慢地站起來。「初兒找娘什麼事?」
「剛剛去找君兒玩,看見花園中開了一朵很漂亮的紅花。」李思墨邊說邊探手往懷中模去,很快就掏出一朵皺巴巴的花出來。
他的話,讓我又是一陣恍惚。
兩年前,因慕容宮晨‘刻意’的撮合,慕容盈盈與安楚同床共枕。慕容盈盈有了身孕,十月懷胎後誕下雙胞胎。
長女安瀟瀟,乳名夏兒。
此女安悠悠,乳名君兒。
「本來想送給娘親,可是被初兒壓壞了。」懷中,李思墨滿含委屈的扁了嘴,眼眶中含著淚,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回過神來,眼前是一朵紅色的木芙蓉,絢麗妖嬈的顏色,讓人心生歡喜。雖然因為被初兒收在懷中,多數的花瓣、花蕊皆已被壓壞,卻依然顯得燦若錦繡。
「娘很喜歡啊,壓壞了都還這麼漂亮,初兒真是有眼光呢」我立刻笑著溫言安慰起來。
「這花是菊媽摘的,初兒太矮,夠不著。」李思墨實誠的回答。
「那娘可要好好的謝謝菊媽。」笑著點了點初兒的鼻尖,我看向一直等候在一邊的菊媽,再次感激的沖她微笑。「謝謝菊媽。」
比起我,菊媽與初兒相處的時間更長,教導初兒,她的功勞最大。如何能不感激?
「這只是奴婢應該做的,公主言謝反而折煞了奴婢。」菊媽有些局促,面色微赧。
「菊媽可不是下人,是我們初兒的恩人,初兒說是不是啊?」我笑著晃了晃手臂,李思墨驚嚇到,忙不跌的抬手攬住我脖子。
「嗯,菊媽是恩人。」或許不明白,但李思墨依然順著我的意思重復。
菊媽一時緊張,面對我們母子的感激,更是不知所措。突然便紅了眼眶,慌亂地低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菊媽是一個善良的人,此時此刻的動作,想必是在可憐我們母子吧?畢竟,一個年紀輕輕便做了寡婦,一個出生起便沒有父親。
憶起李墨白,我的表情黯淡下來。
「娘親。」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李思墨有些緊張的喚了一聲,澄澈的眼中已覆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我回過神,看著他澄澈的眸子,笑眼彎彎,彎下頭,「初兒,來,把手上的花給娘帶上。」
「嗯。」李思墨破涕為笑,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又愣住了,「娘親,你沒有頭發」
盯著初兒微微帶著怒意的臉,我驚愕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初兒,那是發髻,不是頭發。」
「發髻是什麼?」李思墨的好奇心再次充裕起來。
「發髻,是將頭發歸攏在一起,然後在腦袋側面或腦後盤繞成的髻。初兒看,菊媽頭上那個,便是發髻。」不管他能不能明白,我仍然細心的解釋。
李思墨偏頭看了菊媽一眼,又瞪大眼楮看向我,「娘親為什麼沒有發髻?」
我的額頭垂下三條黑線,我該告訴他我不會嗎?
李墨白曾說,我已為人婦,該把頭發盤起來。因此這兩年來,我一直有試圖自己動手盤發,但是屢次以失敗告終。
剛才又出來的匆忙,也忘記讓多多幫著梳理。
斟酌了一下,不想欺瞞初兒,「因為娘不會。以前初兒的爹爹在,都是他幫著娘盤發。現在他已不在,就沒人幫娘了呀?」
我故意用了輕快的語氣,以為听起來不會那麼悲痛,但事實上,我依然紅了眼眶,聲音也變得喑啞。
雖然每每觸及便會無比的難過,但初兒記事以來,我一直有意無意的向他提起李墨白的事情,僅僅是不希望他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父親。如果還在世,一定會很愛很愛他的父親。
「娘親騙人,娘親有多多阿姨。」李思墨呶著嘴唇哼了一聲,見我泫然欲泣,又跟著紅了眼眶,「娘親不哭,等初兒長大,代替爹爹幫娘親盤發好不好?」
稚女敕的語氣,卻意外的堅定。
「好。」壓抑著心中翻騰著的情緒,我抽出一只手拭去他眼角的淚花,又將耳朵湊到他手邊,「那,初兒把花別在娘的耳朵上好不好?」
李思墨點點頭,將手中的花別在我的耳後。我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初兒,是花好看,還是娘好看?」
「娘親好看。」李思墨的眼眸在我的臉與耳朵處轉悠一圈,樂呵呵的回答,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他又補上一句,「因為花都壞掉了。」
我頓時郁悶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人比殘花嬌?
然而見初兒滿臉的天真與自豪,我也不忍心責怪,無言認下他冠上的人比殘花嬌的說法。
「小少爺,快下來,公主已經累著。」許是見我的額頭沁出冷汗來,菊媽勸慰道,一邊上前來想要將初兒抱過去。
李思墨看了看我的臉色,卻是避過菊**雙手,睜大澄澈無垢的眼眸看著我,「娘親,你將初兒放下來,初兒可以自己站著。」
聞言我笑了笑,菊媽也笑著站到一邊,我慢慢地彎腰,忍著手臂與背部傳來的酸楚感,將初兒輕輕地放回地上站穩。
「娘親,初兒帶你去休息」李思墨站在我的腿邊,拽著我的褲腳看著我。
我蹲,「初兒累了嗎?」。
「娘累了」李思墨堅定,粉女敕女敕的臉微微鼓起,嘟著嘴唇看著我。
這般可愛的表情,讓我的心更加柔軟,抬手搓上他的臉,我呵呵的笑起來,「可是娘還有事,不能離開。」
「不要、不要、不要」孩子氣的接連搖頭,李思墨怒聲呼喊,紅著臉倔強的看著我,「韓爺爺說,娘親不能累著,娘親要是累著,就會離開初兒身邊去遙遠的地方。」
邊說著,李思墨的臉色就變了,鼻涕眼淚一起掛在臉上,「初兒沒有爹爹,初兒不要娘親也離開嗚嗚~~~」
邊說著,李思墨失聲痛哭起來。不依不饒的揪著我的褲腳,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見初兒傷心,我的鼻子陡然一酸,心也跟著刺刺的痛,輕輕地將他攬入懷中溫言安撫著,「初兒乖,娘不會離開你的,娘向你保證好不好?」
心中卻是咬牙切齒,該死地,這些人,到底背著我跟我家初兒都說了些什麼?居然讓他哭得這麼傷心,你們一個個都等著
身處不同方向的人,在此刻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嗚嗚,娘親騙人,嗚嗚~~~~」
初兒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小臉通紅,抽抽搭搭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惜。
感同身受,心中更是一抽一抽的疼,我不禁淚盈于睫。湊近他的右耳處,我鄭重的許諾,「那初兒現在就帶著娘去休息,娘保證會好好的愛護自己的身體,一定不離開初兒好不好?」
「好」李思墨再次破涕為笑,也不擦干臉上的髒污,將他肥嘟嘟的小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心,拉著我往回走。
走在他的右邊,我彎著腰配合著他的身形及腳步,又掏出手巾來,將他的臉清理干淨。
朦朧的光芒透過樹梢打落下來,將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拉得很長,斑駁的光影下,交握著的手心堅不可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