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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听得‘叮’的一聲,流星錘先被一點寒芒擊中,失去準心歪向一邊。斜側里又沖來一股強勁的拳風,流星錘被拳風擊中,反彈開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抹粉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在這無比寒冷的雨夜,恰似緩慢綻放地嫵媚桃花,溫柔而堅定的將我包裹住。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我不由大喜,從死里逃生的驚懼中緩過神,回抱住眼前的身影,抬起頭露出甜美的笑容,「哥!」
楊少臨長長的吁出一口氣,桃花眼微眯,嘴唇緊抿,臉色不太好看,似乎也被剛才的場景嚇得不輕,我唯有調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
「你呀!」楊少臨沒好氣的伸出手戳了戳我的額頭,又驚又怒。「幸虧我趕來的及時。」
又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彎腰撿起一支羽箭來,淺笑著搖了搖頭,桃花般迷人的眼眸閃了閃,眸光之中泛起看戲般的興味,「原來是我多慮。」
那廂,王陵全力揮出流星錘,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前面,只想盡快地結束這場混戰,殺掉那個不識相的女人交差。哪里想到會有人冒出來搗亂?
流星錘被先後而至的攻擊掀翻在地,深深地陷入泥濘之中,加上灌木叢的阻攔,一時之間拔不出來。
冷不防身後飛來一支冷箭,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王陵雖然察覺,情急之下慌張的側身閃躲,那支冷箭依然精準的插上他的左肩。
冷箭刺入他箭頭後,勢頭未減,還逼得他踉蹌著前行一步。王陵心下一顫,若不是他反應快,這羽箭已貫穿他的心脈!
不免泛上劫後余生的慶幸,松了口氣,反手要將羽箭拔出,驟然間,劇痛襲上心頭,王陵頭重腳輕的倒在地上,捂著肩膀似殺豬般嚎叫起來。
王陵那堆滿肥肉的臉龐瞬間褪去所有的血色,肥厚的嘴唇青黑一片。這股黑色從他的肩膀處彌散,很快就擴散至心脈及腦門。
有艷紅若夕陽的血珠從王陵的七竅流出,他的身體抽搐不斷,短短時間,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活不成。
這竟是中毒的征兆!
「嘖嘖,真狠!」楊少臨的語調悠悠然,抬手想要捂住我的眼楮,我卻已探頭出去,將一切看得分明。
兩支羽箭一前一後,,分明是李墨白情急之下為了救我而射出!
這等見血封喉的毒藥……我詫異地抬頭,那些守衛們將王陵的慘狀看得分明,用懼怕的眼神瞅著李墨白,如見鬼神,不等他動手,已悄然退離三尺。
李墨白低垂著頭,手中的長棍有氣無力地點在地上,清冷的身影有股遺世孤立的味道,一股拒人于千里的氣息從他身上散出,隔絕了周圍的一切。
這樣的他,我曾經看過一次。那是還在定城時,中秋之夜,他容顏盡毀,又被梁不凡有心撞破面具,因被人嗤笑,一度封鎖了自己的心。
其實,他很不願意被人當成鬼神般敬畏吧?擔憂李墨白又要縮回殼里,我慌亂的撇下楊少臨跑上前,那些剛才還視死如歸的守衛一路顫抖著退後,眼神中充斥著說不出來的慌亂。
氣力耗盡,短短的路途我跑得跌跌撞撞,無法掌控身體的重心,數次差點栽倒在地上。
細雨蒙蒙,李墨白想要來扶我,抬手伸到半空,又盯著自己過分瘦弱蒼白的手愣神,指關節輕顫,眸光晦澀難堪。
疏忽,又猛然將手收回。
我心中一痛,看著他痛惜不已,大跨步上前,在他徹底將手收走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清透的目光只執拗的看著他。
李墨白回看我,墨黑如寶石的眼眸中帶著似浮光的茫然,表面上平靜無波,內里卻悄然沉澱了一切。
在他的左手手腕上,有著一道細而深的劃痕,很明顯是被利器所傷。妖冶的血珠從他的手腕滴落,混在地上的血水中,原本蔥蔥的野草,眨眼間枯萎。
思緒恍然間,猛然記起在王陵揮舞著流星錘砍向我之前,眼角曾經瞥到李墨白手中閃過一縷寒光。
心中大震,莫非剛才在情急之下,李墨白為了救我,拿羽箭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只為在羽箭上淬毒?
他是如此的介意自己身體含毒,不能輕易去踫觸他人,怕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決計不想使用這招的吧?
默默地看著那些黃中帶黑的野草,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要掉下來。此時才徹底明白,李墨白因何堅決不讓我觸踫于他,只因這‘斷情’太毒、太毒!
在李墨白伸出手來推我之前,我已退了一步,站在地勢的高處,遠離被他的血液混合起來的血水。
「任務已完成,我們回去。」我的深思還在繼續游蕩,李墨白忽而柔聲說。
我驚喜的抬起頭,李墨白已恢復如常,黑眸幽若明鏡,深深地看著我,蒼白的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嗯。」意識到李墨白雖然抗拒了其他人,但並沒有拒絕我,欣然含笑點頭。手依然攥著他的袖角,「你手腕上的傷口要先上藥!」
「傷口淺,隨便包扎一下就好,不妨事。」李墨白邊說著,邊從懷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方巾,單手熟練地包扎在左手的手腕上。
我站在一邊看著,心上宛似住著一個蜘蛛巢,細細密密的束縛住我的心,時不時就泛起水上漣漪般的疼。
那王陵已慘死在地上,尸體泛著詭異的黑色,一股異常難聞的惡臭散發出來,甚至于超過了濃煙無比嗆人的味道。
王陵一死,那些守衛皆打起退堂鼓,我們前行一步,他們要驚恐著退三步,包圍圈越大,想要離開易如反掌。
楊少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紅袖向我拋過來,見我伸手接住,嫵媚的笑著,攜著與他一同前來的三個不知姓名的暗衛走在我與李墨白的前面。
我們此行共有九十六個人來到吉城,分成二十四組,各組有各組的任務。我扯住李墨白的衣袖邊走邊暗想,楊少臨四人能趕來城主府幫忙,他們的任務應是完成。
那些守衛們節節後退,根本就不敢阻攔,任由我們六個人大搖大擺一路穿行至戲園之中。
戲園中早沒有之前的魅人的風情,看戲的人不在,僅剩慕容宮晨、許唯與守衛們纏斗在一起,亂戰中戲台都已傾塌。
守衛的數量不在少數,將他們兩人重重圍在戲園中央,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翻飛,只听到慘叫聲。
粗粗的看了一眼,便明白慕容宮晨與許唯根本就沒有用全力,只是想盡辦法將這些守衛阻攔在這戲園之中。歪頭一想,估模著他們兩人是知道了糧倉那邊的情況,所以想盡力幫我們減少些敵人。
許唯最先看到我們,一時激動拋下慕容宮晨跳出包圍圈,看到我一身狼狽,苦了臉,「公主,您受傷了嗎?」。
我狐疑的看著他過于緊張的神色,一時想戲弄他,同樣苦了臉,「你拋下我在這里逍遙快活,將王陵那個**煩扔給我們,我能安好嗎?」。
許唯眼神閃爍,神色一僵,面上訕訕然,「公主,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在楊少臨等人的幫助下,慕容宮晨也跳出包圍圈,我們八人齊齊施展輕功逃離這已亂作一團的城主府。
我一邊提氣努力地跟著李墨白,一邊回頭死瞪許唯,「那王陵竟然會武功,你怎麼不早說?你可知道,因為這個失誤,我差點就死在他手上!」
許唯驚詫的瞪大眼楮,「王陵會武功?從調查出來的資料里看,那王陵……」
「我會騙你?」輕哼一聲打斷他的話,想起自己差點被王陵的流星錘砸成肉醬,我就沒好氣,「沒有調查清楚,就是你們暗衛的失誤!」
「此事確實屬下失職,請公主責罰!」王陵斂容,突然正身跪在地上,沖著我恭敬地埋下頭。
「呵呵。」我冷笑兩聲,本是有心找茬,又如何會輕易放過他?他與李大煞在巨峰山上有心嚇我,這筆帳找著機會就得清算!心中得意的笑著,嘴上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你是紀尚的人,要責罰,也該由他來。」
朦朧的雨幕下,許唯的表情看不甚分明,若不是他的身體突然一抖,我還會以為自己賭錯了棋。
方才他以為我受了傷,比起擔憂,更多的是苦惱。我稍一思索,便明白許是紀尚給他下了護我周全的命令。如今我謊稱受了傷,他必是逃不過紀尚責罰的。
看了看周圍,已經出了城主府,深夜的街道除了沙沙的雨聲,再無聲響。我安然立在原地,只等著許唯回話。
許唯的臉苦巴巴地皺成一團,「公主,看在屬下一直在盡心盡力唱小曲的份上,您回去可千萬不能將方才的話說與主子听。」
「那就得看你要怎麼表示。」奸計得逞,我眯起眼楮歡樂地微笑。
「還請公主明示!」許唯偷偷地抬頭看了看我的表情,明知我是有心玩他,也只能認命同意。或許,他也明白他若是不同意,我必定還有後招整他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