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果然是爽快人!」黑衣人笑了一聲,恐怖的如半夜鬼泣,「請隨我來。」
話音一落,一道指風落在我身上,身上的穴道頓解,氣血重新在身體里流轉。
黑衣人將青衣撈在懷里,手依然捏著青衣的脖子不放,看起來他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測,要反抗的話,我根本就不是對手。為了保住青衣的性命,我放棄反抗與逃跑,默不吭聲的依言跟在他的身後。
青衣急得眼淚花在眼眶里打轉轉,背對著黑衣人,一個勁的用眼神暗示著我逃走。
我對他鼓勵的笑笑,搖了搖頭。
你如此待我,我又如何能丟下你獨自逃跑呢?而且,你此番遭遇危險,都是因為我,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我用眼神告訴著青衣,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卻好歹讓他明白了我不會丟下他獨自逃跑的事實。
青衣閉上了眼楮,一行不易察覺的清淚,從他眼眶滑落。
都說人在經歷生死之時最為脆弱,此時的青衣,大概就是如此吧!
黑衣人似乎對這里很熟,即使是走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楚的知道前方是石頭還是牆壁,從而順利的繞開去。
由此,我不得不懷疑他是這城主府的人。
他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城主吧?
「你是要我做什麼?」雖說已經沒有選擇,可是事先問清楚還是比較好的。
「‘罪獄’,小姐可有听說過?」黑衣人再次笑出聲,聲音里的腔調更加恐怖。
「有听說。」不是吧,這個要我做的事情,不會與‘罪獄’有關吧?
「既然小姐有听說,那在下也就不多作說明,待到了那里,小姐就會知道。」黑衣人看了看我,眼神里透露著詭異的。
我則是瞪大了眼楮,頓時停下了腳步,不想再前行哪怕一步。
是的,我記起來了,慕容宮晨曾經對我說過,東沂城里關押著許多犯下最大惡極卻不能殺害的人,東沂山是那里唯一的入口與出口。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罪獄’。
那麼,如果黑衣人沒有騙我,我們此刻竟是在前往‘罪獄’!
「後悔了?」黑衣人察覺我的動作,轉過身來看著我,目光里透露出幾分狠厲來。
「你要我去那里做什麼?」我冷靜的抬眼看著他,又看了看震驚萬分的青衣。
「如果你不想去,他現在就會死在這里?」黑衣人手上用力,青衣的臉色立時就變成了青紫色。
我慌忙搖頭,「自然不是。」
「那你問這麼多作甚?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黑衣人用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放輕。
青衣這才終于緩過氣來,臉色稍稍恢復,卻是無聲的干咳著,身體也無法再支撐,軟趴趴的從黑衣人的肩上滑落。
我慌忙上前,在青衣落地前將他抱在懷里,卻不料青衣看上去不胖,體重卻不輕,我一時沒有撐住,與青衣一起跌在地上。
黑衣人也沒有上前來扶,只是在那里冷眼看著。
我忍著疼痛爬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青衣扶起來,「這位大哥,您將青衣放了吧,我什麼都听你的就是。」
黑衣人懷疑的看著我,沒有動彈。
他不動,我卻是不敢自己解除青衣穴道的,萬一惹怒了他,青衣的死定了。
我掛起真摯的表情,「只要我乖乖听話,留著青衣對我們沒有一點用處,只會是個累贅。而且你看你武功那麼厲害,我一介弱女子哪里會是你的對手,我是個聰明人,為了保命,自然什麼都會听您的。青衣此人,就的確是多余了。」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你最好不要打歪心思,否則他,我隨時可以殺掉。」
隨著黑衣人一道指風擊在青衣身上,青衣抖了幾下,跌入我的懷里。
「小姐,你……」
青衣眼淚汪汪的想要說什麼,我高聲開口打斷他的話,「你回去等你家公子。」
「小姐。」
青衣還想說什麼,我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他當即噤聲。
「青衣。」我勉強的笑了笑,解上的包袱與紅袖,又從懷里掏出一些隨身攜帶著的小東西,全部遞給青衣,「這些,請幫我保管。」
見一旁的黑衣人也沒有反對我此番動作,我裝作俠氣萬千的拍了拍青衣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小姐。」青衣接過東西,眼淚不停的從眼眶里滑出,依然立在原地不動。
「不用擔心。」對著他安慰的笑了笑,我毅然轉身,「我們走吧!」
青衣的哭聲頓時變大,像是在永別一般,哭得傷心而悲痛。
心下頓時淒然,不知道,此去一別,究竟需要多久?
不知何時,我才能見到李墨白?
會不會,此生都再無機會?
黑衣人冷哼一聲,忽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衣領,拎小動物一般將我拎起來。我尚未來得及反抗,忽覺腳下一輕,身體騰空而起。
夜風從臉上、耳旁刮過,我發絲紛亂,無法睜開眼楮。
待腳下傳來落地的感覺,我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前方隱有燈火,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山洞的入口,位置比較隱秘,周圍雜草叢生,那瘋狂的雜草長勢驚人,將近有一人高。向後看去,層巒疊翠遮掩住了視線,無法看得更遠。
這里,就是‘罪獄’的入口嗎?
我逃離黑衣人的魔爪,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經過剛才他再一次毫不費力的抓住我之後,我終于徹底意識到我與他之間的武功差距,明白逃跑無望,只得听從。這樣子的話,或許還能活下來!
「‘罪獄’里所有的犯人,都是由一人掌管,這人你知道是誰嗎?。」黑衣人果然開始解說自己的任務。
只是這‘罪獄’是由誰掌管,我還真不知道,所以搖了搖頭。
「此人名安楚,由于父母皆為罪人,他自幼便是在‘罪獄’里成長,從未從‘罪獄’出來過,如今二十又五,武藝高強且心狠手辣,在他十五歲那年,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也因此被‘罪獄’里的所有罪人畏懼著。」
隨著黑衣人的敘述,我的心越來越寒,此時提及這個叫安楚的人,莫不是與他有關吧?這人這麼厲害,如果與他作對,我能有幾分勝算?
「你要我做什麼?」定了定神,我還算鎮定的問道。
「你需去魅惑他,讓他送你一塊刻著‘罪’字的玉佩。」
讓我去魅惑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