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晤語,唉,總這麼叫好別扭啊。」劉鏡笑道,根本沒發現自己剛才自作主張的要介紹姜晤語是不對的。
「那就叫我晤語好了,雖然听起來不大好听。」和兩人也算熟了,了解到她們的性格,姜晤語沒怎麼怪劉鏡剛剛的魯莽。
「那,晤語,你一會去哪里?」
「我回去辦事處了,說不定領導還要一起吃飯。」
嫣然毫不意外姜晤語會要求回去,彼此的立場並不相同,在這種時候以她的謹慎當然不會和兩人有更深的接觸,想來這一下午她一定很擔心兩人會問關于工程的事情吧,幸好嫣然並不會問,而劉鏡,估計根本就忘記這回事了。
「那咱們去哪?一天居然什麼都沒買。」送走了姜晤語,劉鏡有點沮喪。
「你不是要去挽風麼?」
「有點早啊,再說,咱還沒吃飯呢。」這次輪到劉鏡有點躑躅了,奇怪的看著嫣然道,「你平時不是不願意去的,今天怎麼這麼積極了?」
「和你說好的嘛,咱可不是說話不算的人。沒吃飯怕什麼,挽風又不是沒有吃的。」
「嫣然你怎麼知道的,莫非你偷偷去過?」
「那不可能,還不是你平時告訴我的。」嫣然剛剛說溜了嘴,連忙推到劉鏡身上,反正她天天和自己推薦挽風啊挽風,估計她根本不記得都說過什麼吧。
「是嗎?。」果然劉鏡徹底被嫣然糊弄住了,「挽風的小吃是不錯,不過就是比外面貴一些,唉,算了,既然咱們嫣然姐要去,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挽風酒吧在大東街頭一家的位置,離誠信水暖也沒多遠,總共有兩層,樓下是環形的吧台和各種座位,樓上有三五間可以K歌的包廂外加若干可以容納十幾人的隔斷。算起來營業面積也有差不多五百平米,在這個中等城市里也算是中等大小的酒吧了。
白衣才二十來歲的年齡,居然能夠在這里做到經理,當初知道的時候嫣然可是大吃了一驚。嫣然本來以為這個笑眯眯的把自己生平第一次拽進酒吧的漂亮女孩子是個服務員或者調酒師之類的呢。記憶里,兩人的認識純屬偶然,那時是接到現在的這個項目之後沒多久,和現在不同,那時的嫣然作為接待人員,天天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擾的不勝其煩。嫣然心血來潮的想要出來走走,也沒有穿正裝,只是簡單的牛仔褲配白T-shirt,然後普通的帆布鞋。游走在大街上,周圍人也不是很多。不知怎麼就過了路口繼續往東走了。路口往東叫做大東街,往西當然是大西街。一邊繁華,另一手看上去卻有些老城的昏暗味道。一個路口,隔開了不一樣的人生。
「嫣然,想什麼呢,怎麼到門口反而發起愣來?」
「沒事,第一次來這里,有點緊張。」嫣然輕輕的揭過去,不管怎樣,現在的軌跡已經不一樣了,最起碼和研究院這項合作中,自己已經充當了比前世重要的多的角色。
「嫣然姐,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啊,小小的一個酒吧是打不倒你的。」
「去你的吧。」
兩人一前一後推門進去,時間還早,里面稀稀拉拉的坐了兩三桌客人,舒緩的輕音樂響著,嫣然對這個沒有研究自然也听不懂。反而劉鏡興奮的道︰「居然是巴赫呀,這品味真不錯。」
「歡迎光臨,兩位是嗎?。」早有服務員迎上來。
「是的,你們何經理呢?」劉鏡帶著嫣然挑了張桌子先坐下。
「何姐一會就過來。」服務員恭恭敬敬的地上菜單和酒水單,直接叫出何經理這個稱呼的肯定是不能得罪的熟客無疑。
「哦。」劉鏡應了一聲,在這里做經理和林木那種不一樣,要忙得多了,每一桌客人每一個包間都要親自走到,可不是一份輕松的工作,「等會喊你吧,我們先看看。」
服務員鞠了個躬然後下去了。
「嫣然,晚上吃點什麼呢?」
「我來個咖喱雞飯就好,再加杯冰水。」嫣然還在想著進門時看到的那輛車,劉鏡雖然沒注意到,她卻看得清楚,如果沒弄錯的話,黎岸已經到了,難怪白衣不見影子呢,肯定是在某個包間陪她的男朋友吧。
按照嫣然對白衣的了解,她的底線也接近于此,絕不會再接受黎岸的其他任何幫助了,比如說去他的公司上班之類的。
黎岸這人很不簡單,身上有些紈褲的味道,不過勝在知錯能改,勇猛精進,是屬于那種能做事的人,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沒有黎敷華額幫助也可以混的很好。嫣然並不想太過得罪他,所以對于一會萬一見面之後采取什麼對策心里已經有了準備。
遲鈍有遲鈍的好處,嫣然也挺羨慕什麼都沒發現的劉鏡的,人家正和服務員聊得開心,另點了不少小菜準備大快朵頤。
「嫣然,你還有什麼想吃的沒?」劉鏡自己點了許多依然覺得不過癮。
「已經夠了,現在這些就吃不了了。」再不阻止,嫣然懷疑劉鏡不點滿一桌子是不會停止的。
飯吃到差不多一半,白衣過來了,臉上帶著紅暈,看樣子喝了不少酒。「劉姐過來了啊,今下午太忙了,也沒來招呼你,真是過意不去。」
「何經理,這是我好朋友,李嫣然。」
「你好。」嫣然站起來伸出手,現在的白衣看起來要年輕多了,甚至還有幾分稚氣。
白衣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嫣然這麼給面子,竟然站起來和自己握手,連忙上前一步雙手抓住嫣然的手說道︰「李姐您真是太客氣了,中午的事我還向您道謝呢。您趕快坐,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樣了。」
嫣然順勢坐下,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道︰「沒想到何經理打理這麼大的地方,真是不容易。」
「唉,這有什麼了不起。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話,我也早就干不下去了。」也許是被嫣然的熱情感動,平時的白衣鮮有說出這樣真誠的話。
「黎岸麼?他對你怎麼樣?」嫣然單刀直入的問道。
白衣再次愣了一愣,為何李嫣然會對自己的事如此熱心?白天時她就覺得奇怪了,會有人為了一陌生的路人不惜得罪黎岸?如果說李嫣然不知道黎岸的身份也就罷了,可看她的表現明明是知道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還好了,這個店就是他交給我管的,他還說要把新公司放在我名下,不過我當然不會接受。」白衣斟酌字句,有點拿不準嫣然的意思,刻意強調了一下黎岸的好處。
「哇,沒想到黎岸也是個痴情種子啊,真看不出來啊!」劉鏡興奮的叫起來。
「白衣,你在做什麼,這邊沒酒了。」
黎岸的聲音傳來,三人的臉色同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