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爸爸,這里好漂亮啊。」從一走進舍得茶館開始,皮蛋就一路東張西望,最後,忍不住贊嘆道。
「行,兒子,有眼光。」秦政一邊低頭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一邊推開了竹林深處一間古色古香木屋的房門。屋里三個正在打牌的年輕男子看到他進來,都停下手里的動作,也不說話,目光在他和皮蛋的身上來回逡巡著。
「喂,你們三個,別用這種眼光看我,」秦政帶著皮蛋熟門熟路地找了兩張椅子坐下,「看也沒用,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阿政,可以啊。」三個人中看上去最年輕的一個先接上了口「兒子都這麼大了,我看,羅藝是白跟了你這麼年了。」
秦政一邊從隨身的紙袋里拿了根香蕉出來,剝好了遞到皮蛋手里,一邊輕描淡寫地問「你就那麼肯定,這不是我和羅藝的孩子?」
「別說良宇看出來了,恐怕這個世界上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你和羅藝生的。」年紀大點的那個嗤笑一聲,「羅藝那死魚眼,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兒子來?你看這小子,一雙標準的桃花眼。如果真是羅藝生的,那肯定,是她借了其他男人的種。」說到這里,那男人壞笑著朝皮蛋眨了眨眼楮。
「叔叔,」看到他對自己眨眼楮,皮蛋為難地看著手里的香蕉,「我媽媽只給了一根香蕉,」說到這里,他在已經吃了三分之一的香蕉上又使勁咬了一大口,才滑下椅子,舉著手里剩下的小半截走過去,大義凜然地說「算了,曾老師說有好東西要跟小朋友分享,我就把這塊讓給你吧。」
那男人被他逗得眼淚都笑出來了,笑夠了,才模著皮蛋的腦袋對秦政說「怪不得你不肯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有個這樣的兒子,結不結婚還有什麼關系?」
「是啊,政哥這叫不結婚,但已經享受了結婚的待遇。」良宇說著拉過皮蛋的小手,「今天,我一定要跟這小子賭一把,每次都贏不了你老子就算了,難道還會輸給你這個毛小頭?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說完,把自己面前那堆花花綠綠的人民幣、美金、港幣一起推到了桌子中間,指著問「BB仔,賭不賭?」
皮蛋看了一眼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又看了一眼秦政,眼楮睜得更大了「爸爸,‘賭不賭’是什麼東西?」
「賭不是東西,」秦政說著站起來,從錢包里順手拿出張高爾夫球場的會員卡往桌子中間一放,「賭啊,就是一會兒你拿張紙牌出來,這個叔叔也拿張紙牌出來,要是你的紙牌大,桌子上這堆錢就是你的,要是叔叔的紙牌大,爸爸的這張卡就成了叔叔的。」
听了他的話,皮蛋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幾圈,看看那堆鈔票,又看看秦政的會員卡,想了想,堅定地說「我賭。」比大小他知道,幼兒園的老師教過,教室比桌子大,桌子比書大。
「好,BB仔,痛快,有乃父之風。」年紀稍大的那個拍了拍皮蛋的小肩膀,叫茶館的服務生拿了副新牌進來,選出13張紅桃,洗了幾次牌,然後一字鋪到桌子上,輕聲問「老規矩,一張定輸贏?」
「一張定輸贏。」良宇和秦政同時說著點了點頭。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來,BB仔,你先選。」良宇笑嘻嘻地對皮蛋招了招手。
見狀,皮蛋也不客氣,直接趴到桌子邊,開始一張一張,仔細地打量起那些牌來,偶爾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左右比劃著。過了足足五分鐘,看他還沒有出手的意思,良宇心里無端地緊張起來,拿胳膊踫了踫秦政「喂,你兒子不會是透視眼吧?」
秦政往旁邊跳開了一大步,才抱著胳膊慢悠悠地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切,裝什麼正經?要是不動手動腳的,你兒子哪來的?」良宇的話剛說完,皮蛋已經苦喪著一張臉走回來了,「爸爸,怎麼每張牌都一樣大?」
每張牌都一樣大?四個男人被他說得一愣,接著,屋里爆發出一陣大笑。笑夠了,秦政才模著他的腦袋說「沒關系,你隨便拿一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