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天的晚上,外面已經夜幕四合,姚瑤心神不寧地坐在酒店的化妝室里,任憑韋蘭請來的化妝師擺弄,兩只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星期五早上的事,自己已經跟媽媽解釋了,媽媽也說過,會找小老板母子對質。誰知道他們姓秦的辦事那麼效率,禮拜六一開門,小老板的爸爸就站在自家門口了。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她一向得理不饒人的媽媽,看到小老板的爸爸時,居然一聲不吭,還臉紅了。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她的婚事,為什麼還要父母做主?說是不搞訂婚儀式,可這個見她們家所有親戚朋友的晚宴,跟訂婚儀式有什麼區別?外面那麼大一個宴會廳,連爸爸媽媽的同事都來了,也不知道小老板那邊還請了什麼人。一會兒,自己要是這麼出去跟小老板一亮相,這事不就板上釘釘了嗎?
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姚瑤在化妝室里盤算著怎麼「逃跑」的時候,相隔不遠的休息室里,衣冠楚楚地秦政正在被于默煞有介事地盤問「喂,兄弟,你可想清楚啦,不管那女人是七仙女還是王母娘娘,今晚上要是這麼一折騰,你不娶也得娶了。」
听他說完,秦政擺弄著指間的高腳杯「有那麼嚴重嗎?」那女人不知道多麼盼望自己不要娶她呢。
「怎麼不嚴重?」于默眼楮一瞪「根據本人我的可靠情報,你爸今晚上可是把蘇州的頭頭腦腦們都請來了。」
「他們來干什麼?」這些人,還會貪杯喜酒不成?
「招商引資唄。」于默聳了聳肩「你真的願意為了一棵樹,——還是別人已經砍伐過一次的二茬子樹,放棄整片美麗的森林?」
「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得好好考慮考慮。」秦政說著皺起了眉頭,雖說一直沒有得手,但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吸引自己嗎?要是想把皮蛋要回來,他有得是辦法,犯得著搭上自己的婚姻?「要是一會兒的宴會少了男女主角,會怎麼樣?」
「變成蹭吃蹭喝的免費大食會唄,還能怎麼樣?」于默蹺起二郎腿「你爸請人家的時候,也沒說是訂婚大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