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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熠大發慈悲,允許費耀宗見見費耀謙。
兄弟兩個相見,平靜的出人意料。
費耀謙像是在家里一樣,像是和他天天面見一樣,招呼著費耀宗︰「坐著說話。」
費耀宗依言坐下,打量著費耀謙,半晌才道︰「娘病了。」
費耀謙將茶碗推到費耀宗面前,嗯了一聲。
費耀宗並沒有像從前那樣,覺得自己的大哥冷酷無情,理性的近乎冷血,而是覺得大哥真的很讓人心疼。他牽掛娘,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還要多,可他表現的再悲傷也無益,反倒是現在這樣沉穩更讓人安心。
費耀謙打量著費耀宗,問︰「這一向,都去了哪?」
費耀宗打起精神,笑笑道︰「左右是無事,走到哪算哪,領略了不同于京城北地的風光,見識了不同的風土人情,還長了許多見識,更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從前只像個井底之蛙,抬頭只見方寸天空,還夜郎自大,以為自己多麼的灑月兌,早就看破了紅塵。」
費耀謙臉上慢慢的有了絲微笑,道︰「听你說這番話,方覺得你是真的長大了。」
費耀宗掩飾著心中的不好意思,嗤笑一聲道︰「說的你比我多大一樣,都是說人時自己長,看自己時則短,你和大嫂有什麼打算?」
費耀謙不以為忤,淡淡的道︰「沒什麼打算,如果萬歲肯高抬貴手,放我們還家,自然好好的過日子。」
說的真容易。
費耀宗很不以為然,道︰「我都听說了,那**並不是為了她……她早晚會知道,到時會不會再生芥蒂?」
就算再愛又如何,總有從狂熱中清醒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已經消磨的所剩無幾,不然素言又何至于要離開費府,到莊子上住那麼久?還刻意的住在她自己的莊子里,大有與費家劃清界限之勢。
從前是素言單方面的愛,費耀謙一直在退卻,在拒絕,即使結為夫妻,也是一對怨偶。如今怨恨叢生,他和她還能走多遠?
費耀宗一直以為自己的大哥在感情上就是個侏儒。盡管他可能有著強大的心智,盡管他有著非常成熟的控制感,盡管他可能對感情有著非常美好的幻想,但是他在對待愛和對待女人上,實在是太過簡單、粗暴和單一了。
費耀謙卻並不太在意,道︰「我恪守了我對她的承諾,她會理解。」
費耀宗撫額哀嘆︰「大哥,你到底有沒有真正了解過一個女人?你從前雖不說,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痛失此生摯愛,現在回想起來,你覺得那是真正的愛嗎?」。
費耀謙不屑回答這樣的問題,從前只會輕蔑的一笑,說不定還會反唇相譏,這次卻沒有,沉靜的答了句︰「不是。」
費耀謙對妻子有個大致的標準,等到真正娶了妻,真正擁有了女人,才發現實際和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和人相遇,其實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沒人能預料的到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因為什麼而產生交集。
也許一見鐘情的驚艷讓人終生都不能忘懷,也許求而不得讓人終生都牽念,也許得而復失讓人以為除卻巫山不是雲,但是有另外一種,是細水長流,慢慢浸入心田,再到四肢百骸,擁有時覺得天經地義,失去時才發現那是肢解之痛。
他從前覺得自己了解人性,了解女人,所以對女人不必花費太多心思,因為她們的心思很簡單,很容易猜,也很容易掌握,可現在他反倒惶惑了,因為他可以料到對方的反應,卻沒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以及心動。
他現在仍然不知道什麼是費耀宗說的「愛」,他也不確定他對素言又是屬于哪一種確定的情感,他更不知道他和素言的路在何方,可他就是堅信著他能和素言相濡以沫,攜手終老。
費耀宗倒引以為奇,問︰「那麼你對大嫂,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費耀謙岔開了話題︰「你見過皇上了?他有什麼打算?」
費耀宗搖搖頭︰「梁熠這個人……」見費耀謙不甚贊同,便改了口道︰「皇上這個人,行事一向出人意料,他既說要和你們玩這個游戲,想必態度上不甚在意,也許只是在拖延時間。」
費耀謙見費耀宗也這麼說,不免露出一點失望來。他心中有所猜想,卻實難拿出來與費耀宗討論。
費耀宗雖不曾深入了解過這個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一直深沉、成熟的大哥,但經過一番歷練,又遭此家族災難之際,到底不比從前,便知道自己所言並未觸動費耀謙,不由的就問︰「大哥,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費耀謙卻只是笑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我的一點瞎想罷了。你什麼時候回府?娘那里……」
說到老夫人,費耀宗不免露出淒然之色,道︰「也真難為娘了。那日娘一直在城頭,親眼所見發生的一切。可她自始至終都確信你們無恙,誰說也不听,就是不肯在家中舉幡,更不接受知近友好的吊唁。」
費耀謙了解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從父親過世,她又天性要強,自然輕易不肯與人訴說苦楚,也就要比常人多受一分苦。
與其說是她確信兒子、媳婦不曾身死,不如說是拒絕承認這一惡耗。
想到這看著費耀宗道︰「我沒事,你早些回去陪著娘。切不可輕舉妄動,只以安穩為要。」
費耀宗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早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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