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打賞一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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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兒打量著素言的臉色,終是再也說不下去。
她看到的是素言一臉的漠然。
沒有傷心,也沒有絕決,蕙兒卻心疼的呼吸不上來。她听說過大少夫人從前發脾氣時候的暴虐和凶態,不由得她不懷疑自己將會遭受怎麼樣的對待。
盡管從她跟著大少夫人之後,一直都是和和氣氣,平平順順,連句重話都沒听過。可是現在,連她都覺得梅氏做的太過份,隨之做的過分的還有大爺。
他面上推辭,可是卻毫不避嫌,三番兩次單獨去與梅氏在一起,這種行為舉止,不是夫妻之間該有的麼?
心里已經願意,嘴上卻還要推拒,這不是在大少夫人心口上一道又一道的劃下去嗎?
但凡有些血性的女子,遭遇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傷心是必然的,憤怒是必然的,就連隨之而來的反擊都是必要的。
可是大少夫人為什麼看上去這麼漠然?漠然的近乎絕望。
蕙兒不等素言開口說什麼,自作主張的道︰「少夫人,今日廚房有新鮮的烤野雞,您嘗嘗,肉女敕味鮮,可是難得一見的。」
廚房里一共就那麼幾只,老夫人那一只,少夫人一只,就連梅氏也不過得了半只,剩下的都糟起來了。
也許在老夫人心里,還是大少夫人佔的位置重些也說不定。
素言良久才嗯了一聲,扶著門框,吁了口氣,莞爾笑道︰「野雞啊?我听說過,沒吃過。」
蕙兒勉強提起點興致來,道︰「等奴婢淨了手,替您撕了吃。可惜您不能喝酒,要是就著酒就更好了。」
素言道︰「那就拿酒來,我少喝一盅就是。」
蕙兒便果然捧了酒來,替素言倒了一盅,替她撕了新鮮的野雞肉放到盤子里。素言看著滿桌子的菜,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也算是陪我做個伴兒。」
蕙兒堅辭︰「奴婢不敢……就在這站著陪您也是一樣……」
素言嗤笑一聲,道︰「坐也罷,站也罷,都隨得你。」把筷子一放,起身要走。
蕙兒慌忙上前︰「少夫人,您還沒吃飯呢……」
「不吃了,沒胃口。」
「那怎麼行?您身子骨本來就弱,再不好好吃飯,可怎麼受得了?」蕙兒真的替素言著急,差點就要勸她︰「就算大爺不在意您,您才越要自己在意自己。」
可這話卡到喉嚨里,說不出來,這豈不是在提醒她已經失寵了麼?
素言回身,問蕙兒︰「身子是我自己的,要你這麼關心?」
蕙兒被噎的哽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素言卻隨即一笑,道︰「你陪我一起吃。」
見事情有了轉寰,蕙兒忙不迭應承︰「是,奴婢陪著您。」話出口,才明白自己被少夫人耍了,就是為了要她坐下。
蕙兒嘆口氣,道︰「少夫人也真是的,您要撒氣撒火只管沖著奴婢來,可千萬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素言重新坐下,道︰「有時候真怕了你的嘮叨,可是沒了你的嘮叨,又覺得好生懷念。」
這頓午飯吃的平靜,因蕙兒那句話引起的波瀾消于無形。吃罷飯,素言不倦,又坐了回針線。
她再沒問費耀謙的行蹤,蕙兒也沒上趕著提,費耀謙也一直沒露面。
蕙兒坐在廊下,一邊坐針線一邊听著屋里的動靜,不由的看一眼門口,深深的嘆了口氣。
歌華院里平靜的很,秋風拂面,泌涼無比。
費耀謙回來時天色漆黑,時近二更。
素言早用過了晚飯,聞見他身上是淡淡的酒味,知道他一定出去應酬了,還是問了一句︰「可還要吃點什麼?」
費耀謙淨了臉,月兌了衣服,也不顧的眾人還在淨房里收拾,返身將素言抱緊在懷里,用臉頰貼著她的,尖刺的胡碴扎的素言的臉頰生疼,略微掙扎了下,他卻抱的更緊,道︰「晚間喝了幾杯,難受的很,什麼都不想吃,可是又覺得空的很。」
「誰讓你空月復喝酒?」素言輕聲抱怨,將他沉重的身子推開,道︰「我去叫人熬碗粥來,再配上些小菜,養養胃。」
丫頭們魚貫而行,費耀謙只得坐下,懶洋洋的瞅著素言道︰「我不愛吃粥。」
「那你想吃什麼?」醉酒的人都愛糾纏,素言只是捺著性子問他的意見。
費耀謙用手按了按額頭,朝著素言連看了好幾眼。
素言只裝看不見。
她才不要當老媽子,衣食起居自有丫頭們呢,她不過是近身服侍替他打個下手罷了,還真的替他捶腿捶背,端茶送水?他也未免太會享受了些。
費耀謙見素言裝聾作響,只好道︰「我不知道吃什麼,你去隨便弄些來吧。」
這就是不高興了?
他這位大爺還真是會耍脾氣。
素言才不慣他,道︰「也好,你先歇歇,我去廚房看看。」將費耀謙一個人扔下,自己出了門。
費耀謙不免有些氣悶。素言看上去溫婉柔順,可骨子里卻執拗倔強的很,每次他回來,從來不見她像個殷勤的小妻子般服侍的妥貼細致。
說的難听點,她甚至不如她身邊的丫頭更知道他都什麼性子,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力道多大合適,衣服什麼尺寸等等。
更別說問寒問暖的話了。
問他吃不吃東西也問的毫無誠意,更是連等都不屑于等,當他是個外人。
他喝了酒,心情又悶,想著許多事,倦意便涌了上來,昏沉沉歪在床上,還想著再堅持一會,素言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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