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分粉紅票十張加更。貌似加更完了,且容我緩緩勁,木有存稿的人無比悲摧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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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耀謙在紫荊院歇了數夜。
他沒計數,也沒人勸諫和提醒,就連老夫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請安時淡淡淡的,並不多話。
他知道是對他失望了。連番苦勸,他不僅不听,還一意孤行,明著忤逆老夫人的意思,再次留在紫荊院,還滯留了那麼久。
傳言老夫人未必輕信,但是他偏生又坐實了傳聞,老夫人也無話可說了吧。
素言更是無聲無息。
他晚間歇在哪,早起在哪吃的早飯,她不聞不問,又和從前一樣陌生而漠然。他叫媚娘去傳信,還帶著盈兒以示極盡浮淺的炫耀和得意,她還是無動于衷。
他不去歌華院,她也不來紫荊院,就是去長青院的晨昏定省,她都有意無意的錯過了和他偶遇的時辰。
費耀謙的失望溢于言表。人在紫荊院,卻越發的心不在焉,再也提不起興致來和梅映雪言笑若若。
梅映雪殷勤的替他擦拭著頭發,衣衫單薄的她,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香氣,刺激著費耀謙的感官,卻讓他覺得厭膩。
他厭膩了這樣功利的殷勤和愛意,也厭膩了這幾乎千篇一律的女人,更厭膩了這種男女間的相處模式。
梅映雪察覺到了他反常的沉默,不由的在以往輕柔的語調中又放柔了幾分︰「大爺,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說來听听,也許妾身能幫得上一二呢?」
她放下巾子,替費耀謙按起了肩背。
費耀謙眯起眼享受著梅映雪力道適中的按捏,微微綻出一抹似有還無的笑,道︰「沒,就是累了。」
梅映雪停下手道︰「妾身泡了薄荷菊花茶,提神醒腦的,妾給大爺斟一杯來。」隨即揚聲叫綠柳進來,去倒她泡的薄荷菊花茶。
費耀謙坐直身子,聞了聞清新薄荷味,問道︰「這是新采的菊花吧?」各個栩栩如生,在水里沉沉浮浮,嬌艷鮮妍。
梅映雪溫婉一笑︰「是啊,閑來無事,妾身瞧著院子西邊長了一叢野菊,開的正艷,便帶著綠柳采摘了些,打算晾干了泡茶喝呢。」
茶里不只有薄荷香,菊花香,還有淡淡的甜味。費耀謙一揚眉,又問︰「茶里加了什麼,有股淡淡的甜,是冰糖麼?」
「不是,冰糖太膩了,又不容易化開。大爺再仔細品品是什麼?」
費耀謙又抿了兩口,懶懶的往椅子上一靠,道︰「嘗不出來,是什麼?」
眉眼之間盡是倦色,梅映雪見好就收,並不追問,笑道︰「是蜂蜜。」
答案揭曉,費耀謙殊無驚喜,只是慵懶的道︰「嗯,不錯。」長身而起,道︰「公事較多,我去書房,若是歸來的晚,你就自己歇了吧。」
梅映雪依依不舍直將費耀謙送到門邊,柔情繾綣的替他理好腰間的帶子,觸到他腰上的玉珮,道︰「大爺這玉珮上的絡子舊了,妾身替大爺再重新打一條吧。」
費耀謙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興致越發低落,道︰「不必了。」
梅映雪一滯,眼中含波,懨懨的應了聲是。費耀謙又補充了一句算做解釋︰「你身子弱,要好生將養,這些繁雜瑣事交給繡房就好。」
梅映雪蒼白的臉又有了血色,眼眸里的淒然也泛起了光澤,咬唇輕笑道︰「我又不是紙扎的,泥捏的,哪就弱到那種地步了,不過是一點針線,況且又是你隨身的……我不怕辛苦,以後,如果可以,都交到我這里好了,肯定要比針線房里舒適妥貼。」
費耀謙奇異的溫柔,說出來的話也就情意綿綿︰「交到你手里,我自然放心……除了你,我還能放心誰?」
梅映雪低頭嬌羞一笑,再抬起頭,催促他︰「快些去吧,晚了妾身替大爺送些宵夜過去。」
費耀謙步子遲疑,還是邁步走了,背影里卻帶了薰人的醉意,和著空氣里的花香,竟讓他有一種錯覺,這會是萬物生發的春天。
當晚費耀謙並沒回去,接下來,他仍是找了借口宿在了書房。
老夫人和素言那邊仍是沒動靜,似乎不管他怎麼折騰,她們都沉寂著,不會有任何反應和波動。
費耀謙和素言僵持上了,無聲的僵持,兩個人連面都不曾照,卻暗地里較起了勁。他不去歌華院,也不去看她,平時連面都不曾見。
可他就是和她賭氣較勁。
轉眼就是九月,費耀宗的婚事迫在眉睫。連日里素言都陪著老夫人打理府中諸事,累的兩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素言便建議︰「大嫂在家也是幫過母親管過府中事務的,不如讓她來幫幫忙?」
老夫人看不出素言神色間有強忍的疼痛,更看不出一絲做偽,那清亮的眸子里誠懇真實,挑不出一點瑕疵。
捶了捶坐的酸疼的雙腿,老夫人點了頭。連日的辛苦,素言清減了許多,兩人一起用飯,她眼見得素言沒什麼胃口。
能多一個人分勞,原本是好事,她怕素言多心,一直沒提。如今她主動提起,老夫人很是感慨。她太懂事了,讓人欣慰。
左右梅氏和耀謙的喜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讓梅氏跟在素言身邊,打個下手,也成。
梅映雪神彩熠熠,盛妝出席,不過半天,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不需要請示老夫人了。老夫人很滿意,在晚飯時特意勉勵了她幾句︰「素聞你能干,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兒,多虧素言提起你,不然我倒埋沒了你的才華,以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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