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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言之鑿鑿,又句句都踩到了費耀謙的痛處,一下子就把素言釘死在了恥辱柱上。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yin娃。
就算是與吳世庭私會證據不足,可是素心這樣踩上一腳,素言也是百口莫辯。
女子最重名節,大家最重名譽。不管素言清白與否,都是污了,沒人會給素言洗清自己的機會,就算她自己想洗清,費耀謙和費家也沒這個耐心。
素言這會再遲鈍,也明白素心不是勸說來的,竟是火上澆油來的。
細想前因後果,除了自己不夠謹慎,著了人家的道外,最可恨的就是這設絆子挖陷阱的人竟是自己挖肝挖心以對的妹妹。
真不愧是姐妹。先時姐姐陷害妹妹,不顧念姐妹情誼,如今妹妹陷害姐姐,也不顧念姐妹情份。
天道輪回,果報不爽。
素言心下大痛,摻加著大恨,繼之卻是苦笑。她早就應該想到,素心壓根就沒病,不過是以病做出嬌弱可憐之態,無時無刻不在博取著她的同情可憐,從而放棄防備之心,以求尋找著報仇的機會。
原本,她幾句狡詐言辭未必能興風作浪,左右到素言的命運,可是如果費耀謙偏偏就听信了她的謊言……
哪怕再拙劣,素言的罪名成立,她想翻身,只怕是永世不能。
還有,剛才她為什麼會和費耀謙一同走過來。這一路上是不是早就鋪墊好了這會相遇要說什麼?還有,素心看費耀謙的眼神,那是小姨子該對姐夫的眼神麼?
素言只恨自己遲鈍,做了一回蒙昧救蛇的農夫。她何德何能,想要成天下之良緣美眷?她何德何能,想要救人于水火?
素言看向費耀謙,下意識的辯解︰「費耀謙,我沒有。」明知道這話枉然。如果他信她,何至于夫妻反目,相看兩厭?
可是,如果他不信她,她又該怎麼辦?
他不過是個男人,又是一個恨著她的男人,還是一個親眼捉到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私會的男人,是羞恥加憤怒著的男人。
再怎麼樣,也沒法苛求他明辯是非,分清忠奸,替她洗清莫須有的冤屈。
素言猶如只身處于曠野,承受著四面來的冷風,孤獨無比,脆弱無比。
費耀謙並不看素言,只是吩咐嫣兒︰「送素心回去。」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這是家丑,今天又是客人多的日子,素言又是壽星,再怎麼著,此時此刻都不是發落素言的好時機。
嫣兒哆嗦著答應。素心便也站起來,低頭婉轉的道︰「費大哥,姐姐是性情中人,就算她有過失,也不是有心……」
她還嫌抹黑的不夠,尚不肯放棄任何一個機會。素言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竭力控制著沒讓自己發作,去撕毀素心偽善的好心。
她約莫有點明白費耀謙的心思。男人的自尊,其實是最脆弱的。他可以不愛,可以不要,但是,絕對不能容忍他的女人有一點點不潔。潔與不潔終究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想起來覺得作嘔。
原先還可以顧及著米家,留著她的命,可這會,不管素言做過多少功夫,都是枉費了。
素言心頭一陣陣發寒,她寧願費耀謙怒火沖天的朝著自己質問,或者用冷冷的眼神盯著自己,要自己一句答案,也不願意費耀謙這樣輕描淡寫,連看都不屑再看。
唇干燥的像是要裂開,心口也灼痛著,似乎要將整個胸膛都添滿。
只怕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素言明白她只剩下了這僅有的機會,她必須抓住,即使她完全不確定費耀謙肯不肯听她說。
費耀謙的眼神漸漸的變成了鄙夷。素言知道他若張口,就是對自己最後的判決。他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將她控制起來,不給她辯駁的機會,而後無聲無息的送她上路。
她不怕死,可她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也不想死的這般無足輕重。她搶在他開口之前,喊他的名字︰「費耀謙,費耀謙……」
費耀謙看素言。她的小臉上,有一瞬間的恐懼,無助,委屈,種種情緒紛繁復雜,一閃而過,可更多的是不甘。這不甘讓他剛下去的怒火又升騰起來︰「你還想說什麼?」
素言松馳下來,手心里冷汗淋灕,緊張也因為過度而開始讓她顫抖。不過,他肯開口說話就好,總強似他以想當然就判處了她的死罪。只要能讓自己說話,就有機會。可是這機會這麼短暫,她沒辦法從頭到尾的說,更不能將自己毫無證據的猜疑亂說。
素言吁一口氣,道︰「曲院荷風,你和梅映雪……」
費耀謙眼楮一眯,嗤笑道︰「怎麼,你還想威脅我?」真是不自量力。
素言迎著他的不屑道︰「不敢,我只想問問,究竟你和她,在做什麼?無論怎樣,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我有資格知道我的相公無緣無故,為什麼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眼神清亮,語氣頗為不平,費耀謙竟听出來幾分醋意。
這一認知讓他心頭一松,他呵笑一聲,道︰「米素言,你知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句明知顧問讓素言倍受打擊,可是她仍然直直的挺立著,道︰「是,我知道,我希望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吃醋。」
話一出口,費耀謙看素言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
她在說什麼?吃醋?他月兌口而出︰「你有什麼資格?」
素言輕輕的說︰「那麼你呢?」
費耀謙忽然明白了素言的意思。不管他和梅映雪做了什麼,在外人看來,都是無法言說的事。就如同素言和吳世庭。
她完全有理由把他的種種行徑都歸結為吃醋。
即使他不吃醋,但是她是他的,他不能容許任何人染指。同理,這也適用于米素言。
她這招洗白,果然不同尋常。
費耀謙悠悠一笑,道︰「你果然牙尖嘴利。」還心思玲瓏。
素言不肯退步,直視著費耀謙道︰「無論怎樣,你無法抹殺我們是夫妻的事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話中規中矩。
費耀謙撫模著下巴,含意不明的問道︰「是嗎?。」她三番五次強調夫妻,她當真也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素言又道︰「吳公子和你,一起長大,是推杯換盞、引頸之交的兄弟,我則是你的結夫之妻。」
「那又如何?你自然知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費耀謙冷嘲的看著素言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自古就有為了朋友殺妻、送妻之說,所以如果這事發生在費耀謙身上一點都不稀奇。
可是素言不能認輸。
費耀謙的耐心已經用盡,她只剩下了一句話。而這句話,必須切中要害,說服他相信她的清白。
素言苦笑一聲,做最後一搏,她道︰「我們總是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這份過于自信,往往會忽略這背後的事實。
「那麼,米素言,我和梅映雪背後的事實是什麼?你和吳世庭背後的事實又是什麼?」他看著她掙扎,看著她在絕望中尋找希望的光明。這個小女子,難道不該又哭又鬧的求他嗎?
雖然他並不會因為女人的眼淚便心軟,雖然他更願意這樣逗弄著這寧折不彎的小女人。
素言沉下心,規納著自己的措辭︰「我和吳公子是世交,昔日情份在,不是秘密。況且我又不是雲英待嫁的身份,顧忌總會少些,就算彼此見面,亦說不上十惡不赦。再者,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又有我的侍女嫣兒服侍在側,任誰也不能無視事實就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
她通過自己的立場,盡量公平的陳述,在開月兌她自己的同時,又在替他開月兌。偏她說話清楚,邏輯清晰,一時倒叫費耀謙說不出什麼來。
他眯著眼,似乎要盯到素言的心里去。
素言幾站要站立不住。從來沒說過這麼久的話,她有點力不從心。
費耀謙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道︰「所以,你是清白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你?那麼是誰?又為了什麼?」他分明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肯相信罷了。
素言垂下眼楮,淡淡的道︰「是不是陷害,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忽然抬起頭,清亮的眼神一直照進費耀謙的心底︰「重要的是,我們是夫妻,即使沒有愛,也起碼應該有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違逆人倫的事,那麼,我也保證,不會做出貽笑天下的事。」
難道要她咬著素心,指認她是始作俑者嗎?
素言灼灼的盯著費耀謙。他胸懷抱負,不會樂見後宅不寧。她已經向他伸出和平的橄欖枝,如果他是聰明人,不會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畢竟,過去了的,沒辦法代表現在和未來。也因此,過去可以不那麼重要。
可是,他怎麼就沒有一點回應?那深如泓潭的眼底沒有一點情緒。他到底肯不肯相信她?素言不禁在心里有些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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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舒服。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呢,都是給我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