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求粉紅。
………………………………………………………………
這溫柔卻如夜涼的水,讓素言猛的清醒過來。她直坐起身,道︰「是素言無狀,大爺一定餓了,我這就叫人去傳晚飯。」掙起身子要下床。
費耀謙卻只是伸出手,用食指輕輕一推,素言就又跌了回去。
素言暗暗磨牙。這種力道上的懸殊讓她惱恨,他這種不以為意,仿佛隨時操縱她的態度更讓她憤怒。
她抬頭,迎著費耀謙那能吸人的旋渦瞪過去,雖沒發作卻完全不掩飾她的不悅。
費耀謙全不在意,只是似笑非笑,眼底里分明的黑白兩色燃燒著一簇簇的小火焰,蓬蓬勃勃的,似乎能把素言卷進去燒成灰,而後再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化成風把素言吹到天邊。
素言嘆口氣。也不知道這大爺到底想做什麼,又是什麼心理,有事偏生又不肯好好說,卻處處要跟她做對。
他是老虎,她不敢惹,只好裝死不動彈。
可是他的眼神又招招搖搖的,實在令人坐臥不安,素言只得在有限的小地方動了動,讓自己待的舒服些,順手理了下頭發,輕聲問道︰「剛才嫣兒那丫頭和你說了些什麼?」
費耀謙眼神中閃過些什麼,模模糊糊的,又好像是花了眼。素言再細看,費耀謙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欠揍的樣子,道︰「不是你授意的麼?你會不知道?」
素言腦中飛快的思考著費耀謙話里的意思,同時仔細打量著費耀謙,看他是不是生氣了。嫣兒的話,如果他不信,可以想見,嫣兒的下場會很慘,同時他也會遷怒到自己,那麼,他便不會任自己睡個安生覺,更不會這麼悠哉游哉的貓兒戲鼠了。如果他沒生氣,說明他信了嫣兒,也願意放自己一馬。
可是,他究竟算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他是鐵板一塊,素言的眼楮卻不是X光,看不透,只好出言試探。
素言眨了眨眼,很誠實的道︰「我真的是很想听听你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很可惜……我居然睡著了。所以,我真的不知情。」
費耀謙綻出一抹肆意的笑,毫不客氣的嘲弄道︰「你是不知情還是不知道?分明是你默許的,否則那丫頭哪來的膽子?這會倒借酒裝上糊涂了。看你喝酒的架勢,像個拼命三郎,這會兒麼……」他模著下巴不言語,潛台詞卻不言而喻。分明是在諷刺她膽小懦弱。
素言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就當是她默許的吧,可是誰會相信她呢?不過費耀謙能用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種謔笑之語,想必嫣兒的話對自己有利。
至于醉酒麼?她才不覺得窘,喝她自己的酒,自醉她自己的,關著別人什麼事了?況且她自覺醉的挺文雅,全無借酒耍瘋之嫌疑。
素言大大方方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從一醒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費耀謙的眼光突然沉了幾分。
素言並無隱瞞之意,自嘲的說道︰「都說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我真的是最先背叛自己的那個人。確切的說,我現在是個沒有過去的人。」
可不可以,他也大方些,忘記過去,給她一個沒有負荷的將來?
費耀謙呵呵一笑,道︰「很有新意,不過,我今天就是來討債的。不管你從前忘記了什麼,今天才說過的話不會不記得吧。」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素言磨磨蹭蹭的抱著被子起來,道︰「我頭有點暈,要先去洗個臉?」
費耀謙不動,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就像逮著老鼠的貓,不說怎麼處置,就是在一邊好笑的看著。
素言屏氣凝神,見他不答,只當默認,行動之間又試圖離開。只覺眼前一閃,不知怎麼,人已經落入了費耀謙的懷抱。
素言只有一個念頭︰動如月兌兔。
她茫然的對上費耀謙的眼,臉上熱辣辣的暈紅,身上也異常燥熱,這種曖昧的姿勢,很難讓人不產生暇想。
引火燒身,素言是懂得的。她艱難的與費耀謙拉開了一點距離,月兌口而出道︰「你到底想要干嗎?。」
費耀謙的眼底多了一絲笑意,沒有止境的泓潭驀的冒出一縷波紋,擾亂了素言的湖心。他根本就不必多廢一句話,只需要一個眼神,素言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這該殺的明白。
雖然她知道,早晚都有這一天,只不過時機不同罷了。況且在這個時候屈身求和,能極大滿足費耀謙的自尊心,又能打消他對她的疑慮,雖然時機仍然未免倉促,可也算得上是好時機了。
可是……仍然有可是。盡管她自己的意願,早就不重要了。
素言低垂著頭,壓抑著無數涌上來的憂傷和委屈,只是淡淡的道︰「長夜未央……」何必急于一時。
看著懷里緊繃著的女人,恐懼之下口不擇言,沒意識到現在的她只會讓人更難自控麼?費耀謙難得的笑出聲來,放松了對素言的禁錮,笑道︰「我肚子餓了。」算是默認了素言的說法。
素言只得揚聲叫︰「誰在外邊?」
蕙兒輕道︰「奴婢在呢,少夫人有什麼吩咐?」
費耀謙懶懶的躺下,睜著一雙眼楮看著素言,似乎要知道她想做什麼一樣。素言別了臉,強忍著難堪,當他是空氣,披了衣服下床,對蕙兒道︰「備熱水,我要沐浴。」屋里太熱了,睡了一覺,後背上都是汗,再因為一身酒氣,這會聞著都想吐。
換了衣服,擦淨濕發,費耀謙還托著頭在床上歪著。那一雙眼楮像是某種膏藥,粘在素言的身上便輕易下不去。饒是素言自詡心理素質強大,仍是覺得不安。仿佛那眼神帶了一排細致的小鉤子,每一下都正好鉤到心髒最軟女敕的部位,讓人不能自持。
素言坐到鏡子前挽上長發,問一邊的蕙兒︰「晚飯好了麼?老夫人那邊呢?有沒有什麼話?」
「回少夫人,晚飯好了,剛剛送過來。老夫人說大爺和大少夫人都醉了,特意叫廚房炖的雞湯面。」
素言嗯一聲,道︰「擺上來吧。」停頓了一下,又道︰「服侍你家大爺……」
費耀謙淨了臉坐下來,素言正對著那碗面發呆。意識到他已經坐下,這才抬起頭,遞過去筷子,道︰「吃飯吧。」
她吃的不快不慢,看不出來緊張、焦慮和恐懼。費耀謙卻是邊吃邊盯著素言,仿佛她是他下口的佳肴。
素言輕輕的放下筷子,忽然朝著費耀謙一笑,問︰「敢問大爺,可是這飯菜不合胃口麼?」
費耀謙倒是一怔,卻不動聲色,道︰「還好。」
素言便去掉那些虛與委蛇,又問︰「那就是我臉上長了什麼東西?」
費耀謙還是一本正經︰「沒有。」
「那麼,大爺為什麼盯著素言不放?」
費耀謙呵笑了一聲,也放下筷子,道︰「有其主,必有其僕,我在想,你身邊丫頭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到了這時候,他還在試探?要怎麼樣,他才能真的相信?
素言倒吸了口氣,道︰「那就要看你怎麼想了。」他懷疑嫣兒,他懷疑自己。既然懷疑,何必還要……
費耀謙往後坐直,沉了臉道︰「怎麼說?」
素言卻不懼,道︰「大爺何必動怒?既然你疑慮重重,不如現在就把嫣兒叫過來,與我當堂對質,由大爺斷個公道。來人,叫嫣兒進來。」
費耀謙卻冷冷的道︰「如你所說,也該叫上耀宗,來個三堂對證了?」
素言微怔,這里面,和費耀宗有什麼關系?見費耀謙動怒,不免又有些心虛。可想到成日家不明不白的活著,倒不如撕破了的好,索性豁出去道︰「如果大爺不以為意,素言倒覺得應該將老夫人一起請來才使得。」
屋里忽然寂靜下去,越發顯得素言剛才的話有了余音繞梁的意味,也越發顯得素言太過沖動,毫無理智。可是素言別了臉,不肯屈服。如果他不信任自己,兩個人以何種模式相處都毫無意義。那麼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也就只成了她個人單方面的屈辱犧牲。
費耀謙不悅的開口︰「你反悔了?」
素言月兌口道︰「沒有。」
費耀謙緊繃的戾氣緩緩消散,起身往內室走,道︰「我倦了。」
素言騰的漲紅臉,暖昧邀請因他這冷冰冰的暗示變得刺骨薄涼,因此也更讓她羞辱。
素言站在原地沉吟了一瞬,還是跟著費耀謙進了內室。如果她有的選擇,她一定會選擇奪路而逃。可是相較于外面漆黑的夜、呼嘯的風、冰冷的雪、無預知的未來,她情願現在低頭。
素言叫蕙兒和墨兒進來,自己帶著蕙兒進了內室,換了衣服,再出來時,墨兒卻不在,只有費耀謙自己。
見她出來,費耀謙瞅著蕙兒道︰「下去吧,我不習慣。」
蕙兒被費耀謙一瞅,身上乍冷,慌不迭的退出去。
素言卻只是嘲弄的笑笑,道︰「要不要派人去把媚娘請來?她可是服侍大爺最久的,也最知心知意。」
反正躲不過去,那就激怒他,早早完事,或許她就不那麼難堪。
…………………………………………
我在考慮啊,這個時候叫他們兩個肉肉,是不是有點那個難以接受呢?也許還是水到渠成的好,而不像現在這樣,定義在感情的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