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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耀謙沉重的身子帶著他特有的熱度壓著素言的胸口,窒息感讓素言頭暈。無名的威脅在黑暗中具備了無上的力量,素言很想尖叫。
她很想質問他︰你忘記我們的君子約定了嗎?
卻沒敢。男人有時候從來都不是靠理智做事的,這會力量懸殊,她這樣質問,只會換來費耀謙強烈的反彈,說不定當場就將她的衣衫連同他的君子約定一起撕碎。
她只是無力的睜開眼楮,看了一眼黑暗中幾乎看不清面容的費耀謙。
費耀謙能聞得到素言身上散發出來的***香,能听得到她柔軟胸腔中那清晰的心跳。于黑暗中輕柔的撫模著她的後腦勺,問︰「你會背叛我嗎?。」
素言的腦子里一團混亂,她不明白這問題從何而來。他問的莫名其妙,她也無從答起。大腦不受控制的道︰「不會。」
費耀謙不容她有思慮的空間,又問︰「為什麼?」
為……什麼?
說她不是背信棄義的人?說他有足夠的魅力可以讓她痴愛一生?還是說她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會遇到什麼意想不到的人?
素言伸出手,繞到費耀謙的身後,無意識的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這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就像拍著一個無助而脆弱的孩子。
這男人的後背繃的這麼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素言這麼想,也是這麼問的?
費耀謙不耐的道︰「回答我,為什麼?」
真是一個別扭的男人。
素言只得靜下來,听著自己的心跳,緩緩的道︰「我不知道,也許我其實不喜歡,婚姻本身就是一種承諾……如果有一天,我的承諾失效,那只能是因為婚姻本身失效。」
我不喜歡。
費耀謙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他以為她至少會說是因為她喜歡他,愛他。
他能隱約看得見她臉上的表情,很慵懶,很柔軟,讓他的心也糊涂了起來,不甘心的揉搓著她的臉,問︰「為什麼不喜歡?」
沒人不會背叛,那要看背叛的誘惑夠不夠大。
素言微微掙了下,想從他沉重的壓迫下換一點自由喘息的空間。他卻一動不動,無言的要挾著她︰如果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到哪一步。
素言只得放棄抵抗,答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她已經說了理由,為什麼他不相信?難道非得逼著她說出動听的謊言來算作數?可她真的不會說。
費耀謙卻斬斷她的話,道︰「算了……」
素言松一口氣。
費耀謙卻接著又來了一句︰「如果是我背叛了你呢?」
素言沉默,很快的笑道︰「沒關系。」可是這沉默太突兀,這笑太輕,這答案太快,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是說如果?」費耀謙沒好氣的再問一遍。她不生氣,不傷心,不失望?
素言調整好了面部表情,雖然他看不見,很輕很快的再一次重復道︰「沒關系。」真的沒關系。他說的太嚴重了,根本不是背叛,而是人之常情,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即使沒見過,可素言听說的太多了。
況且,他早就有了媚娘,難道這就不算麼?
她早就知道,他不會只有這兩個女人,還會有別的,別的……
他還很年輕,生命還很漫長,所以,做為生命中必須的點綴品︰女人,他會有許多許多……
費耀謙將頭抵在了素言的肩窩。
酸酸麻麻的感覺讓素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想哭的沖動,總之很討厭。
兩人的呼吸在妖嬈的夜色中交纏在一起,空氣中凝結著一種叫作曖昧的氣氛。
素言刻意讓自己忽略,她很懂得,生命中有許多東西,不是爭取就能得到的,所以不如少投入或者不投入感情,免得失去時會傷心。
就像現在,她忽略掉身上的重量,忽略掉這男人身上的叫做憂傷的氣息,忽略掉一閃而過的叫做疼痛的感覺。
她甚至笑了笑。
就這樣吧,其實挺好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願意就在這找一隅之地,了此一生。至于她愛的是誰,誰又會不會愛她,不是她能決定和改變的事情。
媚娘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
費耀謙一大早地去了趟窈窕居,沒人知道他究竟和媚娘說了些什麼,總之他出來後,窈窕居里只剩下了兩個守門的婆子,兩個大丫鬟。
就像當年素言投繯之際,他震怒將所有人都攆了一樣。
沒有解釋,媚娘以養病為理由被軟禁在窈窕居。
素言什麼都沒問,自那一夜過後,兩人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清冷淡漠。費耀謙晚間只沉默的看書,素言又開始做她的針線,兩人互不打擾,相安無事。
納妾的事,是老夫人提出來的。
素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因此不等老夫人說完,便笑道︰「老夫人,都是素言疏忽,早該給大爺再找個人服侍的……」
輕描淡寫,算是把這件事一錘定音。
老夫人嘆一聲,道︰「我看你身邊的墨兒就很好,開了臉,找個日子……也不用另擇屋子,就在歌華院給她找一間清淨點的房子,平時還能幫你做做事。」
也就是說,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通房,連個正經姨娘都算不上。
素言並無一點黯淡之意,忙完了老夫人吩咐的事,便回了歌華院,呆坐良久,才抬手對蕙兒道︰「去叫墨兒過來吧。」
蕙兒恨的牙根直疼,可是老夫人都發話了,少夫人都無可耐何,她又能怎麼樣?
到了墨兒的房外,敲開門,見墨兒衣著松散,懶懶的坐在屋里坐針線,蕙兒刻意的上前行了個禮,道︰「恭喜,賀喜。」
墨兒忽然抬頭,臉色蒼白,只顯的一雙大眼格外的驚悚,她咬了一下唇,問︰「是少夫人叫我?」
蕙兒不屑的嗯了一聲,道︰「請吧,姨娘。」
墨兒的臉驀然變成了青色,青中透著白,白中透著脆弱,像透明的琉璃,輕輕一擊就碎了。
素言默默的喝著茶,听報說是蕙兒和墨兒來了,便抬起頭叫她們進來。
眼看著這兩個人越來越近,素言卻覺得眼前恍恍惚惚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墨兒看上去沒精打彩的,也並無刻意修飾過,見了素言,規規矩矩的行禮,低頭只看著自己的腳尖。
素言叫蕙兒搬了個小杌子,叫墨兒坐了,這才叫蕙兒將人都帶下去,屋子里只留了主僕兩人。這會特意打量了下墨兒,覺得她的姿色的確是上等。只是,對于費耀謙來說,女人的容貌並不是唯一的條件。
不只對他,別的人也一樣,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就可以定下來的事。否則,他不會只要墨兒近身服侍。服侍來服侍去,就服侍到床上了。
素言打點起精神道︰「墨兒,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墨兒忽然跪下去,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素言,似有千言萬語,出口卻只成了一個字︰「是。」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剩下的就容易多了,素言微微笑了笑,不自覺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頰。還好,雖然僵硬,雖然疲憊,但總是心里不是那麼難過。她道︰「嗯,很好,過一會自有媽媽跟你交待,我便不多說什麼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哦,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張口,就改天列個單子也行。」
素言自認很體貼了,既不過于驕橫,也不過于怨毒,大方又得體,賢淑的主母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下面該什麼了?對,她可以不必做到極致,墨兒該磕頭行禮謝恩了。
等了半晌,墨兒卻一直沒謝恩,只是仰著頭,盯著素言看。那張脆弱的面孔,更像是一塊玉,即將迸烈的玉,看的人心驚肉跳,仿佛下一刻她便碎了。
可是卻沒有一滴淚。
素言伸手端起了茶碗。她還是不太習慣做個盡職盡責的當家主母,只能以後慢慢來了,不管怎麼樣,墨兒的事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有老夫人呢。
墨兒見她端茶,知道是送的意思,不禁向前膝行半步,似乎要抓住素言的腿。
素言臉上的神情一緊,墨兒便呆滯的停下,嘶聲叫道︰「我,少夫人,我……」我了半天,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素言看墨兒臉上全無一點欣喜,竟然只有焦慮和恐懼,只怕自己給她留的是兩面三刀的印象,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命運,是以如此恐懼,便盡量放柔了聲調道︰「墨兒,有什麼話,你只管說。」
墨兒的淚毫無預警的落下來,道︰「我,不願意。」
素言怔了下,搖了搖頭道︰「這個,不是你或者我能決定的。」心下卻大驚,能服侍費耀謙,難道不是她的夢想嗎?即使身份低微,不過是個通房,可未來是誰也說不準的事。
墨言的淚流的更急,道︰「少夫人,你的大恩大德,墨兒不敢忘,所以,墨兒情願一死……」不知什麼時候,她手里多了一把明亮的剪刀。
一抹疑惑從素言的眉鋒上掠過,她淡然的放下茶杯,輕聲道︰「何必,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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