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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呆呆的望著素言,手臂卻無力的垂下,她緩緩的低下頭,半晌,低低的吐出幾個字︰「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少夫人說的沒錯,沒有她墨兒,如果大爺想納妾,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好女子爭破了頭要往這府里送。
與其送來幾個和少夫人不貼心不貼肺,不知根底,又心思佔尖的,還不如就是她。好歹她能幫襯著點少夫人。
素言並不知道墨兒打的什麼心思,只是看墨兒不再那樣決絕,心下松了一口氣,至于墨兒是否真心歡喜,她真的愛莫能助。從來都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齊身,現在的她,可不就只能是獨善齊身麼。
揮手叫墨兒下去,蕙兒上前替她換了熱茶,想說什麼,見素言若有所思的模樣,一時便沒開口。
還是素言回過神,笑道︰「什麼時辰了?我也該去給老夫人回個話……」
蕙兒很了然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上前道︰「快午時了,少夫人不如用過午飯再去。況且您這幾天吃的少,若是誤了飯點,只怕您又不想吃了。對了,剛才老夫人打發任媽媽來了,奴婢琢磨著是來見墨兒的……」
素言只是嗯了一聲,低頭喝茶。這些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老夫人派了貼身管事媽媽代她行使權利,也算是對她的體貼。
蕙兒吩咐人擺上飯菜,素言淨了手,坐到桌前,聞著桌上蝦子的腥味,只覺得胃里一陣酸氣上涌,險險的吐出來,慌忙丟下筷子,用帕子捂了嘴。
蕙兒大驚失色,端了痰盂過來,問︰「少夫人,你怎麼了?」
素言眼底閃過一抹惶色,強自將不適咽下去,擺擺手,說︰「沒事。」心思卻在瞬間電轉。自她在米素言身上醒過來後,一共來過幾回月事了?
恍恍惚惚的,竟然好像只來過一次。她初時也沒在意,只當是這米素言年紀尚小……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不會這麼巧,才和費耀謙春風一度,就珠胎暗結了吧?
素言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就覺得萬念俱灰,欲哭無淚。她不要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懷孕生子,更不要這麼早就當媽媽,萬一難產大出血,這里的醫療條件這麼差,她和孩子的小命可就報銷了。
就算是保住了孩子,萬一她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呢?一個沒有娘的孩子,又是一個不受他爹待見的娘生的孩子……下場可以想像。
越想身上越是冷,素言連冷汗都出來了。她深知自己這樣悲觀,簡直就是死路,可是她沒辦法不想。
如果只是她自己,在費家怎麼都好說,若是再拉上一個無辜的孩子,她想自由,沒法自由,想要離開,也沒法毫無掛礙。
這麼一想,素言竟覺得小月復開始絞痛起來。這一痛,痛的素言所有的神志都亂了,她起身,卻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慌亂之下推翻了椅子,帶翻了桌上的碗盤。
清脆的摔碎聲將蕙兒嚇的魂飛魄散,她將手中的痰盂失手扔到地下,忙伸手來扶素言。
素言觸到蕙兒的手心,只覺得她的手心一片冰涼,又潮膩膩的,像是一條死蛇在她的手指尖上掠過。素言驚叫一聲打掉了蕙兒的手,滿心作嘔的往後退。
這一退,正踩在碎瓷片上,腳心一痛,素言不敢用力,腿一軟順勢坐了下去。
任媽媽正帶著幾個小丫環來給素言請安,忽听得門里稀哩嘩拉,接著就是蕙兒的尖叫,嚇了一跳,不等人往里報,任媽媽搶上去自己掀開簾子踏了進來。
蕙兒正攙著坐在地上的素言,想要把她扶起來。素言臉色蒼白,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竟是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來。
任媽媽忙喝令︰「還不快把少夫人攙到床上去,著人去回稟老夫人,快請太醫……」
眾丫環各行其事,七手八腳的把素言扶起來,任媽媽走近前,伸手握住素言的手,輕聲道︰「少夫人,少夫人……」
她是經過事的老人家,生怕素言失了魂,是以不敢大聲,只想讓她自己緩緩回神。
許是因為任媽**聲調平穩,也許是因為她的手心溫熱,又或者是素言想通了什麼關節,總之逐漸鎮定下來,睜大清亮的眼楮,朝著任媽媽歉然一笑,道︰「任媽媽,你來了?蕙兒怎麼還不給任媽媽倒茶?」
蕙兒抹著淚應了聲是,退了出去。任媽媽松開手,道︰「少夫人,你身子不適,奴婢回去稟報老夫人,你今兒就歇一天吧。」
素言卻慢慢的坐直身子,道︰「瞧媽媽說的,素言哪有那麼嬌貴了?不過是剛才有點頭暈罷了,別讓老夫人跟著懸心,我待一會就過去。」
任媽媽也不便再多勸,說了兩句寬慰的話就告辭出去。
素言歪在床上,看著蕙兒輕手輕腳的進來,招手示意她近前,紅著臉低聲問︰「蕙兒,我的小日子都在哪幾天?」
不問不行,這可是要人命的事。
蕙兒略略思索,說︰「奴婢不太清楚,這應該問嫣兒的……」
可嫣兒又不在。
素言點點頭,沉默下去。
蕙兒又道︰「少夫人也別擔心,等太醫來了,您再好生生問問就是。」
如今也只能如此。
老夫人來的很快,听說素言三番兩次暈倒,心里也著了急,一連聲的叫人去請太醫,她也放下手頭上的事來看素言。
素言精神還好,只是臉色還有點白。老夫人看了又看,這才嗔道︰「你這孩子,不舒服只管說,可別硬撐著,大年下的,萬一要是累倒了可怎麼好?」
素言不說話,只是笑。這會說什麼都是錯,難不成還要鬧的眾人都以為是因為給費耀謙納了姨娘,她心里不服不憤所以病了?
只怕這會就連老夫人和費耀謙都這麼想了。
等身邊人都退下去時,素言才輕聲對老夫人說︰「老夫人,素言近來月事總是時來時不來……」
老夫人聞听就是一怔,隨即又寬慰她︰「你別急,畢竟你年紀還小,叫太醫給開幾副藥調理調理就好。至于墨兒的事,如果你不得閑,就等過了年再叫耀謙和她圓房。」
素言哭笑不得。他們圓不圓房,跟她的病有什麼關系?
只得假裝听不懂,接著說道︰「素言是怕萬一這幾次頭暈都跟這個有關系……不如請太醫一並診治明白,也好對癥下藥。至于墨兒的事,還是按照大爺的意思盡快辦了吧,如今年底事多,有墨兒幫襯,我也好能偷個懶躲個閑。」
老夫人拍拍素言的手,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劉太醫進了歌華院。
素言很想第一時間就得知自己是什麼癥狀,可是老夫人在此坐鎮,她也不好說什麼。
那劉太醫給老夫人見禮,這才來給素言診脈。
素言在帳子里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她很想自己能夠僥幸一回,又生怕老天不給她這僥幸的希望。
許久許久,素言覺得自己的氣息都不夠呼吸的了,若是再這樣拖下去,只怕她要憋死了。
劉太醫卻出聲道︰「少夫人不必過于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您的身子沒什麼大礙。」
素言忍不住長吁一口氣,道︰「關心則亂,讓太醫見笑。」
劉太醫只是淡淡的笑笑道︰「百病皆從心亂起,少夫人只需靜養,不日便可康健如初……」一邊診脈,一邊和素言說著如何養生,如何保養等等。
素言慢慢的平靜下來,道︰「太醫一番金玉良言,素言受益非淺。」
劉太醫卻收回手,道︰「少夫人體質原本康健,如今脈像卻有些虛浮,只是傷風受寒所致,待下官開幾副藥。如果願意服就服一劑,如果嫌苦,不服也罷。」
自始至終,沒提別的話。
素言又驚又懼又急,見他竟然起身要走,只得咳嗽一聲。蕙兒便上前來,對劉太醫道︰「太醫請留步,我家少夫人還有些話要說。」
劉太醫便停下步子,道︰「少夫人還有何處不適?」
蕙兒代答︰「這幾天少夫人暈倒兩次了,還說胃里泛酸不適,總是想嘔卻嘔不出……不會是……」
劉太醫看一眼蕙兒,眼角微微帶了些不悅出來。他一生行醫數十年,從來都不事先問病人狀況,就是為了通過自己的診脈診出病情,以顯自己的醫術可以令人相信。
可是這小小的丫頭竟然敢質疑他的醫術嗎?
不等他說話,老夫人卻出聲輕斥道︰「閉嘴,還不下去。」卻轉過身和顏悅色的對劉太醫道︰「費家的奴才們不懂事,太醫別跟她一般見識。我這個媳婦也是個年紀小的,沒經過什麼大事,一遇點風吹草動就亂了陣腳……事關子息,也不怪她慌張,還請太醫說個分明,也好叫她安心養病。」
劉太醫慌忙行禮,道︰「老夫人太客氣了,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少夫人這脈,看似是喜脈,卻滑數有力,應指突跳如豆,故雲「如豆大,厥厥動搖」。如若是喜脈,則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因此少夫人的病乃主病,主驚,主痛。氣為血阻,驚則氣血紊亂,脈行躁動,故見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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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