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凌安兒也不閑著,嚴子辰一走,她就給母親打電話報平安。
趙如梅大約是心情很好,說了些醫院的事,便開始切入正題,雖然只見了一面,但她對嚴子辰的印象,卻是極好。
她莫名的嘆了口氣,許是想起了自己失敗的婚姻,再次開口時多了幾分沉重,「安兒,子辰是個好男人,雖然年紀是大了點,但畢竟是你自己選的,既然相愛,就好好珍惜吧。」
「我會的,媽媽。」凌安兒怔住,相愛麼?原來自己竟也有這樣的天賦,只臨場發揮,便能把一向眼尖的母親給糊弄了過去。
「還有,今年十一,你就不要過去看揚揚了,家里的情況,媽媽會找時間和他說的。」
「好。」
……
電話掛斷,凌安兒才發現自己哭了,裴宇哥哥,我們就這樣,再也不見了,是不是?
18歲以前,她就像是圈養在父母身邊的小鳥,從來沒有一個人單獨出過門,即便是上學,也是有司機接送的。
第一次離開蘇城,還是三年前,凌越集團第一次獲得省十強企業第一名,凌海高興之余,便帶著全家一起出席了頒獎盛典。
高考,她考入A大,但每周,凌海還是會派人將她接回蘇城,她唯一自由的一刻,就是十一的時候去加州探望自小便被送到這里求學的弟弟凌卓揚。
第一次一個人遠行,還是出國,她自然是興奮不已,但一下飛機,她卻傻了眼,盡管機場的路標看上去簡單明了,可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路痴,所以,她毫無懸念的迷路了。
而且,她很榮幸的,被國外的小偷光顧了。
她急的快哭了,卻在這時,像許多小言里最狗血的橋段一樣,在她最狼狽的時候,遇上了他……
「我常在想,應該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像你對我那麼好,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料,我的朋友還為你撐腰……」
她下意識的把手機丟了出去,然後揉了揉酸澀的鼻頭,呵,凌安兒啊凌安兒,你怎麼又變回那個愛哭鬼了呢?
過了一天一夜,他終于還是來電話了,可她的心,卻絲毫沒有以往的歡悅,而是,很沉很沉,很重,很重。
裴宇哥哥,原來從頭到尾,我們就見了兩次,第一次相遇,然後,第二次,便是永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