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住處,找好了幼兒園,映月的心事算是了了一大半。接下來便是等著開學和她媽媽的手術。
再扳指一算,來S市居然快兩個月了,夏天已然離去,秋意緩至……
九月一日,天樂開學。映月連著趕來的秦致凡一起送天樂去幼兒園。映月有些奇怪常樂的配合,他居然沒來搗亂。
常樂說︰「天樂一直希望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起送他上學,接他放學。今天就讓給他,我會爭取以後的每一天。」
映月听了忍不住輕笑,心中感動,卻是無言。這樣的體貼,這樣的為她跟天樂著想……心中暖暖的,軟軟的,卻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語來訴說感謝。一切都太過單薄。所以她只能笑……
…………
天樂很高興。正如常樂所說,他一直羨慕別的小孩有爸有媽的,更期待著有朝一日,他也能在爸爸媽媽的護送下一起上學,可以很驕傲的向別的小朋友大聲的介紹︰「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
而今天,這一願望實現,他自然十分高興。
「他以前從來沒因為上學這麼高興過。」看著跟著老師走進教室的天樂,映月長長的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秦致凡收回目光,低頭看向一臉滿足的映月,心中微澀,隨即露出笑意︰「以後,我天天來送他。」
映月意外的望他一眼,卻並沒有拒絕。
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秦致凡是可以天天來送天樂的。因為那樣天樂會高興,但是她卻是知道,這樣的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的。他有工作,要出差,時間上很難做到……
映月才這麼想,秦致凡的手機便適時的響了起來。
「報歉。」秦致凡懊惱的看了一眼手機的屏幕,終于還是歉意的沖映月苦笑一下,便拿著手機走了開去。
映月很禮貌的沒有去偷听。只是他離的並不遠,仍有三三兩兩的詞句傳來。
「三天」、「法國」、「絕對……」
映月沒有去探究這些詞所代表的意義。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
秦致凡一臉郁卒的走了過來,「法國那邊出了點事,我必須立刻趕過去處理,今天怕是不能接天樂放學了。」
映月非常理解。以前她也經常因為工作上一些無法推御的工作而讓天樂一等再等。她也知道,他的歉意是真的,就像她對天樂。只是,她現在御下了一切,而他沒有。
但她能理解,所以,她笑著擺手,「沒關系,你能偶爾來送他一回,他就會很高興的。」
面對映月的淺笑理解,秦致凡卻是心中無奈。天曉得,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映月的這個表情。
她似乎對一切都能理解,都能接受。不,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是。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則是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換句話說,她將他擺在了一個非常不堪的位置,對他的言行作了很多的預估。而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還沒達到她預估的那個點。所以她能接受。
可這也表示,她對他的預估是多麼的不堪。在她的心里,他只怕是再沒有半點值得贊揚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