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計欣安倔強的站了起來,雖然很是不舍的盯著那些水,卻還是站了起來,繼續向山上跑去,喬世飛一直盯著她,看到她的動作,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失望,反而不讓人察覺的點了點頭,顯然對計欣安還算是滿意。
三十次攀岩終于結束了,完成任務的人像沙漠之中行走了幾天幾夜一樣,月兌水的要隨時倒下一樣,一拿到水,便什麼也不顧的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計欣安知道這只是普通的不能現普通的自來水,甚至連燒開都沒有,但此時喝到嘴里卻覺得異常的甘甜。
當最後一個人下來,特種兵已經拿出準備好的水,正要送過去,卻只見他自繩上跳下來時,一下倒地了地上。
其他人並沒有在意,因為像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個人都是如此,巨大的體力透支和月兌水讓他們要面對更多的困難,雖然剩下的人都堅持住的,可對他們來說這個堅持卻是那麼的難,當三十次完成時,大多數人最後的一個動作跟他是一樣的。
可特種兵再度向前他看去的時候,卻一下發現了大腿上的一片血跡,「你受傷了?來人,衛生員快過來,這里有傷員。」
听了他的叫聲,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不對,都轉頭看了過去,與傷兵認識的人一下沖了過來,「排長,你怎麼了?」
衛生員此時也過來,看到他的傷,直接便將腿上的褲子剪開,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即使看慣了各種傷情的他,也不禁有些動容了,但手下去並不慢,開始為他處理傷口,而當將周圍的血跡都擦干淨這後,這才露出傷口來,雖然沒有剛剛那麼嚇人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選拔之路真的到此結束了。
「醫生,我還能繼續嗎,我不想被淘汰。」傷員終于在這時開口了,可卻不是關注自己的傷,而是想自己還能不能堅持。
「如果你還想要這條腿的話,最好現在就退出,參加選拔還有的是機會,可如果你帶著這樣的傷繼續參加訓練的話,很有可能造成肌肉壞死。」衛生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這樣的結果大家都知道,那就是截肢。
倒在地上的中尉听了他的話,慘笑起來,「我準備了這麼久,這麼久了啊,竟第一天都沒有堅持下來,啊」邊說著,手狠狠的砸著地。
「排長,這不是你不優秀,也不是你不努力,受傷的事誰也沒有想到,我們還是回去先把傷養好,以後還有機會,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的。」他身邊的士官听了之後,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可見他的樣子,只能安慰著說道。
喬世飛此時走了過來,「三十七號,他說的對,你並不是不努力,你依舊是個優秀的軍人,依然還有參加選拔的資格,相信我,明年的這個時候你還會收到來自藍劍的邀請書的,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傷養好,再準備一年,我相信你會更加的有把握的。」
場上的眾人第一次听到喬世飛說出這樣有人情味的話來,都愣在那里,就是受傷的中尉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喬世飛。
見到他的表情,喬世飛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卻也不在意,繼續的說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只要你還在部隊,不管在哪里,我一定把邀請書親自送到你的手里,這是我對一個執著的軍人的承諾。」
「謝謝隊長。」中尉有些哽咽的說道。
「送他去醫院吧,他的傷不能再耽誤了。」喬世飛看了眼衛生員已經做好了簡單的處理。
「是。」衛生員也正有此意呢,馬上指揮著擔架跑過來將傷口挪上去。
「等等。」傷員見他們要抬走自己,勉強的坐了起來,眾人不知他要做什麼,但卻都停下來看著他,只見中尉將脖子上的號碼牌摘了下來,有些不舍的遞到了喬世飛的手上,「教官,明天我一定還來,這個號碼我預定了。」
「好,我給你留著。」喬世飛點了點頭。
中尉又轉過頭看向他的戰友,「喜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成為特種兵連我那份也一起完成了。」
「我知道,排長,我一定堅持下去。」喜子听了他的話,淚水再也忍不住,在他滿是污跡的臉上清晰的印出了兩道痕跡。
「哭個屁,老子還沒死呢,你等著,明天我一定來找你。」中尉大聲罵道,想緊出一絲笑容來,可卻只是徒勞。
喜子沒有再說出什麼話來,只能點了點頭。
衛生員指揮著幾人將擔架抬上車,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其他的偵察兵此時靜的一個聲音也沒有,他們都被這個相處了一天有的人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排長而感動。
他的傷顯然不是才剛剛受的,不知帶著傷堅持了多久,可卻拖著條傷腿一直完成了三十次攀岩,看著那流了幾乎整條腿的血跡,所有人都動容了。
這次喬世飛也許心情也不是十分好,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對他們,看了眼疲憊不堪的人群,直接說道,「我們回營,快刀讓他們坐車回去吧。」
「是。」快刀沒有任何遲疑的執行著他的命令。
所有人得到了短暫的喘息,可雖然已經盡黃昏,一天的訓練並沒有結束,回到營地後,訓練又繼續了起來,只不過似乎比白天的輕松了許多,看來特種兵們不想讓所有人的都在一天之內崩潰。
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喬世飛似乎才停止這樣的虐待似的訓練,看著似乎隨時要倒下的眾人,卻絲毫沒有同情的目光,「我要恭喜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通過了第一天的選拔,這只是選拔營的開始,也是你們的開始,今後的日子的每一天都要比這個還要艱難。」
听到了他的話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雖然那笑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可終究是度過了第一天,而之後的話顯然被他們忽略了,現在哪還有心情想以後的事。
「現在,是你們的晚飯時間,吃過了飯就可以自行回你們的帳篷休息了。」喬世飛指了下已經跟著一起回到營地的炊事車。
听到開飯,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顯然之前吃饅頭的經歷讓他們記憶猶新。
不過這次喬世飛似乎並沒有打算為難他們,看豐還發愣的眾人,「還看什麼,等著我喂你們,告訴你們,食物有限去晚了可就什麼也沒了。」
听了他的話,誰也顧不得謙讓,一下都沖向了炊事車,可當看到了面前的晚飯,大家再次愣在了那里,不是因為有人命令他們再做什麼高難度的吃飯動作。
而是看著眼前的晚飯不得不愣,幾桶還算不上稀的粥,一旁一堆普通的軍用缸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全部的晚飯不成?
正在他們遲疑的時候,喬世飛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每人一杯的粥,不準多拿,這就是你們的晚飯,至于吃得飽吃不飽就不是我的事了。」
「報告。」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大聲的喊道。
喬世飛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的說道,「講。」
「教官,我們這一天只早上吃了一個饅頭,還訓練了一天,難道晚上就只給我們吃這個,是想餓死我們還是累死我們?」也許是心生不滿,那人的語氣顯然不是很好。
「我還是那句話,受不了可以放棄。」喬世飛冷聲的說道,「你們來這里選拔不止是體能與軍事技能,饑餓訓練也是一種,早上一個饅頭,晚上一碗粥,這就是你們暫時的食物,至于要持續幾天我不知道,這要看你們的表現。
所以你們選拔的敵人不止是勞累、艱苦,還有饑餓,在這里你們每做的一件事都是考核,不會浪費每一分鐘。」
听了他的話,眾人心里真的是又涼了幾分,可這時突然有人動了,既然不能放棄,那就接受吧,直接跑到粥桶的面前,抓起一旁缸子便直接伸到里面乘出滿滿的快要撒出來的粥,站起來邊走向一旁邊喝了起來。
計欣安幾人反應過來,也沖了過去,所有人都沒有顧得上手上是不是還帶著泥、帶著汗,直接伸到了粥桶里將自己的晚飯乘了出來,十幾人擠在一個粥桶旁,來回幾次粥便已經變了顏色。
計欣安已經不顧形象的坐到了一旁的地上,慢慢的喝了起來,她不是不餓只是所有的吃的就這麼多,如果太快吃了,更會增加餓的感覺,所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鄒澤幾人也坐了過來,卻沒有計欣安的忍耐功夫,幾口就喝的一干二淨,看著已經見底的缸子,不禁苦笑道,「這他**的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計欣安听了沒有說什麼,轉頭看到他還舌忝著里面剩下的米粒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這是她今天一天的第一個笑容了。
嘆了口氣,一把抓過他的缸子,將自己還剩下一半的粥分給了他一半。